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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選婿告示 天作之合

    ,鬼醫郡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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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廳里,眾人聽了云染的話個個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云紫嘯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有說,燕祁退了女兒的婚事,女兒能不生氣嗎,再說了這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竟然還堂而皇之的登門造訪,難道不知道他在云家人的眼里是多么的討厭嗎?
    蕭北野和姬擎天等人看了云染的神情,心中暗爽,蕭北野張揚的開口:“燕郡王的待遇果然是與眾不同啊,哈哈。”
    不遺余力的打擊情敵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蕭北野的話一落,東炎的姬太子便接了口:“蕭世子,燕郡王的待遇怎么可能與我們一樣呢,人家可是長平郡主特別招待的人,”
    秦文瀚倒是什么都沒有說,臉上保持著他一慣內斂溫雅的笑意,云染沒理會蕭北野和姬擎天,滿目冷諷的望著對面的燕祁燕郡王,本來以為這男人要變臉的,心里做好了準備,他變臉就把他給攆出云王府去,別以為他是手握監察司的郡王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燕祁并沒有變臉,他如玉一般精致完美的面容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笑望向云染,溫雅的開口:“本郡王今日之所以登門,乃是送賀禮祝賀長平郡主榮登花王之位的。”
    燕祁說完,不等云染說話,朝門外喚了一聲,他的手下逐日恭敬的走了進來,逐日的心情有些難以平靜,沒想到當日在鳳臺縣救了自家主子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這位長平郡主,主子竟然還退了人家的婚事,難怪長平郡主很惱他,現在的逐日心情已經偏向云染了。
    逐日恭敬的奉上一份禮單:“長平郡主,這是我們家主子為郡主準備的賀禮。”
    但愿長平郡主能看在這份賀禮的份上,既往不咎。
    云染挑了挑纖長的柳眉,唇角攏上了冷笑,燕賤人這是又耍什么花招,他會這么好的送賀禮過來嗎?這肯定是不可能,所以說他這是設套給她鉆呢,他以為她會上當嗎?
    云染伸手接過逐日手中的禮單,仔細的看了看,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不過眼底可沒有半點的暖意,這禮單第一樣就是十萬兩白銀,一看到這個,云染就想到當初自已想坑這家伙四萬五千兩白銀的事情,眼睛微微的變綠,抬眸望向燕祁,揚了揚手中的禮單:“燕郡王,這是打算再設套給我鉆嗎?當初的四萬五千兩銀票,差點讓本郡主進大牢走一趟,你這是不死心的想再來一遭嗎?你以為本郡主會這么蠢嗎?”
    云染把手中的禮單直接的擲到了逐日的手里,逐日一聽愣了,沒想到長平郡主竟然這樣想他們家的主子,主子是誠心送禮來的啊。
    “長平郡主,我家爺是誠心送禮的。”
    “你和你們家的主子是一路貨色,對不起,我云王府可侍候不了你家主子這尊大神,”云染沒好氣的開口,本來還讓人請燕祁去偏房用茶呢,這會子是直接的攆出去了。
    “來人。”
    門外傅忠走了進來,恭敬的垂首:“郡主。”
    云染指了指燕祁,吩咐管家:“把這尊大神請出去,我們云王府可招待不了這樣的貴客。”
    “這?”傅忠微愣,抬眸望了燕郡王一眼,心里不禁動著小心思,郡主這樣咄咄逼人,燕郡王一定會翻臉的,待會兒有好戲看了。
    逐日聽了云染的話,還想替自家的郡王說話,燕祁卻已經溫雅高潔的開口:“既然長平郡主不歡迎本郡王,那改日再來拜訪。”
    他說完輕拂袍袖,優雅好似花照水,說不出的高華若端,光華昭然。
    “我們走吧,”說完當真領著逐日走了出去,身后的正廳里的人個個呆愣著,好久反應不過來,這個人確定是那個難纏的讓人頭疼的燕郡王嗎?不但是蕭北野姬擎天等人,就是云染也是一臉的莫名,這男人腦子壞了,以往可是和她針鋒相對的,絕對不會如此好打發,今兒個怎么這么好對付了,不過不管他了。
    云染回首招呼著正廳里的幾個人,一眾人有說有笑的,十分的歡樂,早把燕祁給忘了。
    燕王府的馬車上,夜明珠皎潔的光輝籠罩著燕祁精致完美的面容,面容之上微冷的光芒,使得他整個人像冷玉一般的幽寒,他深邃的瞳眸滿是無奈,歪靠在馬車的軟榻上,滿臉的若有所思,看來那丫頭是真的很惱他,現在該如何融化他們兩人之間的縫隙呢,燕郡王微微的蹙眉深思起來。
    馬車一側的逐日忍不住擔憂:“爺,你看長平郡主對你的誤會似乎很深,連你送的賀禮都不屑一顧了。”
    他可是瞧得很清楚的,長平郡主看那三個人可是臉色溫融好看的,這說明郡主是喜歡好東西的,可是現在連爺送的東西都擲回來了,可見她心中有多惱恨主子,她和主子之間矛盾可大了,這樣主子要如何化解這樣的矛盾啊。
    “這是本郡王的失策,”燕祁微瞼眼目,揮了揮手示意逐日下去,逐日下馬車上了馬,一眾人一路回燕王府去了。
    云王府里,云染送走了姬擎天和秦文瀚蕭北野等人,轉身準備回茹香院去休息,明日皇上會派出鸞車來接她,她要饒城一圈與民同樂。
    云紫嘯跟著云染的身后一路走著,云染一臉奇怪的停住腳步:“父王,你有事嗎?”
