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覃最說“開門”之前,江初的第六感已經神奇地猜到了這個場面。WwW.ΧLwEй.coΜ
可真的看到覃最,感受到他撲進來的力度,他還是心口直蹦,懵了好一會兒沒說出話。
覃最這個擁抱太突然也太實在了,江初被帶的往后趔趄好幾步,最后還撐了下墻才站穩。
等他回過神,覃最已經往他臉上胡亂親了大幾口,胳膊勒得他肺管子生疼。
“你怎么回來了?”覃最還要往他嘴上咬,江初趕緊抬手先把他腦袋推開。
“什么怎么回來了,”覃最揚揚眉毛挑他的字兒,仍然捆著江初沒松手,“我回來你不高興啊。”
“哎,不是。”江初笑了,忍不住改推為搓,刮刮覃最的臉。
這驚喜有點兒太猝不及防了,他都有點兒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怎么回來的?不是讓你跟我說一聲么,也沒說。”江初換了個問法兒。
“買票回來的。”覃最把他推到墻上,邊說話邊親他,聲音和聲調都變得黏黏糊糊,“想你想得受不了,在實驗室忙完就直接訂票回來了。”
江初直接從被窩里蹦出來給他開門,本來已經準備睡了,身上就一條褲衩,燈都只來及拍開臥室的,客廳和玄關還暗著。
后背一貼墻,他被激得直了直身子,覃最的手從他肩胛骨后面抄進去,揉搓著繼續把他擠在墻上。
“想我么哥。”他貼著江初的嘴輕聲問,呼吸密密地撲著他。
江初感受著覃最身上帶進來的寒氣,那股“眼前人出現得太突然以至于不知道干嘛好”的勁兒還沒過去,覃最又是親又是抱,讓他腦子也跟著上頭似的暈乎。
剛要接著說話,他余光里突然瞥見一個翹著尾巴的影子,踮著步子歡快地往外一竄。
“貓跑了!”江初反應過來,往覃最側腰上拍了一巴掌。
轉頭往外一看,他立馬“操”了聲。
門還大開著呢!
這萬一哪個鄰居經過探頭看一眼,他們哥倆兒摞在墻上的模樣全都得讓人看得明明白白!
“進來也不知道關門,我說哪來的寒氣呼呼地冒個沒完。”江初推開他要去抓周騰。
覃最這會兒心情好得不行,看什么都想笑。
“光著往哪跑。”他把江初扯回來,又捧著腦袋親了一口,才松開人去把周騰給抱回來。
江初抬手背抹了抹嘴,轉身去臥室套了條褲子。
等他再出來,覃最已經把燈都打開了,蹲在地上撓周騰的下巴。
周騰跟條狗似的,在他手底下諂媚地敞著肚皮。
家里熟悉的感覺立馬就回來了。
“你箱子呢?沒帶行李回來?”江初問個沒完,又去廚房開冰箱,“吃飯了么?”
“時間太趕了,沒來及收拾,回來穿你的。”覃最脫掉外套跟進廚房,又從身后摟著江初貼過來,往他耳朵上拱,“沒吃。”
“沒吃你吃點兒……”江初說話說半截,猛地蜷了下腰,捉著覃最的手腕給他扯開,“剛摸過貓,你給我有點兒正形啊。”
覃最貼在他耳后笑了聲。
“隨便下碗面就行,我去洗個澡,實驗室里泡好幾天沒洗了。”他摁住江初的手,胳膊又動了幾下。
“這么快,兩下就硬了。”他叼住江初的耳垂咬了一口,然后在江初橫起胳膊要給他一肘子之前,敏銳地松開手出去。
江初從冰箱頂上翻了包方便面,撐著案臺緩了緩,長長地呼出口氣。
浴室里花灑的聲音模模糊糊地響起來,江初抱著胳膊靠在冰箱上等著鍋里水燒開,突然想到一個挺那什么的問題。
看覃最這架勢,晚上肯定是要跟他一塊兒睡。
雖然送覃最去報道,還有十一過去的時候,他倆都是睡一張床,但家里畢竟不一樣。
家里不缺床,而且覃最去上大學之前,一直都睡他自己的房間。
覃最去上學之前專門說了,他走的時候家里什么樣,回來還要看到什么樣。
雖然江初知道他指的是其他方面,但覃最房間里的東西,這半年江初確實都沒動,全都原樣保持著。
也就上周算著他放假的時間,他提前把被子給覃最曬了。
不過也就只是曬曬被子,曬完就抱回來往床上一扔,被罩都沒換……
所以到底要不要現在去給他換一套?
就這么個問題,江初一直琢磨到鍋里冒白汽兒了,也沒想出個滿意的答案。
他簡直要對自己感到無語,越想越覺得怎么著都有點兒別扭,轉身出去咬了根煙。
覃最這個澡沒洗太久,江初這邊把剛把面給盛出來,就聽他在浴室里喊了聲“哥”。
“怎么了?”江初過去看了眼,覃最還在里面擦頭發,但是門縫已經打開了。
“給我找條褲子。”覃最說。
“我還以為你更愿意光著出來。”江初去陽臺取了條自己在家穿的褲子,從門縫外面往里遞,“里面還穿么?你柜子里那些半年沒洗了。”
“我無所謂,怕你不愿意看我。”覃最直接把門拉開,大大方方地接過去,“你想我穿里面么?”
