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意思,郡主大人,畢竟雨果是我的義弟,雖然說我們不是親兄弟,但我們關系好,勝似親兄弟,本來我就在懷疑這十個人是不是有嫌疑,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這才下了殺手……”李玉堂假惺惺的來到了李雨果的身邊,“好兄弟,哥哥誤會你了,真是對不住?!?lt;/br> 如此卑鄙狡詐,厚顏無恥之人,當世罕見,李雨果也不得不佩服起來李玉堂了。</br> “好了,既然是一場誤會,大家散了散了,來人……將這些尸體給打掃出去!”李玉堂立刻開始指揮身邊的人。</br> 這時候君雪伺候李雨果穿上了大褂,李雨果說道:“大成、有才咱們喝酒去……順便商討一下接下去的合作。”</br> “好咧!”石大成哈哈大笑,立刻跟李雨果勾肩搭背。</br> 心情復雜的納蘭夢立刻上前一步,她說道:“雨果……”</br> “什么事情?”李雨果冷淡的說道。</br> 納蘭夢說道:“我誤會了你,那個……”</br> “不是經常有的事情么,我早就習慣了。”說著,李雨果和眾人離開,君雪也連忙緊隨其后。</br> 眾人離開,此時客房內只剩下納蘭夢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br> 來到了城主府的外面,賊皇也從樹上跳了下來:“哥哥,要不要我將那廝給……”</br> “你若是現在就動手,那不擺明了是我下的手么,機會總是有的,而且已經不遠了……”李雨果說道,他本打算先將李玉堂的事情擱置,但沒想到這一次李玉堂竟然使出了那么狠毒的手段,盡管這次是化解了,但誰又能保證,他會不會有下次呢?</br> “還疼么?”李雨果說道。</br> 在李雨果身邊的君雪搖了搖頭:“已經不疼了?!?lt;/br> “讓你受委屈了?!崩钣旯L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br> “少爺你都知道?”君雪驚愕的說道。</br> 李雨果笑了:“別忘了,我在那個“家”里面,這些事情可都是親身經歷過來的。”</br> 言語中,有不少的無奈,讓人唏噓。</br> “其實剛才你將家當全部亮了出來,恐怕會遭來不必要的麻煩……”石大成好心提醒道。</br> “我知道,如果我不這么做,又怎能夠讓那個家伙露出狐貍尾巴呢?”李雨果說道。</br> 他將錢拿出來,不僅僅為了證明自己,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試想,所有人看到不學無術的李雨果有那么多錢,必然會追問,若是李玉堂要殺人,納蘭夢必會阻止,而李雨果可以再考慮接下去拖延時間的辦法。</br> 王有才大笑:“雨果兄弟真是個冒險家,這樣……今天你受驚了,正好我今天離開納蘭城,在離開之前,咱們一起去一趟杏花樓?”</br> “喝花酒!”四個大老爺們齊聲說道。</br> 君雪一聽喝花酒,臉都紅了,但還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乖巧的跟只貓似得。</br> 杏花樓也是納蘭城唯一的一個花樓,因為地方偏僻,這地方的花酒還十分便宜,不少身世可憐的女子,都到這里來賺皮肉錢,同樣的,這也是整個納蘭城為數不多的銷金窯之一。</br> 此時雖然是夜里,但還是非常熱鬧,在二樓的包間里面,幾壺美酒,一桌好菜,眾人把酒言歡,相當熱鬧。</br> “我跟你說,這京城里面的鄭家,那可不得了,他家的二老爺家里養的那個小妾,嘖嘖……簡直美得冒泡,又勾勾又丟丟!”王有才的臉上已經有了坨紅,他有點喝多了,聊起京城權貴的八卦,他沒完沒了。</br> “要說漂亮,我看這杏花樓的花魁白玲瓏也算不錯,可惜啊……這女人一般人碰不得。”石大成說道。</br> 關于白玲瓏,在整個納蘭城可謂名聲顯赫,此女才貌雙全,是杏花樓中的頂梁柱,然而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李玉堂的相好。</br> 正是因為李玉堂的存在,所以白玲瓏根本沒什么人敢去招惹,因為李玉堂是納蘭城的校尉,簡單的說,李玉堂就是納蘭城最高的軍事指揮官,雖然相比較整個昊天國,他不值一提,但是在納蘭城這個小地方,他可以說是土皇帝了。</br> 之所以李雨果沒有正面懟李玉堂,就是因為李玉堂的這一層身份。</br> 要知道老鼠急了還咬貓,若是將那李玉堂給逼急了,恐怕后果不堪設想。</br> 李雨果來到這里的目的,也正是白玲瓏,作為李玉堂的枕邊人,她知道了不少關于李玉堂的事情。</br> 正所謂表子無情,戲子無義,在這時代這具至臻格言被演繹的淋漓盡致。</br> “好了,我去上趟茅房,你們接著喝,我很快就回來?!崩钣旯鹕碚f道。</br> 石大成調侃道:“不會是去吐了吧?雨果老弟,你這酒量有點危險啊……”</br> “哈哈,回來我自罰三杯!”李雨果說道。</br> “得,聽到沒有,我家雨果兄弟說要自罰三杯!”石大成吆喝道。</br> 李雨果來到了門口,這時候君雪跟了上來,君雪說道:“少爺,我也一起去?”</br> “害怕?”</br> “嗯?!本┕郧傻狞c了點頭。</br> 李雨果笑道:“包間里面的人是自己人,而且還有你賊皇大哥,我去去就來?!?lt;/br> “好,好吧?!本┐诡^說道。</br> 李雨果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了三樓,恰恰這時候老媽子正在抽著煙槍,吧嗒吧嗒抽個沒完,老媽子看到了李雨果過來,連忙說道:“喲,原來是姑爺,姑爺啊……”</br> “張媽,哈哈……好久不見,對了,我給您帶了個禮物!”說著李雨果從懷里拿出了一包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特種煙絲,他說道,“這是我商人朋友送給我的,但是您也知道,我不抽煙……故而這些東西孝敬您了?!?lt;/br> 張媽結果了煙絲,她聞了一下,臉色大變:“這,這么香醇的煙絲,你真的打算給我?”</br> “價值一百兩白銀!”李雨果說道。</br> 張媽是個明白人:“嘿,你說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是要有什么事情拜托媽媽?!?lt;/br> 說著,張媽將煙絲重新用油紙包好,藏到了袖子里面,準備帶回去享用。</br> 李雨果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他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家里的那口子……”</br> “您是說郡主?郡主是母老虎不是一天兩天了,您之前不都是一笑置之么,今天咋就愁眉苦臉了?”</br> “張媽您是不知道,最近快到她生日了,所以呢……我準備給他彈奏一曲助興,但是在琴藝方面,我也是十分差勁,要說整個納蘭城琴藝最好的,那可是玲瓏小姐了,所以呢……我這趟來是想找玲瓏小姐討教討教。”李雨果說道。</br> 張媽臉色一變:“您這讓我很為難啊,玲瓏小姐那可是李玉堂李將軍點名的女人,平時誰都不可見,只有在每個月月初的時候,她才會出來獻藝,您要是找她,那還是下個月月初吧……”</br> 李雨果故作緊張:“不可不可,月底就是大日子了,拖延不得,還請張媽您行行好,畢竟這事情您不說,玲瓏姑娘不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玉堂將軍又這么知道呢?”</br> 說著,李雨果一臉肉痛的遞給張媽一錠銀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