,重生娛樂圈:天后歸來 !
夏綾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上前拿起裝著玫瑰的盒子。
在室友們驚異的目光中,她雙手舉起它,用力地摔在地上。脆弱的水晶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零零碎碎散了一地,滿目的支離璀璨。
“星綾,你……”蘭蘭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夏綾無暇理她,微微抿唇,面無表情地找來掃帚,將所有的碎片掃到一起,裝進一只黑膠塑料袋。然后出門,走過三個街區(qū),丟棄在最大最臟亂差的垃圾桶里。
夜深人靜。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蓋上被子睡覺。
噩夢不斷。
無邊無際的迷霧,迷霧深處是巨大的牢籠。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走入籠中的,只知道,當(dāng)她急切地尋找出口想要離開時,卻無論往哪個方向奔跑,最終都會被一道道冰冷的鐵柵欄阻住去路……身后有什么在逼近,隱藏在霧中,看不真切……
驚醒時一身冷汗。
她雙手抱膝坐在床上,不敢合眼,生生熬過一夜。
清晨,蘭蘭像見了鬼一樣看著她:“星綾,你昨天晚上是去打家劫舍還是失戀了?怎么坐在床上不睡覺,而且臉色那么差,還有黑眼圈?”
夏綾只當(dāng)沒聽到,起床洗漱去訓(xùn)練。
跳舞時差點崴了腳,唱歌時跑了好幾次調(diào)。
她給衛(wèi)韶音打電話說,最近暫時不去他那里了,衛(wèi)韶音在電話里冷嘲熱諷:“是呀,你是該好好反省反省了,上一首歌簡直是在給我?guī)偷姑Γ瓦@狀態(tài),還想出道?”
她沒有心情和他斗嘴,有氣無力地說:“那沒事我掛了。”
衛(wèi)韶音沉默一下:“小綾,你最近有心事?遇到什么麻煩了?”
她說:“沒有。”
衛(wèi)韶音繼續(xù)訓(xùn)她:“沒有最好,有事記得和譚英說,你是練習(xí)生,要是遇到麻煩正該他管,別藏著掖著,讓他白拿錢不干活。”
她說:“知道了。”
頭疼地掛了電話。
這種事情,讓她怎么跟譚英說?總不能說,譚總,現(xiàn)在帝皇的裴董想要包,養(yǎng)我,麻煩你出面幫我干掉他?
……關(guān)鍵是譚英還干不掉。
繼續(xù)一宿一宿地做噩夢,一閉上眼睛,無邊無際的迷霧就包圍過來。
接連許多天睡不好覺,整個人都憔悴下去,她心驚膽戰(zhàn)地等著裴子衡和楚琛的后招,他們卻像憑空蒸發(fā)了一樣,再沒有任何行動。
就這樣搪到了春節(jié),訓(xùn)練營放假半個月。
練習(xí)生的日子其實很辛苦,一年到頭都沒什么假期,只有春節(jié)這半個月的大假才可以回家。所以,剛一放假,訓(xùn)練營里的人就走了七七八八。蘭蘭和另外兩個室友以最快的速度踏上了歸途,空蕩蕩的宿舍內(nèi)就剩夏綾一個。
譚英問她怎么還不走。
夏綾有些迷茫,身體正主的記憶中,有很多關(guān)于父母的信息,可他們對她來說卻是全然陌生的,不管是“父母”這個稱呼也好,還是那兩個活生生的人也好。
她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們。
“父親”打了很多電話來催。
譚英說:“回去看看吧,葉星綾,獨自在外那么久,家里人一定很想你。逢年過節(jié)回去和家人團聚,是身為子女應(yīng)有的責(zé)任。”
是啊……責(zé)任。
靜下來想想,她既然占了葉星綾的身體,就應(yīng)該擔(dān)負起相應(yīng)的責(zé)任來。也罷,回去替葉星綾看看家人,就算是感謝她讓出這具軀殼。
葉家就在本市,夏綾循著身體原主的記憶轉(zhuǎn)了幾趟車,橫穿過大半個城區(qū),來到門前。
開門的是后媽,對她的態(tài)度冷淡而刻薄,卻讓她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她著實不知道該怎么與所謂的父母相處,而面對冷眼和敵意,則有著太強的免疫力。
葉父很愧疚,看她的眼神充滿歉意,然而,他只是說:“星綾,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多讓著你劉姨些,好么?這些年來為了這個家,她很不容易。”
夏綾無所謂地點頭。
心中卻在冷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劉姨分明是小三上位,逼走正室雀占鳩巢,也難怪這么多年來,身體的正主兒也不肯叫她一聲“媽”。
什么愛情都是假的。真實的,唯有人心易變。
夜里依然睡不好,總是做那個噩夢。白天的時候看見葉父與劉姨相處,又老是想起裴子衡,他替她穿上外套的樣子,喂她吃飯的樣子……過往的點點滴滴,止不住涌上心頭。
后媽對她冷嘲熱諷:“喲,大明星是住不慣我們小老百姓的房子么,怎么才回來幾天就一臉的喪氣相,要是不樂意,趁早回訓(xùn)練營去,免得呆在家里晦氣!”
她看在葉父的面子上,就當(dāng)沒聽到。
數(shù)著日子過了幾天,葉父來找她:“星綾,回來這么多天了,你也沒去看過菲菲。明天我們一家人一起去醫(yī)院看看她,怎么樣?”
夏綾沒意見。
對于這個妹妹,她亦陌生得很。記憶中,身體正主似乎很喜歡妹妹葉星菲,葉星菲笑起來的樣子充滿了陽光,仿佛能驅(qū)散全世界所有的煩惱。
可那不是夏綾的感情。
夏綾所有的親情,都已經(jīng)在上輩子,在夏雨身上耗盡。今生今世,她不需要任何感情,對于這個名義上的妹妹,盡到責(zé)任也就夠了。
隨葉父與劉姨乘上公交車,擠在洶涌的乘客中,朝醫(yī)院移動。這個家庭并不富裕,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精打細算,乘車路線選的是最便宜、最擁堵的。他們在車上耗了兩三個小時,下車后,夏綾只覺得一陣陣頭暈?zāi)垦#B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一步步像踩在云端里,她跟著葉父與劉姨上了住院大樓的電梯,來到頂層VIP區(qū)。
劉姨忽然拉住葉父:“老公,我頭暈惡心,肯定是剛剛坐車的時候暈車了。不行,我快要吐了,你快點陪我去洗手間……”
葉父慌忙扶住她,又為難地看著夏綾。躊躇片刻,他終于說:“星綾,要不,你自己先去病房?不遠的,順著走廊走到最里面就是,2206,很好找的。”
她說:“好。”
轉(zhuǎn)身,獨自去找病房。
果然很好找,走廊盡頭處,是一扇原木質(zhì)感的房門,氣派華美,比父母家里用的門都要好得多。她抬頭看了一眼房間門牌號,2206,沒錯。
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