“說話跟有病一樣,一個內褲,穿不穿還得問我。”江初的視線從他還掛著水汽的身上掠過去,轉身去廚房拿筷子,“想穿也沒有。”
“拿你的給我就行。”覃最套上褲子出來,隨口又接了句。
江初沒再接這話。
他衣柜里沒有買了沒穿的干凈內褲,想像一下讓覃最穿他穿過的內褲,他后腦勺沒禁住麻了一下。
還有國慶去看他,被覃最順走的那兩條。
也不知道這小子都拿著干了什么不要臉的事兒。
覃最進家門時是十一點半。
等他洗完澡吃完面,跟江初聊了會兒天,不知不覺已經快一點了。
“哥,你明天不去公司?”覃最把煙頭滅掉,起身把桌上收拾干凈。
“去。”江初也看看時間。
這個點要擱平時不趕活的時候,他早就睡了。
今天覃最突然回來太驚喜,他雖然挺困,但跟他聊著天又不舍得去睡。
“我刷個牙。”覃最利索地刷完碗出來,又拐去了衛生間。
“你屋里的床單什么的,已經換過了。”江初胳膊杵在椅背上捏捏后脖子,挺不自在地提醒了一句。
“啊。”覃最叼著牙刷應了聲,“知道。”
知道,然后呢?
沒了?
江初沖著衛生間等了兩秒,覃最連刷牙的動靜都沒停一下。
意識到自己竟然覺得跟缺點兒什么一樣,江初頓時都不能再繼續往下琢磨,別扭得頭發根都想立著。
“那我先睡了,你也別熬。”他起身去往覃最屁股上甩了一巴掌,低頭打個哈欠回房間。
在床上聽著覃最洗漱完,又接了杯水,最后關燈回房間的動靜,江初閉閉眼拽拽被子,翻個身準備入睡。
結果沒過去兩秒鐘,覃最推開他的房門進來了。
“怎么又過來了?”江初欠欠身想坐起來開燈。
“你就裝吧,哥。”覃最把枕頭往他腦袋旁邊一扔,沒給他開燈的機會,直接隔著被子翻身上床,把江初給壓回去,“明明知道我肯定跟你一塊兒睡,誰讓你去換床單被套了?”
“我揍人了啊!趕緊滾!”江初被壓了下肚子,差點兒要抬腿踢人。
覃最沒動。
他很輕地笑了聲,在黑洞洞的房間里盯著江初看。
先是腦門兒頂著腦門兒,又偏偏頭,用自己的鼻梁蹭過江初的鼻梁,呼吸一點點變沉。
江初偏偏腦袋要把他推開,覃最伸手用虎口卡上他的脖子,推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埋頭吻下去。
牙膏清爽的薄荷味兒頂進口腔里,江初的呼吸猛地一頓,片刻后,他從鼻腔里泄出一道綿長的呼吸。
覃最親吻的架勢還跟之前一樣,用力到霸道,熱氣撲得睜不開眼。
江初的脖子被他卡著,覃最的舌尖抵著他的上顎舔到喉嚨口,他的喉結在覃最掌心里猛地上下打了個顫,用力想推覃最一下,結果推在了被子上。
他這種下意識掙脫卻沒能成功的反應,讓覃最的氣息瞬間加重了。
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撕撕扯扯被拽開的,覃最這個吻深得嚇人,江初簡直有種要缺氧的感覺。
被子一松,他本能地用力頂起膝蓋,跟著就聽見覃最悶喘一聲,翻身側躺下去。
江初本來還想揍人,見覃最埋著臉不動了,瞬間天靈蓋一陣清涼,這他媽是頂著要害了。
“踢著了?”他皺皺眉推了下覃最的肩,想讓他翻過來。
覃最沒動,額頭繼續抵在枕頭里,像是疼得沒法說話。
“小狗?”江初有點兒緊張了,他知道自己力氣多大,橫過去拍拍覃最的臉,“疼?”
“疼啊。”覃最繼續埋著,悶著嗓子應了一聲。
“操。”江初都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怎么著,怕真給覃最踢著了,又忍不住有點兒想笑。
“你就是欠這一下。”他往覃最肩上揍了一巴掌,伸手從他胯骨底下抄進去,想把他扳過來,“哥看看。”
“你想看什么?”覃最還是不動,但是聲音里帶了點兒笑。
“你到底真的假的?”江初聽他這聲音又拿不準了。
他瞪著覃最從枕頭里露出來的小半邊臉,手剛鉆了一半,又皺皺眉準備往回抽。
“真疼,你剛勁兒太大了。”覃最沒讓他收手,他攥住江初的胳膊往下拽了一下,欠欠身用肚子壓緊:“揉揉。”
江初的掌心被結結實實地硌在床單上,突然產生出一種很奇異的感覺,讓他腦仁兒一“嗡”。
之前他跟覃最胡鬧成什么樣,都是覃最伸手,江初從來沒碰過。
這種過于真實的觸感,讓他冷不丁回憶起了覃最剛來他這兒的時候,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喝酒,他摔倒時攥住覃最的那一下。
當時有這么……
江初下意識想還原記憶。
覃最重重喘了口氣,猛地把他胳膊又往下一拽,擠著他的掌心發狠地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