    云紫嘯蹙眉望著云染:“染兒,你說今晚燕祁前來我云王府給你送賀禮是什么意思?你說他會不會因為你今兒個的表現而喜歡上了你啊?”
    云紫嘯望著眼面前俏麗逼人,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自信光芒的女兒,心中越發的如此肯定,要不然燕祁來云王府干什么?
    云染聽了云紫嘯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父王。你別逗了,那朵白蓮花喜歡我,怎么可能啊,要喜歡早就喜歡我了,他才不會因為我當上了什么花王就喜歡我呢,所以你真的想多了,今晚他之所以登門送什么賀禮,絕對是懷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算計我一把,不過我不會上當的。”
    “這樣嗎?”云紫嘯覺得有些不可能,他覺得燕祁出現有些不同尋常,若是往常染兒攆他出去,這位燕郡王肯定會找碴子生事的,再不濟也要譏諷兩句,但今晚他什么都沒有說就走了,這不是不正常嗎?
    云染見云紫嘯一臉的遲疑,忍不住笑著說道:“父王,你別想太多了,就算燕祁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這個賤人我見他一次想抽他一次。”
    云染說完轉身就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云紫嘯,云紫嘯目瞪口呆的望著那走遠了的身影,看來燕祁把自個的女兒得罪得太重了,所以現在女兒光是說到他便惱得想抽他,云紫嘯一想這都是燕祁作出來的,念了一句活該,轉身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了。
    云王府的茹香院里,擺了滿滿的東西,趙媽媽和荔枝兩個人正在整理,不過看樣子今晚不要睡覺了,要整理一夜。
    荔枝看到云染走進來,趕緊的過來稟報:“郡主,東西太多了,看來要清理兩個庫房出來擺放東西,不過這么些東西一直擺放在院子里也不是事兒啊。”
    郡主這里一下子多出這么些東西,搞不好被賊給惦記上了,這可就麻煩了。
    “你把東西整理出來,列一份禮單給我,然后把這些東西各自分類,擺到我母妃的商鋪里去賣,另外你給我把商鋪的掌柜全都清查一遍,這其中怕有不少是那女人的人,給我全部撤換掉,這兩天你就不用侍候我了,只管和趙媽媽忙這些事,枇杷一個人侍候我就行了。”
    “是,郡主,奴婢知道了。”
    荔枝恭敬的領命自去整理東西,云染則是領著枇杷進了房間,洗盥一番睡覺了。
    第二日宮里派出來的鳳鸞車早早的就到了云王府的門外,這鳳鸞車本來是皇后的鸞駕,極其的華麗,歷代花王都是坐此車游京城一圈與民同樂的,今兒個云染成為花王,自然也不例外。
    宮里同樣派出了皇后坐的鳳鸞車,云染收拾妥當了,領著枇杷一路出云王府,云王府門外黑壓壓的跪著的一地的人,只除了老王妃,被打傷了的云王傷,受了重傷的云挽雪沒有出現,其她人都出現了,連云紫嘯都出現了,云紫嘯叮嚀女兒:“染兒,今日你可以坐鳳鸞車駕好好的逛逛我大宣的京都,自從你回京后,還沒有好好的逛過京城呢。”
    云染點頭,這話也對,今日正好有這么個機會,可以乘機好好的逛逛大宣的梁城,想著登上了馬車,小丫頭枇杷坐在后面的馬車上,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開始游城一圈的行動。
    前面是宮中的數百名侍衛,后面是華麗的金紗罩頂的鳳鸞車,再后面又是數百名的兵將,這些人一路保護云染。
    鳳鸞車內里的人隱約可見,朦朧而娉婷,婉約動人,這種神秘的美感更是給云染增加上了無數的光環,馬車外面歡呼聲不斷,百姓沿街呼叫。
