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南絲雨 !
短短的幾分鐘,像過去一世紀(jì)那么久……
直到,那位大叔奇跡般的恢復(fù)了呼吸。
人群中有人鼓了掌,還有人用手機在拍照。
司羽一直等到救護人員來才停止一系列的急救措施,讓開了地方。
醫(yī)護人員將那位大叔抬上車,大叔的兒子跟著上了車,留下一堆眼巴巴的部下,救護車門關(guān)上的時候,他突然看了眼安潯,隨即叫了一個部下過去,低聲吩咐了什么。
安潯所有注意力都在司羽身上,看他站起身,看他走向她。
除了額頭細微的汗,他一切如常,寵辱不驚的樣子,好像剛剛救了一條人命的不是他。
眼前還全是他救人時候的畫面,嚴(yán)肅又認真的神情,沒有手忙腳亂,沒有混亂不堪,每個動作都迅速沉穩(wěn),做的堅定又專業(yè)。
安潯突然就懂了那些有英雄情結(jié),英雄崇拜的人的心理。
真的會讓人熱血沸騰。
想吻他。
“安潯你做的很好,全做對了,”他走過來牽她的手,發(fā)現(xiàn)是冰涼,“害怕了嗎?”
沒有炫耀,沒有邀功,他甚至都不如圍觀群眾興奮。
“你應(yīng)該驕傲的。”安潯看著他的那雙眼睛閃閃發(fā)光。
他挑眉輕笑,“這是我的專業(yè)。”
所以,并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我剛才擔(dān)心的手都發(fā)抖了,”安潯翻過手來給他看手心里的汗,“你卻看不出來有任何緊張。”
司羽將她手心的汗擦掉,牽著她向人少方向走去,“我也會緊張。”
畢竟是條人命。
“什么時候?”安潯一點兒沒看出來。
“你準(zhǔn)備給那位先生做人工呼吸的時候。”
安潯:“……”
兩人沿著河邊朝來時的方向走,安潯想問他們是不是不去島上了,卻聽他突然說,“安潯,鞋子舒服嗎?”
“嗯?”安潯不明所以。
“可以走快嗎?”
“可以。”
“那我們快些走。”他沖她眨了眨眼睛,說著便牽著她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安潯忙小跑跟上,“怎么了司羽?”
那個大叔的部下正在人群中找著他們,安潯回頭看時正和其中一人視線相遇,那人見他們走遠,忙喊著其他人追過來。
他們的車子就停在路邊一排水杉旁邊,雖然不覺得那些人是壞人,找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感謝,但坐進車?yán)锬且豢蹋矟∵€是覺得安心了不少。
司羽啟動了車子,直到離那些人越來越遠才對安潯說,“剛才那位先生身上的紋身看到了嗎?”
安潯點頭,她并沒有機會仔細看,只在解開襯衫扣子的時候瞥了兩眼,好像全身都是。
“這種有通體紋身的基本上是幫派大哥。“司羽說著看了看安潯,“寶寶,系上安全帶。”
安潯扯開安全帶乖乖扣上,似乎因為他叫的親密而有些走神,半天才疑問道,“幫派?”
“你知道黑社會在日本是合法的吧,這里有很多幫派社團,”司羽眉眼帶笑的看了看她,似乎看出她的停頓。
“他們是黑社會?”安潯故作鎮(zhèn)定的回頭看了看已經(jīng)小成幾個黑點的人,穿西裝打領(lǐng)帶看起來矩矩的那幫人,竟然是黑社會。
“你以為黑社會像古惑仔一樣,一眼就讓你認出來,日本的黑社會對平民還算友好,團拜日會給小朋友發(fā)糖那種友好。”司羽打了轉(zhuǎn)向,兩人上了跨湖大橋,“他們比意大利黑手黨溫柔些。”
“那我們?yōu)槭裁匆阒麄冄健!比毡竞谏鐣犉饋砗喼比诵鬅o害。
“因為他們還做很多黑社會做的事,販~賣~毒~品,情~色~交易,暴力犯罪,所以我們不應(yīng)該與他們有任何交集。”
黑社會就是黑社會,不管他們穿的光鮮還是為人禮貌,本質(zhì)上卻是不變的。
于是富士山之旅就在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中結(jié)束。
兩人回到東京的時候剛中午,司羽讓安潯去退酒店,安潯卻問,“那我住哪?”
“我的公寓。”司羽給了非常肯定的回答。
昨晚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安潯猶豫。
“安潯,除非你愿意。”他叫了她的全名,通常這種時候要說的話都是稍微鄭重些的。
后來,安潯想,如果時間能回到這一刻,她一定狠狠回他兩個字。
放屁!
