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上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這似乎含點信息量...
既然說想變成,那暗含的意思是變成還是沒變成?
阮棠隱約感覺聞景琛的說法奇怪,明明直接說他是前任同樣能起到解釋的效果,何必繞一個彎,頗有歧義。
她不方便現(xiàn)在問,唯有將暫時將疑惑憋在心里。
梁學姐是真心為阮棠好,結結實實松了口氣,樂呵呵地說:“原來,小棠說的先前的結婚對象也是聞總啊。”
宣婕不甘心,“那你們?yōu)槭裁催€要假裝談戀愛?”
聞景琛的深眸撩過去,瞬間顯露的氣場透著上位者的勢壓,看的宣婕膽戰(zhàn)心驚,她驀然想到,像他那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比她對阮棠了解的少,她還真是多此一舉,往后還得回國,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聞景琛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俊容恢復往常的斯笑意,他修長的手臂落在阮棠肩頭,指端捻了捻女人的發(fā)尾,回應的很簡潔:“情趣。”
阮棠:“......”
她真是想找條地縫鉆下去,聞景琛到底為什么能完全不要臉啊。
當事人都這么說了,外人當然沒有深究的資格,葉學長心懷愧疚努力炒氣氛,場面總算重新熱絡起來,聞景琛的話很少,也使得他們之間有關專業(yè)的閑談進行的很順利。
雖說后續(xù)聊的不錯,但是阮棠吃的很急,即使遭受朋友們意味深長的揶揄目光,她依舊買完單就找理由拉扯聞景琛出去,剛到路邊,她頓住腳步問:“聞景琛,我不明白,我們確實離婚了呀?”
阮棠那年和聞景琛是坐私人飛機去香城當?shù)睾灥慕Y婚證,那時她是臨近畢業(yè)的大學生,對這段婚姻心里肯定有抵觸。
為了退路,她在網上搜了各種說法,和阮振峰也確認過,香城的離婚辦理和大陸不同,只需分居一年,律師直接可以代理她向家事法庭申請。
沒想到李亞芳的病療養(yǎng)了三年才好,阮家也在那陣子東山再起,阮棠走之前一式兩份協(xié)議書,留給聞景琛一份,另一份委托給了阮家。
接下來的整年聞景琛沒來找過,她便默認阮振峰替她解決了離婚的事。
聞景琛看向女子,極少猶豫地問道:“聽了不生氣?”
阮棠急了,“快說!”
“阮振峰騙了你,正合我意。”
“啊?他干嘛騙我。”
阮鎮(zhèn)峰一門心思希望他最寵愛的女兒阮思婷嫁到聞家,如何會希望她離不了婚,當年和阮家的約定里,甚至特意言明不允許她在那段期間懷孕,就是怕她占了聞太太的位置。
聞景琛被她問的表情無奈,“難道你認為我會娶阮思婷?”
兩家的婚約形同虛設,阮振峰還要依仗聞景琛,是以他留了一手,反正阮棠同樣是他的女兒,至少比陌生人多一層聯(lián)系。
被人欺騙耍弄的感受不大好,阮棠悶聲發(fā)問:“怎樣才能離啊?”
“分居兩年可以。”
阮棠心里在算,她當時是月離開澄園,去年到月本該滿兩年,但是她偏偏臨到五月為了練琴住了回去,分居期間必須證明存在連續(xù),五月和月,是不是太巧合了?
她望向男人,男人沒吭聲,神情卻不加掩飾。
阮棠明白了,就算不為練琴,聞景琛也一定會在月之前,把她騙回去。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自以為的一年和外婆互相依賴的生活,全在聞景琛的可控范圍內,難怪他重逢時對她說的法律規(guī)定那四個字嗤之以鼻。
阮棠更加煩悶,蹙眉道:“那,那你還陪我做戲?”
“怕嚇跑你。”
她要是不自以為在自由的前提下,怎么可能放得開去被他引誘。
阮棠艱難地問出最后一個問題,“聞景琛,你老實告訴我,那家云南菜的餐廳停業(yè)整修,小陳老師獎的自助餐券,我在西耶爾門口遇到你,全都是你安排的對嗎?”
他們站在街尾無人的路燈下,聞景琛上前一步,攬住她的腰,有種防止她逃跑的意味,薄唇闔動:“是。”
他對她是蓄謀已久,勢在必得,得到的方式有許多種,最低限度他必須隨時可以強取,在這個條件下,她可以看似自由。
“你...”
阮棠聽完竟然不覺得驚訝,聞景琛的性格做這種事尋常不過,可她很憋屈,“你這樣太壞了,我又不是牽線木偶!”
她掙脫不開男人的懷抱,賭氣道:“那你還求什么婚呢,反正都沒差別。”
聞景琛低下頭,哄她:“怎樣才能消氣。”
阮棠心道,她但凡少喜歡聞景琛一點,她都能硬氣起來,不像現(xiàn)在連句狠話都說不出口,真是想想就更生氣,“消不了!”