    “長平郡主。”
    “我們愛你。”
    一浪高過一浪,一路十分的熱切,云染興致極好的掀了前面的金絲紗簾,望著街道邊的百姓,不停的頻頻揮手,她這樣的動作,更是引得百姓激動起來,不停的揮手歡呼。
    馬車繞著街道一條條的往下走,云染先還很有興致的招手微笑歡呼,努力做個親民的好花王,可是后來有些厭了,縮進了馬車里再不出來,再后來干脆躲在馬車里睡大覺,任憑外面歡呼聲震天,她都睡得歡實,雷打不動。
    街道邊臨街的茶樓里,有人正饒有興趣的望著馬車里的人,隱約可見那人四腿八丫的躺在馬車之中呼呼大睡,毫無形像可言,任憑外面歡呼聲連連,里面的人愣是動都不動一下,睡得正香。
    雅間里兩個人正望著那鳳鸞車駕之中的人,一人清瘦俊逸,如秀竹一般,瞳眸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下首的鳳鸞車里的女子,又望了望身側如玉般溫潤,仿似高天皎月的男子,郡王這是怎么了?不會是對馬車上的女子有興趣吧,要不然無法解釋他跑到這里來喝茶的原因啊。
    想到這種可能,楚文軒有些驚駭,不可能吧,如若郡王喜歡這女人,當初為什么要退婚啊,現在又躲這里看人家,這實在是太無厘頭了。
    燕祁收回深邃的眸光,望向對面的楚文軒:“你那是什么表情。”
    楚文軒趕緊的恢復臉上的神情,恭敬的笑道:“沒什么,我只是驚訝長平郡主的睡覺姿勢,她現在可是花王啊,又是大宣人人信奉的才女,可是那睡覺的姿勢實在是太不雅了。”
    燕祁挑高眉,淡淡的說道:“這是率性而為,難不成睡覺還要講究一個優雅的姿勢,睡覺自然要怎么舒服怎么來。”
    楚文軒聽了燕郡王的話,心內波滔洶涌,看來郡王真的喜歡上長平郡主了,完了完了,他現在喜歡人家有什么用啊,都把人得罪了,喜歡也沒有用了。
    燕祁一眼便看穿了楚文軒心中所想的事情,抬手敲了楚文軒的腦袋一下:“你胡想些什么,上次本郡王在鳳臺縣不是受傷了嗎?救本郡王的人就是她。”
    “竟有這樣的事情?”
    楚文軒驚訝,原來竟有這樣的事情,既然人家救了郡王,郡王為什么還退人家的婚事啊。
    “當時她是易容了,所以我哪里知道她就是救本郡王的人啊,”
    “那現在長平郡主把郡王記恨上了,郡王要如何和她化解這份仇隙呢,”楚文軒關心的問道,燕祁眸光籠罩上如玉光輝,瞳眸閃過瀲滟動人的神彩,笑著道:“自然是讓她出氣,她氣消了,就不計較從前本郡王所做的事情了。”
    “那?”楚文軒正想說話,燕祁卻打斷了他,詢問起別的事情了,云染的事情他會解決的。
    “皇上大婚,按照道理淮南王容家,西平王韓家,江陽王袁家該派人進京祝賀,你那里什么情況?”
    楚文軒乃是錦親王府的庶子,梁城不學無術的家伙,事實上沒人知道那只是他的表象,他在燕祁手里替燕祁做事,這起源于有一次燕祁救了他,從此后他洗心革面,一心替燕祁做起事來,錦親王府里的人還以為他依舊是從前那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卻不知道經過時間的洗禮,這個昔日扶不起來的阿斗,現在卻是獨擋一面的人物,并不比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差多少。
    楚文軒挑高細長的眉,肅暗的氣息籠罩著他整個人,他沉穩的稟道。
    “我已經得到消息,淮南王派了世子容逸辰帶了大批禮物進京了,隨行的還有他的女兒舞陽郡主容佳云,據可靠的消息,淮南王為了表忠心,決定把容佳云送進宮里去做皇帝的妃子。”
    “這個老狐貍倒是狡猾,上次我們打草驚蛇,倒是讓他給藏起了尾巴,那林家倒是被他給推出來當了替死鬼。”
    燕祁眸色幽寒,手指輕敲著桌子,楚文軒接口:“短時間內只怕他不會動。”
    “西平王韓家和江陽王袁家派誰過來的?”
