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結(jié)束和托尼的通話,他站在那,好久才離開。
感情用事,確實能讓人不理智。
他以后不會了。
急診室里,醫(yī)生給林簾檢查身體,湛廉時始終站在旁邊,一直守著。
他的目光,沒有從林簾身上移開過。
而他唇上的血,已然不見。
就連那蒼白,也隨著血不見,似也跟著消失。
因為付乘的叮囑,后面要來給湛廉時檢查的醫(yī)生沒進(jìn)來,這里依舊是之前的人,沒有任何的變化。
唯獨,護(hù)士身上那鮮紅的血,印在上面,隨著時間過去,變得陳舊。
一切也都跟著過去。
付乘來到急診室外,此時章明站在那,一直守著。
章明看見他,低頭頷首。
付乘走過來,“怎么樣了?”
“還沒出來。”
“嗯?!?br/>
付乘沒再問,章明也不再說,這里安靜下來。
凌晨后的夜,本就這般冷清。
忽的,章明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br/>
付乘神色動,看章明,“什么事?”
章明看著他眼睛,說:“湛總帶著林小姐出來的時候,韓在行出現(xiàn)了,他說了一些話。”
付乘瞳孔微攏,“說了什么話?”
長夜漫漫,時間過的很慢。
章明和付乘來到僻靜處,章明把韓在行對湛廉時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給了付乘。
付乘聽完,眉頭皺緊。
而章明說完,不再說。
這里一下被冷寂覆蓋。
好久,付乘說:“以后這些事,都要跟我說,一字不漏的?!?br/>
“是?!?br/>
章明回到了急診室外,付乘留在那,給托尼打電話。
他想,這個情況他必須告訴托尼。
“喂?!?br/>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你說?!?br/>
托尼回了家,在家收拾行李。
付乘已經(jīng)把機(jī)票訂好了,就在今晚,他收拾好行李去機(jī)場,剛剛好。
此時,聽著手機(jī)里的聲音,托尼收拾行李的動作也沒有停。
直到,付乘說:“是不是因為韓在行那些話,湛總今晚才會讓韓在行過來?!?br/>
托尼把行李箱的拉鏈拉攏,然后把行李箱提起來,說:“不是。”
“那……為什么會讓韓在行過來?”
“難道湛總,要放下林小姐?”
托尼臉上浮起笑,“你覺得可能嗎?”
“……”
付乘沉默了。
要在以往,或者別的事,他一定能給出肯定的答案。
但現(xiàn)在,沾上林簾,他無法肯定了。
托尼沒聽見手機(jī)里的回應(yīng),知道付乘現(xiàn)在在想著什么,他一點都不意外。
“付乘,感情上的事是無法理智,冷靜的,只有在乎和不在乎?!?br/>
“湛廉時,他即便是想放,他也放不了,你明白嗎?”
付乘安靜了幾秒,說:“明白了?!?br/>
“呵呵,有時間你也該去談?wù)剳賽哿?。?br/>
“嘗嘗戀愛的滋味,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想法。”
“我不需要?!?br/>
“哈哈,這可不是你需不需要的問題,愛情來了,那可是擋都擋不住?!?br/>
“不過,我希望你遇到一個好女人,即便是折騰,到最后也是值得的?!?br/>
“人生難得值得。”
“祝你幸運,朋友?!?br/>
托尼掛了電話,看了眼臥室四周,確定沒有什么東西漏下,轉(zhuǎn)身,拉著行李箱瀟灑離開。
他湛廉時要能放下,他托尼的腦袋擰下來給他當(dāng)球踢!
付乘拿下手機(jī),思考托尼的話。
不是思考自己的愛情,而是站在另一個角度去想湛廉時和林簾。
然后,他逐漸明白。
一些事,也豁然開朗。
愛情里有許多假象,最能迷惑人心。
不論是局外人,還是局中人,都很難看清。
林簾被送回了病房,醫(yī)生跟湛廉時說林簾的情況,湛廉時聽著,目光始終在林簾臉上。
現(xiàn)在,她臉上的痛苦沒那么濃了,她似乎終于疲倦,緊繃卸下,可以安穩(wěn)的休息了。
“目前看只是著涼引起的感冒,其它暫時看不出什么問題來。”
“如果不放心,可以住院幾天,好好觀察下情況?!?br/>
湛廉時看著林簾紅暈褪下后微白的臉,那泛干的唇,“她什么時候醒?!?br/>
“明天早上?!?br/>
“嗯?!?br/>
醫(yī)生看湛廉時,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個人剛剛吐過血。
因為,他的模樣,他的神色,他的精神,看不出一點病態(tài)。
但這樣,才是最令人擔(dān)心的。
會痛的病,不嚴(yán)重,不會痛的病,那才嚴(yán)重。
“您要不要檢查一下?”醫(yī)生作為自己的本職工作,還是問了句。
“不用?!?br/>
“好的,有任何需要,隨時叫我?!?br/>
湛廉時這樣,那就是清楚自己的情況。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再說下去。
醫(yī)生離開,這里終于只剩下湛廉時和林簾。
他拿過椅子,很輕的放在床前,坐下,然后,看著林簾的手,拿起來,握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