“我要回學校,你不是要走嗎?我們各走各的。”
聞景琛抱住她不肯放,“推遲到明天,留下來陪我。”
“不陪。”他想得美。
聞景琛見她堅持,指節(jié)勾下眼鏡,低頭望著她無可奈何道:“好,吻一下,我就走。”
...氣歸氣,吻一下好像是可以的。
阮棠點點頭,她沒想到,男人這次會睜著眸。
他墨色的深瞳,在吻她時深情地凝視她,表面覆了層隱忍的暗涌,他在她的唇珠上來回輕碾,不莽撞地進.去,急迫卻不緊不慢的挑動她的情/欲,軀體適時的迎合,碰撞的到處都是暗礁。
她變成溺水的魚,能呼吸,無法喘氣。
他們大概有三個月沒有做更親密的事,阮棠體會到了身不由己,她被親的迷迷乎乎,然后就糊里糊涂地被聞景琛帶進了附近的一套平層別墅。
門禁盲刷密碼,進門連燈都沒開,聞景琛抱起她摸索到了最里面的臥房。
阮棠整個人攀在他身上,使不出推擋的力氣,顫音道:“房子你,你買的?”
男人的唇貼在她的細肩,壓下印痕,同時單手解開她的上衣盤扣,啞聲解釋:“上次就買了,你沒空過來。”
“那次其實,我...”阮棠被吻的使不上勁,眸帶濕氣的回望他,“我忙是真的,來,來例假也是真的,所以就...”
月前她回英國正好來例假,免得場面失去控制,阮棠只和他吃了兩頓晚餐。
這種話白日聽起來很普通,在曖.昧的此刻,黏黏糊糊,軟綿綿的語調仿佛在訴說她有多渴求,果然男人聽完,表露的反應誠懇。
復古的裝飾,輕晃的褐木床輕晃。
阮棠潔白的額頭沁了層薄汗,無意間沾上幾綹濕透的碎發(fā),原本清澈的杏眸泛起霧蒙蒙的一片,她抿緊唇瓣不肯發(fā)出回應。
敞開的窗簾透漏一絲皎潔月光,映出男人俊美的半張臉。
他漆黑的眼眸如深潭,汗珠從額角落至瘦削的下頜弧線,劃過鋒利的喉結,最后落在她后仰時,露出的修白天鵝頸側。
阮棠羞紅臉,瞇著美眸咬牙道:“聞景琛,這可,可不能算,我原諒你。”
“我知道,所以讓我贖罪。”男人覆壓在她耳邊,喑啞道:“從今晚開始。”
...
—
翌日清早,阮棠被窗外的鳥鳴鬧醒,混混沌沌地睜開雙眼,房里空蕩,彌漫有聞景琛身上的淡香,他人卻不見了,衣服不在,手機也不在。
看著一副走得干干凈凈的樣子。
阮棠缺覺頭還在疼,肚子又餓,這樣赤.裸地在陌生的環(huán)境醒來很害怕,她摸出枕頭下的手機,忍不住罵了一條,【聞景琛,為什么不喊我,你怎么那么無情啊!】
“嗯?”
聞景琛從隔壁浴室走出,剛洗完澡正在刷牙,他將牙刷頂?shù)烬X頰一側,挑眉不解:“喊你一起洗?”
“......”
阮棠誤會了他很尷尬,掩飾般地扔了個軟軟的枕頭過去,“我餓了,我說喊我吃早飯吶!”
聞景琛笑了,走近她,“哦,哪種早飯?我親自喂你吃?”
阮棠聽完瞬間紅了臉。
不消說,兩人又是一頓磨蹭。
臨近午,聞景琛才將她送到學校門口。
其實課業(yè)忙,阮棠并不會時時刻刻記掛他,只是每每見完面要離開的當口,她就十分舍不得,“哎,早知道多拍點照片。”
聞景琛思考后,同意她的想法可行,“嗯,下次我們做的時候錄下來,你想怎么看都行。”
“...我,我是說合照!”
阮棠瞟了他一眼,想想現(xiàn)在開始也不晚,她拖起他的手走到光線好的地方,拿出手機擺出角度。
鏡頭里的聞景琛怎么拍都好看,她很少自拍,看著笑容總是不自然。
女人拍照,大抵都是覺得自己最丑的時候。
聞景琛等她搗鼓了十分鐘,還在嘟囔哪里胖了瘦了,搖頭輕笑了聲,在她又一次按下拍攝鍵時,利落地鉗住她的下顎俯首吻了上去,纏綿克制的深吻。
突然下起的細雨淅淅瀝瀝,交融的側顏完美相配,一片朦朧的水色,男人的英俊深邃和女人的柔美精致在畫面上下相依,唇齒廝磨。
周圍有三三兩兩入校的學生,在國外這種舉動沒那么引人注意,但阮棠還是害羞地推開他,擦了擦唇角溢出,“夠了,拍好了呀,你不要趁機占便宜。”
“滿意了?”
阮棠偷瞄了眼照片,“嗯。”
拍的還不錯。
聞景琛的修長食指點了點女人的唇,勾住她的腰笑道:“怎么辦,我不太滿意。”
“要不再拍一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