    燕祁問另外兩家的動向。
    淮南王容家,西平王韓家,江陽王袁家,這三家和燕云兩大王府一般根基深厚,他們也是大宣先祖皇帝的追隨者,這三家之前都是先祖皇帝的手下得力大將,后來冒著可能會被殺頭滅族的風險叛變前朝,一心助先祖皇帝反了前朝,后來先祖皇帝登基,便賜三家為異姓王,每家分了一塊封地,無召不得進京。
    先祖時期這三家很是忠心,安份守己的守著一方地方過日子,可是隨著時間的流淌,現在的容韓袁三家已經一方獨大,每家都成了一方諸候,甚至于居住淮南的淮南王容家竟然有了反意,先前燕祁得到消息,淮南王府的人私設兵器房,燕祁奉皇帝的旨意,悄悄前往鳳臺縣一查究竟,沒想到淮南王個老狐貍竟然推出了淮南郡的皇商之家林家,把林家推出來當替死鬼,而他現在更是縮回了腦袋。
    除了淮南王府,西平的韓家,江陽的袁家,都野心勃勃的隱有動靜,所以現在皇上有意消蕃,這更使得這三家蠢蠢欲動。
    現在的大宣,表面上風調雨順,安康太平,其實私下的水流十分的湍急,稍不留意,大宣很可能要遭受滅頂之災,真正的內憂外患啊。
    “西平王派了二公子韓明玉前來祝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大婚之喜,同時隨行的還有西平王的女兒蘭陵郡主韓明珠,同樣的西平王有意把蘭陵郡主送進宮中去給皇帝做妃子。”
    燕祁眸色深邃,唇角是似笑非笑,不等楚文軒說話,接了口:“一個個打的可真是好算盤啊,想必江陽王袁家也送了女兒進京來了,他們想得可真是好啊,送一個女兒進京穩住皇上,難道這樣皇上就不撤蕃了。”
    楚文軒挑了一下眉,恭敬的繼續稟道:“沒錯,江陽王派了江陽王世子袁彪揩其妹棲儀郡主前來京城,同樣的江陽王也有意把這個郡主送進宮中去。”
    燕祁點了一下頭,深邃的瞳眸之中是幽淡冷冽的光芒,唇角勾出如水的笑意,只不過這笑充滿了譏諷寒薄。
    “看來一個個的都動了心思啊。”
    楚文軒張了張嘴想說話,又停住了,燕祁望他:“怎么了?”
    “據屬下得到的消息,西平王的這位蘭陵郡主,不同于常人,聽說此女出生的那一天,天降五彩祥云,院內花草齊放,此女身上自出生之日起便天生異香,從小聰慧異常,八個月能語,一歲能自已做詩,五歲之時出口成章,這位蘭陵郡主不但聰明異常,而且十分的心善,在西平深得百姓的喜愛,從小便被西平王捧在手掌心寵愛著長大的,此番送她進京的正是她的二哥韓明玉,她這個二哥也是極聰明的一個人。”
    燕祁微微凝眉,關于這位蘭陵郡主,他是深有耳聞的,說得神乎乎的,依他的意思,只怕是西平王早有謀算,準備好了要送這么一個女兒進宮來,所以早早的便為她打了噓頭,如果真是這樣,說明西平王的野心不小。
    “嗯,這些家伙什么時候到達京城?”
    “最遲不過明日,肯定抵達京城,”楚文軒肯定的說道,他可是和韓明玉兄妹二人一起進京的,他快馬加鞭的回來,這些人一路稍停一會兒,想必明日就可以進京了。
    “嗯,你在京城這些日子留意著這些家伙一些。”
    “屬下知道了,”楚文軒點頭,燕祁起身準備離開,望了望身后的楚文軒,笑道:“你難得的回來,回去見見你父親吧。”
    楚文軒的母親只是一個姨娘,早就去世了,他在錦親王府雖然不受重視,可錦親王爺好歹是他的爹,他理該回去看看父親。
    楚文軒一想到回錦親王府,眉就蹙了起來,周身遍滿無奈,因為每回他回去,他的父王必然提著他的耳朵對著他一頓臭罵,說他不學無術,整天游手好閑的,讓他的大哥楚文浩替他找個差事做做什么的,他楚文軒可是大宣最大的情報機構七殺的二頭目,七殺里的事情全是他決策的,至于自個的主子,郡王大人,他是很少管這種事的。
    可是這樣的他到了父親眼里,根本就是不學無術的紈绔一個,而他自然不能告訴父親,他是七殺的頭目,若是他泄露情報機構,不但燕王府要倒霉,就是他們錦親王府也要受到牽連,所以他只能做出紈绔的樣子。
    “一想到去見那老頭子我就頭疼,”楚文軒用手揉著腦袋。
    燕祁忍不住愉悅的笑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楚文軒的事情,他相信他會處理好的。
    茶樓的另一間雅間里,此時正端坐著三個人,三個虎視眈眈互相瞪視著的三個人。
    東炎的姬擎天,南璃的秦文瀚,西雪的蕭北野。
    三個人本來出來觀看云染游城的,后來碰上了便相約一起了,此刻三個人互看對方不順眼。
    蕭北野譏諷秦文瀚:“明王爺不會是對長平郡主有意思吧?”
