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前面我們已經把阿波羅與它的對立面,即狄奧尼索斯,看作兩種藝術力量,它們是從自然本身中突現出來的,無需人類藝術家的中介作用;而且在其中,兩者的藝術沖動首先是直接地獲得滿足的:一方面作為夢的形象世界,其完美性與個體的知識程度和藝術修養以一種比喻性的夢之圖景向他彰顯出來了。
有了上述一般性的前提和對照,我們現在就能進一步來理解希臘人,來看看那種自然的藝術沖動在希臘人身上曾經發展到了何種程度和何等高度:由此,我們就能夠更深入地理解和評估希臘藝術家與其原型的關系,或者用亞里士多德的說法,就是“模仿夢,雖然他們留下了種種關于夢的文獻和大量有關夢的軼聞,我們也只能作一些猜測了,不過這種猜測還是有相當把握的:他們的眼睛有著難以置信的確定而可靠的造型能力,外加他們對于色彩有著敏銳而坦誠的愛好,有鑒于此,我們不得不假定,即便對他們的夢來說也有一種線條和輪廓、色彩和布局的邏輯關系,一種與他們的最佳浮雕相類似的場景序列——這一點是足以讓所有后人大感羞愧的。他們的夢的完美性——倘若可以做一種比照——無疑使我們有權把做夢的希臘人稱為
與之相反,如果說可以把狄奧尼索斯的希臘人與狄奧尼索斯的野蠻人區分開來的巨大鴻溝提示出來,那么,我們就無需猜測性地說話了。在古代世界的所有地方——這里姑且撇開現代世界不談——從羅馬到巴比倫,我們都能夠證明狄奧尼索斯節日的存在,其類型與希臘狄奧尼索斯節日的關系,充其量就像長胡子的薩蒂爾(其名稱和特征取自山羊)
音樂激起了他們的驚駭和恐懼感。如果說音樂似乎已經作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