大學(xué)校園內(nèi)沒有學(xué)生宿舍,司羽住在學(xué)校附近的一所公寓,他說很多留學(xué)生都住在那里,包括大川。
比安潯想象的好很多,很干凈精致的日式單身公寓,原木色地板,桌子,柜子,白色的窗簾,灰色的墻壁,陽臺上還種了些綠蘿。
單人床,白色床單和被子。
雙人沙發(fā),睡他絕對不夠長。
安潯掃視了一周后轉(zhuǎn)頭看他,“我喜歡這里,不過不喜歡你的床。”
司羽脫了夾克掛到落地衣架上,“能睡下我們,只是需要挨的緊點。”
安潯也跟著脫了大衣,掛到他衣服的旁邊,回頭看他,一臉認真,“你會摸我嗎?”
司羽笑出了聲,“我如果能忍住。”
“你能忍住嗎?”她嚴(yán)重懷疑。
“不能。”
“……”她就知道。
因為司羽也很久沒回來了,所以冰箱里什么東西也沒有,兩人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些食材。
司羽說給她做天婦羅和烏冬面,安潯說他又要用美食收買她了。
她坐在餐桌邊撐著腦袋看著他做菜,依舊是那樣的從容不迫,每一個動作都優(yōu)雅至極,安潯坐了一會便坐不住了,心里嘆息著自己什么時候開始這么容易被誘惑了,邊這樣想著邊起身走過去,學(xué)著他的樣子從后面抱住他,臉貼在他的后背蹭啊蹭。
“餓了?”他沒有停下煮面的手,只是輕聲問。
安潯說沒有。
司羽沒再說話,而是放下筷子,關(guān)了火,把煮面的湯水倒掉,做完這些后,他突然轉(zhuǎn)身攔腰抱起安潯就床那邊走。
“安潯,這是你招我的。”
安潯驚呼著摟緊他的脖子,“我沒有。”
接著,她就被他壓進那個柔軟的單人床里。
司羽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居高臨下看她,“寶寶,午飯不如我先吃?”
安潯抬腿想抵開他,卻被他用腿壓住動彈不得,她委屈的看他,“司羽你就是一流氓。”
司羽笑,也不否認,低頭便堵住她的嘴,沒幾下安潯就被他親的手腳發(fā)軟,他開始得寸進尺,早上就想解開的襯衫扣子已經(jīng)被他幾下拉扯開。
安潯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他輕笑躲開,去咬她的手,癢的她縮了回去,而就在這時,他把她的內(nèi)衣推了上去。
安潯胸前一涼,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視覺被阻攔的結(jié)果是,聽覺觸覺都被無限放大,那種瘙癢到心臟到全身的感覺讓她手指都蜷縮起來,
感官只剩,熱,濡濕,酥麻,還有那種聲音……
安潯覺得腦袋都在發(fā)脹,直到有什么聲音急促地傳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意識到那是電話鈴聲,理智回來一點點,手摸到司羽的頭發(fā),“你的手機響了。”
顯然他并不在意。
“司羽……”安潯視線慢慢聚焦在天花板的吊燈上,“司羽,它一直在響。”
手機還在爐臺那邊,響動雖不大,卻讓安潯心慌意亂,也許,這種情緒是因為身上的這個人也說不定。
胸前的人低低說了句什么,抬頭親了她一下才走,安潯聽到卻反應(yīng)不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想著或許不是什么好話,甚至還有點可惜沒聽到他說臟話。
司羽講完電話回來時,安潯已經(jīng)整理好了衣服,她有點頭疼掉了扣子的襯衫,見司羽過來,“小沈先生,你得賠我個襯衫了。”
“我可以把整個店的襯衫都包下來,不過,安潯,我現(xiàn)在得出去一趟,學(xué)長說他那有幾個人找我。”他有點抱歉的俯身親吻她的額頭。
安潯一點不覺得他應(yīng)該抱歉,她甚至偷偷松了口氣,“那你快去快回。”
司羽套上毛衣,輕笑,“你的語氣可以不用這么雀躍。”
“抱歉,我下次會控制好。”安潯從床上找到了一顆扣子,“你這里有針線嗎?”
司羽邊向外走邊說,“你覺得呢?”
安潯不再問,從他柜子里翻出一件深色襯衫穿上,心里偷偷批評他粗魯,明知道她的行李丟了沒衣服穿……
或許他就是故意的。
安潯無事,幫他澆了花,拖了地,擦了柜子,鋪好了有點褶皺的床單……
沒做完的飯還是要繼續(xù)做下去,她又查了菜譜,準(zhǔn)備自己動手做,想著或許會給他一個驚喜。
結(jié)果剛翻出圍裙就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安潯忙套上圍裙,背對大門,“幫我系上,飯我來做。”
門口的人沒動,安潯奇怪回頭,卻發(fā)現(xiàn),來人根本不是司羽,而是陸欣然。
她見到安潯也十分意外,好半晌才說了句,“對不起,我以為你們會在富士山玩兒兩天。”
安潯把圍裙脫了下來,瞥了她手中的鑰匙一眼,“沒關(guān)系,進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