    秦文瀚內斂溫和的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文瀚話一落,姬擎天冷哼一聲,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三個人相互瞪視著,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誓在必得。
    最后姬擎天掃了蕭北野和秦文瀚一眼,沉穩的開口:“既然大家都有意追求長平郡主,那么就公平競爭,最后長平郡主喜歡誰嫁給誰,別的人不準找碴子生絆子。”
    姬擎天很有風度的開口,秦文瀚立刻贊同,蕭北野卻深深的蹙起了眉,瞳眸之中遍布了陰霾,眼神冷冽的望著姬擎天和秦文瀚兩個人,他覺得這兩個人的臉皮太厚了,之前一個算計云染,一個對云染不理不睬,現在看到云染奪了花王的金冠,這一個兩個人的都搶著過來了。
    蕭北野狂野的笑了兩聲:“你們兩個的臉皮可真厚。”
    姬擎天臉色一沉,陰霾的瞪視著蕭北野,雅間里一片冷肅,姬擎天和蕭北野對上了,兩個人的瞳眸雷霆雨露的交錯著,狠狠的廝殺著,誓要用眸光打敗對方。
    秦文瀚優雅的端坐在一邊事不關已的喝著茶看著熱鬧,眼看著一場爭斗要發生了,雅間的門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姿態溫雅,如蘭似竹,眉眼透著溫潤慵懶,懶懶的開口:“這是發生了什么,要打架嗎?”
    燕郡王走到秦文瀚的身邊坐下來,笑意清瀲的望著姬擎天和蕭北野兩個,興致極好的準備看兩個人打架。
    姬擎天和蕭北野二個人一看到這貨,便心情不爽,兩個人立刻收起了先前的敵視,志同道合的成了一路人,一起望著燕祁,蕭北野挑高狹長濃黑的眉,肆意張揚的開口:“我們打什么架,只不過在決定誰追求長平郡主罷了。”
    蕭北野一言落,望向對面的姬擎天:“我們公平競爭,看誰能贏得長平郡主這顆心。”
    “好,”姬擎天眉色微動,沉穩的應聲,一側的秦文瀚瞳眸栩栩光輝,。
    雅間里本來看熱鬧的燕祁聽了蕭北野和姬擎天的話,臉上溫潤的笑意不動,不過瞳底卻隱有凌厲的光芒,冷芒落到了蕭北野和姬擎天的身上,長平郡主是不可能嫁給這三個人的,因為皇帝不會讓她嫁給這些人,她是大宣云王府的人,皇帝怎么可能讓她嫁給別國的人,除非云王府卸掉了手中的二十萬兵權,但云紫嘯愿意這樣干嗎?
    燕祁眸色波光瀲滟,笑容愈發的溫潤柔和:“原來幾個劍拔弩張的是為了一爭長平郡主,幾位恐怕要失望了。”
    “失望?那倒未必,好歹我們有這個機會,可是燕郡王卻是連機會都沒有了。”
    蕭北野冷諷燕祁,看這男人一臉高華若端,不染塵埃的樣子,他就想撕裂這家伙的嘴臉,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對長平郡主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哼,可惜他退了人家的婚,現在沒機會了,活該。
    “誰說我對她動心了,想追求她來著?”
    燕祁起身,風華無雙的笑望向蕭北野,認真的說道:“蕭世子你想多了。”
    “難道燕郡王你不喜歡長平郡主?”蕭北野拿話阻燕祁,燕祁挑高了眉:“沒有不喜歡,我很喜歡很欣賞她啊。”
    “那你還說對她不動心?”蕭北野瞪著燕祁,燕祁挑了挑眉:“難道欣賞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非要追求她,單純的做個朋友不行嗎?”
