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道銀針,按照特定穴位,刺入金世基的頭顱。</br> 金世基劇烈的抽搐起來。</br> 足足過了一炷香功夫。</br> 金世基抽搐停了下來,整個人表情變得呆滯。</br> 上官云曦看著金世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br> “四殺神之首崔遂川覬覦新羅大權,勾結叛軍陷害新羅長公主。”</br> “弦恩公主無奈出逃。”</br> “趁著你擒拿新羅公主,在崔遂川的暗中相助下,叛軍刺客混入太子行宮。”</br> “其余三殺神與數(shù)百重甲護衛(wèi),拼死護駕,與崔遂川已經(jīng)數(shù)百刺客,在大殿中,同歸于盡。”</br> “弦恩公主、樸將軍、丁將軍立了大功。”</br> “你要封賞他們……”</br> 上官云曦語速很難,娓娓道來。</br> 把這一次太子行宮的刺殺事件,完全篡改。</br> 她話音一落。</br> 金世基癡癡傻傻的重復著。</br> “崔遂川勾結叛軍……”</br> “………”</br> 金弦恩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發(fā)毛。</br> 這又是什么手段?</br> 楊辰這個王八蛋,他身邊這都是些什么人?</br> 實在是…太可怕了……</br> 剎那間。</br> 金弦恩不寒而栗。</br> 他們有這等手段,控制金世基,那我豈不是危險了!</br> 她向后連退數(shù)步。</br> “你們竟有這等手段……”</br> 上官云曦回眸一笑。</br> “你怕什么?”</br> “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保證不會傷你分毫。”</br> “這鎖魂針之法,畢竟有些缺陷,被控制的人,太過癡傻,如同傀儡。”</br> “新羅這邊,陛下還需要一個能干的代理人。”</br> 金弦恩抓到關鍵。</br> “你說他已經(jīng)傻了?”</br> 上官云曦饒有興致的看著金弦恩。</br> “并沒有。”</br> “鎖魂針一取出,他自然能恢復神智。”</br> “我說過,你別動歪心思。”</br> “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br> 金弦恩聞言,不甘示弱的與上官云曦對視。</br> 良久之后。</br> 她還是敗下了陣來,垂下眼簾。</br> 上官云曦嘴角微掀。</br> “你還愣著干什么?”</br> “現(xiàn)在你可是救駕有功,太子殿下要賞賜你呢,接下來要怎么做,還需要我教你嗎?”</br> 金弦恩眉頭微皺,沒有回話,轉身離去。</br> 上官云曦明媚睿智的眸子,盯著金弦恩的屁股看了一陣。</br> 直到金弦恩身影消失,她才收回視線。</br> 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官云曦眼中浮現(xiàn)玩味神色,輕罵一聲。</br> “真是個天生的浪蹄子~”</br> ……</br> 黃昏之時。</br> 金世基于太子行宮內(nèi)遭到刺殺,這一消息席卷整個國都。</br> 關于大殿中的具體情景,也有各種版本在國都傳播開來。</br> 但無論那種版本。</br> 崔遂川勾結叛軍,圖謀新羅大權,意圖刺殺金世基之事,都是坐實了。</br> 與此同時。</br> 在上官云曦的操縱下。</br> 新羅軍隊中的將領,面臨著偷天換日與排除異己的雙管齊下。</br> 對于樸將軍、丁將軍這種金世基心腹,新羅朝堂中,位高權重的的實權大將,自然是偷天換日之法,以事先準備好的上官家死士,易容之后頂上。</br> 而對于其他手握兵權,忠于金世基的將領,則是遭到了一場大清洗。</br> 一個與叛軍有染,涉嫌刺殺太子的大帽子,直接就將這些人,給全都拉下了馬。</br> 而空缺的位置,自然是由上官家死士頂上。</br> 至于那些防范意識強,政治手腕高明的,也并非沒有辦法。</br> 畢竟叛軍刺客,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br> 有金弦恩策應,又有上官云曦的暗中操縱。</br> 陸凱旋、柳云飛、程如煙三人,帶著大批頂尖高手,開始了一場有一場暗殺。</br> 金弦恩對此,雖然感到恐懼反感,但卻無能為力。</br> 她只能盡其所能,不斷集中手中權力。</br> 新羅國都,風起云涌。</br> 這攪動的風云,足足過了兩月有余才平息下來。</br> 金世基完全被架空。</br> 金弦恩徹底掌控了新羅大權。</br> 上官家對新羅京都的滲透,也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br> 自此。</br> 楊辰徹底將手腳伸入了新羅,并且牢牢掌控住了,這個鏈接梁、魏、東桑三國的戰(zhàn)略要地。</br> 此時已是十一月。</br> 距離上官云曦、陸凱旋一行人離開大唐京都,已經(jīng)整整過去了三月有余。</br> 上官老仆被留在新羅國都,負責控制金世基,監(jiān)視金弦恩。</br> 上官云曦、陸凱旋等人,踏上了回京復命的路途。</br> 新羅邊界。</br> 一行數(shù)十人的商隊,緩緩而行。</br> 為首的正是喬裝打扮的陸凱旋、柳云飛、程如煙三人。</br> 柳云飛回首看了一眼,身后大批喬裝改扮的中原高手,不勝唏噓。</br> “兩月前,我們一行五十二人,自京都而出。”</br> “我本以為,這一次,能回來十之二三,已是萬幸。”</br> “沒想到,除了兩個老伙計被崔遂川掌力震傷,不治身亡,再沒有人身隕。”</br> 陸凱旋愜意的靠在馬車的貨物上,淡淡開口。</br> “正所謂將帥無能,累死三軍。”</br> “反之,亦然乎。”</br> 柳云飛砸吧了下嘴,眼珠子一橫。</br> “嘿!陸凱旋你這老小子,還真不要臉吶你。”</br> “你這是變著法的在那夸以及呢你!”</br> 陸凱旋撇了柳云飛一眼,很是得意。</br> “怎滴?你不服?”</br> 柳云飛橫了他一眼,嘴上不饒人。</br>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執(zhí)起來。</br> 程如煙看著爭的面紅耳赤,但卻沒什么火氣的兩人,嘴角淺笑。</br> 這次行動,幾乎沒有傷亡。</br> 這讓陸凱旋與柳云飛兩人都是心情大好,心境放松之下,這才互相斗嘴取樂。</br> 不止是陸、柳二人。</br> 她有何嘗不是如此。</br> 自楊辰插手江湖事以來,中原江湖,血雨腥風,死傷無算。</br> 這一次受楊辰之召,帶著自家頂尖高手,前往新羅,她心里是抵觸的。</br> 但陸凱旋堅決擁護楊辰。</br> 她這才跟著一起。</br> 而如今幾乎沒有傷亡,她心中也是松了口氣。</br> 陸凱旋與柳云飛吵了一會,哈哈笑道。</br> “哈哈哈…不說笑了。”</br> “要說這次新羅之行,如此順利。”</br> “真要說起來,還是依仗著陛下那三道錦囊。”</br> “運籌帷幄,算無遺策,不過如此。”</br> 柳云飛聞言,哼了一聲。</br> “你終于說了句人話。”</br> 陸凱旋聞言,也不惱怒,哈哈笑起來。</br> “哈哈哈哈……”</br> 柳云飛、程如煙也是不禁笑起來。</br> 夕陽西下。</br> 數(shù)十人一行,駕著馬車,滿載著貨物,向大唐方向而去。</br> (第三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