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富口中不斷發出凄厲慘叫,聲音中透著恐懼和絕望。
“朱大富,你讓我有了身孕,卻將我拋棄,你該死,該死!”血衣女滿臉怨恨,那一頭似乎被鮮血浸染過的濕漉漉頭發,竟隨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陰冷之風飛揚起來。
朱大富驚恐萬狀,求饒道:“但我并沒有殺害你和孩子,還給了你們一些碎銀謀生,況且,我現在已經慘死血鴉之口,只剩一縷魂魄在這世間茍延殘喘,還請求姑娘手下留情。”
他之所以稱“姑娘”,是因為他并沒有記住她的名字。
畢竟,被他殘害的女子太多,他又從來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哪會去記她們的名字?
“哈哈哈哈!”
“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朱大富,你罪有應得!”
“你強迫我本就是禽獸不如,可你竟然連你的親生骨肉都要拋棄,你可知你將我交給你養的那群畜生手里,他們對我做了什么事嗎?”
“他們將我拖到荒野,搶走了你施舍給我的那些碎銀,還輪流對我做了豬狗不如之事,導致我腹中胎兒流產,而他們竟然還不肯擺手,想將我賣到青樓,我萬念俱焚,自毀容貌,這才沒有被他們賣到煙花之地。”
“但你養的那群畜生,因怒生恨,將我活活打死,丟垃圾一樣將我丟到了惡鬼嶺!”
“你竟然還想讓我放過你,朱大富,你想屁吃呢嗎?”血衣女鬼扯下朱大富的一條腿,好似三天沒吃飯的人將那條腿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朱大富現在雖然是以鬼魂的形態出現,但卻依舊能感受到痛感。
一只腿被活活撕下,痛的他嗷嗷狂叫。
這叫聲,讓卿小九聽了都不由打了個激靈。
“本想著朱大富就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現在看來人死了也不意味著解脫,種什么因死了也要讓他得什么果。”
卿十一一臉深思狀,好像悟出了什么哲理。
“所以,人活著不僅要及時行樂,還要隨時行善,不然死了也不得安寧,最終落個萬劫不復的下場。”卿小九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卿十一。
“主人,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會行惡,我可良善了,真的。”卿十一呲牙咧嘴笑著說道。
卿小九將目光掃向血衣女鬼身上,不再理他。
這時,血衣女鬼將一只手又從朱大富的身上撕了下來。
伴隨著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響起,這只手又被她吞了下去。
口中散發著腥臭的血水順著她的口角流下,染濕了整個衣領。
而另一邊,何醉歡等人已經將隱藏在血霧中的邪祟斬殺的差不多了,但天空中密布的陰云卻并未褪去,反而狂風大作,黑云好似被什么力量操控一樣,形成一個漩渦,似乎要將大地吞噬。
殘陽周圍則一片血紅,好像有鮮血在流動。
卿小九神色一片凝重,看來真正難對付的還沒有現世。
“那就先解決掉這些礙事的小鬼小將吧!”卿小九身體爆射而起,挽出一個飄逸灑脫的劍花,將凝結成黑霧在空中亂竄的惡靈打了個措手不及。
六人聯手,很快便將邪祟消滅的一干二凈。
而那位女鬼也終于將沒有手腳的朱大富,整個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北離歌沒能親手為暮云楚報仇,雖感遺憾,但看到朱大富落了個萬劫不復永不超生的下場,心里總算是痛快了些。
“惡鬼嶺不愧是惡鬼嶺,此地若是不早點凈化,若是被心術不正之人利用,怕會釀成大禍。”言縉云說道。
此地怨氣沖天,陰邪之氣肆虐橫行,若是被修鬼道之人煉化,時間恐少有人將其降服。
到時候必然又是一場浩劫。
“師尊早就提及過此事,今日我們就趁熱打鐵,驅除惡靈,還此地一方凈土吧。”獨孤瑾道。
“想要凈化此地,必須要先解決這里的龐然大物才行。”諸葛無望看著空中的血陽,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奪命筆。
“出來吧!”何醉歡凌空躍起,拔劍而出,一劍劈在了不斷往出滲血的土地上。
這一劍,直接將地劈出一個巨坑。
巨坑之中,竟然有一口棺槨。
而這口棺槨的顏色居然呈血紅色。
鮮血就是從棺槨中滲出,浸出地皮的。
此棺槨一出土,周圍的氣溫驟然降低幾個度。
卿小九等人即便有靈力護身,但還是感受了寒氣侵體。
“這里不是亂葬崗嗎?怎么還有口棺材?而且據棺木材質來看,這棺材的主人身份定然不簡單。”北離歌一臉警備說道。
“現在要怎么辦?”獨孤瑾一向不喜轉動腦子,現在有諸葛無望這位智多星在場,他更是懶得去想。
“還能怎么辦?干它!”諸葛無望瞥了眼獨孤瑾,示意讓他上。
“老四,此怪能操控日月風云,不想一個萬全之策,你確定我們能干的過它?”獨孤瑾狐疑道。
“它可是千年僵尸,無論多周全的計策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不干等它完全蘇醒干我們嗎?”諸葛無望上前一步彈出一道靈力,打開了棺材蓋。
獨孤瑾:“……”
我艸!
咋比我還莽撞?
言縉云,北離歌,何醉歡也用異樣的眼光看了行事一向小心謹慎的老四一眼,顯然是沒想到他會掀棺材蓋。
而這時,那名血衣女鬼竟然雙腿下跪,對著棺材俯首稱臣。
卿小九飛身而起,將手中的碧靈劍迅速插入了棺材之中。
一劍斬下,棺材中爆射出一道刺目紅光,棺材之中的“人”,也直勾勾坐起了身。
這一劍正中他的胸口。
此“人”雙目緊閉,身上的肉雪白,白的有些刺目。
頭發卻是紅色。
被劍刺中的傷口處流的不是血,而是黑水。
棺材中并沒有什么值錢的陪葬品,只有一堆人骨和一把劍。
據那柄劍的外形以及所散發出的劍氣來看,此劍定然不凡。
是一柄罕見的靈劍。
黑霧環繞,陰風凌冽。
他忽然睜開了雙眼。
不過這雙眼睛沒有眼珠,一片死魚白。
“爾等竟然敢擅闖本將軍鎮守要地,死!”
血水從他的口角不斷流出,那雙長滿繭子的手一下子惡狠狠地抓住了卿小九手中的碧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