    “朋友,你以為云染會和你做朋友?”蕭北野睜大眼睛,一臉戲謔看著燕某人:“燕郡王,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想多了,依本世子的感覺,長平郡主討厭你,十分的討厭你,所以她永遠不會和你做朋友的,你還是省省這心吧。”
    “世上事無絕對,”燕祁不改臉上的溫潤,星眸比子夜的寒星還要亮還要黑,一點也不擔心云染會不把他當朋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何況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蕭北野還想說話,燕祁已經不慍不火的開口:“好了,本郡王祝各位好運,天色不早了,各位是不是該回去了,燕某送各位回驛宮如何?”
    雅間里三人起身,看這家伙云淡風輕,一臉志得意滿,風華無雙的樣子,個個都有一種沖動,想撕了這家伙的臉。
    不過只是想想而已,三個人同時起身,一甩手往門外走去。
    鳳鸞車駕上睡著的云染,直睡得昏天暗地肚子餓得咕咕叫才醒過來,一抬頭外面還在繞著京城轉悠著,竟然還沒有結束,云大郡主受不了的問前面駕車的宮中太監:“這是還有多少條街沒有逛啊,我要餓死了。”
    原來這逛街與民同樂竟然是這么苦的一個差事,早知道她今兒個假裝生病好了,游什么街啊。
    前面駕車的小太監一聽到郡主的聲音,趕緊小心的說道:“回郡主的話,這是最后一條街了。”
    云染一聽,眼睛亮了,精神來了,嘔哎叫了一聲,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老天啊,總算解放了,這實在不是人受的罪啊,如果不是看在百萬兩的銀票上面,這種苦差事她鐵定不干,不過想到還有最后一道街了,她這個花王好歹親民一點,所以云大郡主抬手整理整理鬢發,摸了摸衣服,盡責的扮演這最后一截的花王責任,她掀起簾子,面容帶笑,朝著外面頻頻的揮手,外面的人一看到云染的動作,立馬歡呼了起來。
    “長平郡主,我們愛你,長平郡主,你真美啊。”
    云染看著那使勁叫喊的百姓,想問他們,累不,渴不,要不要坐下來息會,喝點水啊。
    她睡了大半天都累死了,他們這樣喊不累嗎?而且她的肚子好餓啊,肚子餓還是找點事做,這樣就不餓了,云染揮手揮得更起勁了。
    外面叫得更熱切了,不過很快一條街過去了,百姓漸漸的少了,后面跟隨的兵將把百姓驅散,云王府的馬車一路往云王府而去。
    鳳鸞車還沒有駛到云王府的門前,便看到云王府的府門前停靠了不少的豪華馬車,云染一臉驚奇的望著那些馬車,這是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多的車輛啊。
    待到她從馬車上下來,便看到馬車上的標志,有錦親王府的馬車,逍遙王府的馬車,奉國公府的馬車,總之京城好幾家權貴之家都過來了,這是干什么?
    身后宮里的小太恭敬的施禮:“奴才回宮復旨去了。”
    云染揮手:“回吧,替我向皇上道聲謝。”
    謝他讓她這么累,若是誰再膽敢提到讓她坐鳳鸞車游街,她鐵定和人翻臉。
    后面云王府的馬車上,枇杷飛快的下來,奔了過來侍候云染,云染指了指云王府門外的馬車:“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枇杷望了一眼,很快開口說道:“說不定是別家的人過來祝賀郡主成為今年的花王。”
    “看來真是如此,”云染領著枇杷往王府走去,大門里傅忠領著一幫人急急的迎了出來,一看到云染,恭敬的行禮:“奴才見過郡主。”
    “起來吧,這各家過來所為何事啊?”
    “回郡主的話,這些人是來云王府替他們各家的公子提親的?”
    “提親?”云染不甚在意,云王府里面有好幾個待嫁的小姐呢,不過傅忠緊接著又開口:“他們各家提親的對象是郡主。”
    云染腳下一頓,差點沒栽到地上,提親的對象是她?她有這么吃香嗎?
    枇杷卻興奮起來,飛快問傅忠:“傅管家,你說他們各家都想娶郡主嗎?”
    傅忠眼神微微的幽暗,面上卻不動聲色,恭敬的回道:“是的,他們各家都想娶郡主,王爺正在正廳里招待著,吩咐奴才在這里等候郡主,郡主若是回來,請郡主前往正廳,王爺說這件事交給郡主自個定奪。”
    傅忠的話落,云染揮了揮手道:“你去稟王爺,我肚子餓死了,這大半天游城,一口東西沒吃,等我吃完了再說。”
    “是,”傅忠恭敬的去正廳回話,云染則帶著枇杷一路回自個住的院子,一進門便吩咐荔枝:“趕緊的給我整些吃的東西過來,肚子太餓了。”
    早上出去的時候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這大半天的都沒吃,她感覺自個現在能吞下整只烤乳豬。
    荔枝趕緊的下去吩咐人準備吃的東西上來,回身又走進來問枇杷:“這怎么了,不是與民同樂嗎?怎么餓成這樣?”
    “大半天一直坐在馬車里,能不餓嗎?別說郡主了,我也要餓死了,只有外面那些瘋子不餓,一個勁的叫喊,一點也不餓的樣子。”
    云染讓枇杷下去吃點東西,等到枇杷走了,她問荔枝:“今兒個的東西整得得怎么樣了?”
    “該入庫的全都入庫了,基本全整理出來了,明兒個一早奴婢去清查那些掌柜的,若是不行就換人,把收到的東西擺到商鋪里去賣,得了的銀子奴婢會提出來交給郡主的。”
    “嗯,”云染滿意的點頭,荔枝辦事她相信。
    吃的東西很快準備了上來,云染狼吞虎咽的吃東西,一側的荔枝趕緊的侍候她,端茶倒水小心侍候,生怕她吃噎著了。
    門外,腳步聲響起來,云紫嘯走了進來,云染此時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抬首望向云紫嘯。
    “父王,那些人都走了?”
    云紫嘯搖頭,頭疼的說道:“一個都沒有走,都在前面的正廳里等著你呢。”
    云染放下手里的筷子接過一側荔枝遞過來的絹帕,擦了擦手:“這些家伙腦抽了不成,為什么個個想娶我啊?”
    “還不是因為你成了花王大賽的花王嗎?燕郡王退了你的婚事,皇上又沒有任何的旨意讓你進宮,這些家伙便行動了,錦親王府的王爺,替他的兒子楚文浩提的親,逍遙王府的太妃替她的兒子逍遙王提的親,奉國公府的老國公爺替他的孫子來提親了,護國將軍府的將軍夫人替她的兒子提親來了,你看你要嫁給哪一個啊?”
    云紫嘯有些頭疼,看來女兒出名也不是好事啊,這一個個的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啊,嫁誰不嫁誰都是惱人的事情啊。
    云染一聽頭疼了,直接的望向云紫嘯:“讓他們回去吧,我暫時沒有嫁人的打算。”
    云紫嘯挑眉,其實他還是想女兒從中挑選一個嫁的,憑女兒的聰明勁,不管她嫁到誰家,都會過得很開心的,而且眼下皇帝還沒有下旨讓女兒入宮,若是女兒不定下來的話,等到皇上下旨讓她進宮可就麻煩了。
    “染兒,你看看這其中你喜歡誰,父王看你可以從中挑選一個喜歡的嫁了,若是你現在不挑選,等到皇上下了旨意,只怕想挑選都沒得挑選?”
    “挑選,選誰啊,楚文浩?楚俊堯?秦煜城還是唐子騫啊,他們我一個不喜歡,”楚文浩是錦親王府的世子爺,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還是皇帝的忠仆,她可不喜歡這么一個人,而且楚文浩對她也沒有意思,逍遙王爺楚俊堯,長得胖胖的,永遠好好先生的樣子,一笑眼睛瞇成一條縫,說實在的她對他的外形喜歡不起來,性格就更不喜歡了,至于秦煜城,她早就拒絕他了,最后剩下唐子騫,人家有喜歡的人了。
    云紫嘯聽了云染的話,有些無語,女兒雖然出色,可是這眼界是不是太高了,這一個個的可都是梁城的青年才俊啊,她一個都看不中,以后要嫁給誰啊?
    “染兒,你不會喜歡西雪國的蕭北野,或者是東炎的姬擎天吧?他們可不是我大宣的人啊,若是你嫁給他們,皇帝肯定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云紫嘯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道,生怕云染喜歡這兩個家伙中的一個。
    云染趕緊的舉手:“父王,你別想多了,真的,我誰也不喜歡,你別操心這件事了,我若是喜歡誰,肯定會告訴你的,不會瞞著你的。”
    “可是你這個也不喜歡那個也不喜歡,以后難道不嫁人了。”
    “不嫁人怎么了?我樂得逍遙自在。”
    云染不甚在意的說道,她本來就沒打算嫁人,雖然云染不在意,可是云紫嘯卻被嚇住了,他還沒有開放到云染的境界,云紫嘯苦惱著一張臉:“染兒,你不嫁人以后可怎么辦啊?父王看你還是挑選一個看得順眼的,好管教的,聽話的,帶得出去的男人嫁了吧。”
    云染聽了云紫嘯的話,忍不住噗哧的一聲笑出來:“父王,你這是說小狗呢吧。”
    古代哪有這樣二十四孝的男人啊,何況人家還都是權貴之家出來的人,無論如何心中還是有大男人主義的。
    “父王,你別操心我了,還是把那些家伙哄出去吧,就說我游了一天的街累了。”
    云染起身走到云紫嘯的身邊,拽了云紫嘯起來推他出去,云紫嘯沒辦法,最后只得前去哄那些家伙。
    云王府的正廳里,云紫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好不容易的把這些家伙給哄走了,這些家伙前腳剛走,后腳又來了一批,這一回來的是丞相府的人,靖川候府的人,武安候府的人,奉國將軍府的人。
    云紫嘯這下苦不堪言了,這叫什么事啊,頭疼不得了,而云染直接的不露面,全推給云紫嘯了,這一次云紫嘯足足費了大半晚上的口舌才把這些人給哄走了,這些人臨走的時候還發了話,明兒個一早便過來。
    云紫嘯光用想的就頭疼不已,第二天天沒亮,云紫嘯躲了出去。
    結果云染在房間里睡得正香,管家傅忠就把各家求親的事情稟報到云染的房間里。
    “郡主,管家派人來說,昨天來提親的各大家族的人又過來了?”
    云染迷迷糊糊的揭開被子,揮手:“讓父王去招待,把這些人攆出去。”
    枇杷抽了抽嘴角,恭敬的稟報:“管家說了,王爺一大家就出去了,不在王府里,王爺說了,這件事稟報給郡主定奪了。”
    “什么?”
    云染睜大眼睛,暗罵一聲老狐貍,想到這些提親的人家,便頭疼不已,她不懂怎么她成了花王,各家這么積極的提親了,她有這么吃香嗎?
    “郡主,現在怎么辦?”
    云染挑高了纖細的眉,滿臉的若有所思,最后眉一皺來了主意,吩咐枇杷取了筆墨紙張過來,她歪靠在床上,就著枇杷的手,飛快的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份選婿告示,然后一擲筆,倒到床上去,吩咐枇杷把這份選婿告訴貼出去。
    “你把這個貼到王府的門外,并告訴管家,讓各大家族的人都去看看,有符合這上面條件的人就進來,不符合條件的直接的讓他們回去。”
    枇杷點頭看手中的選婿告示,上面很多字認不得,只有幾個認得,一時不明白寫的是什么,很認真的問道:“這個真的這么管用嗎?”
    “肯定管用,別煩我了,我要睡覺。”
    云染揮手,枇杷拿了選婿告示一路出了云王府,貼在云王府門外的墻上,然后告訴管家傅忠:“郡主說了,讓他們看看這個選婿告示,若是有符合標準的就留下,若是不符合就讓他們各自回去。”
    傅忠錯愕,走進云王府正廳把郡主的話告訴了正廳里候著的各家家主,幾個人立刻激動的出了云王府的正廳,走到云王府的門外看起了告示。
    只見云王府的門外貼出一張選婿告示。
    “沒通房,未納妾。日后不偷人,不吃腥,只娶一妻,潔身自好者請進。”
    云王府門前,擠了很多人,不少人搖頭晃腦的讀著選婿告示上的內容,最后個個一臉錯愕,外加目瞪口呆,長平郡主竟然有這樣的選婿條件,試問誰家能達到這樣的條件啊,到中午的時候,門外一個人也沒有了,所有人都離開了,哪怕就是護國將軍府的人都走了,雖然唐子騫目前沒有通房,未納妾,但是日后以護國將軍府的身份,肯定要納妾娶妾的啊,怎么可能只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啊,長平郡主這是故意為難別人啊,這誰能達到她這樣的標準啊。
    茹香院里,枇杷把外面的情況稟報到云染的面前,云染忍不住笑著滾倒在床上,總算清靜了,看來這法子有用,以后沒人敢隨便進云王府求親,要求娶她了。
    下午,一道媒貼遞進了茹香院,上有燕郡王的生辰八字,外加四字真言:“天作之合。”
    茹香院里,云染看著手中的這份媒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整張臉都綠了,燕賤人竟然有臉來提親,他怎么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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