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開國縣男的福利和特權</br> 司徒云砂不忍心看著自家郎君一臉的失望。</br> 便趕緊接過話茬:</br> “郎君有所不知,吾等皆受老阿郎大恩,即便阿郎沒有爵位在身,在吾等心里,那也是可比公侯。”</br> 眾人紛紛點頭承認,這一點李鈺自是不會去懷疑,別說二人了,聽說很多莊戶,都是老爹相救于水火之中。</br> 這大唐的古人,對于救命之恩,那可是等同于再生父母,在他們心里,自己老爹當然地位超然。</br> 可李鈺還是郁悶無比,怎么就是個最低等的呢?</br> 別人穿越了,不是公主就是王爺,要不就是太子什么的。</br> 輪到自己就是個最低等的九等男爵,這等身份,想要逍遙快活,中個屁用?</br> 這大唐公侯遍地,指望這小小男爵,還不被欺負的死死的?</br> 靠,不說穿越成皇帝了,起碼也得是個皇子,王爺,才能對得起穿越一場吧?</br> 司徒云砂看這小郎君,依然眉頭緊皺,便接著解釋:</br> “郎君莫要憂慮,這開國縣男,雖只是第九等的爵位,卻也不是人人可得的,</br> 就如王家姐姐的太尊,曾也貴為四品,官拜太守,卻是沒有爵位在身的,郎君不信可自問之!”</br> 王可馨看李鈺望向自己,便既點頭:“然也”</br> 聽到這里,李鈺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一點,又問:</br> “那姐姐可知,咱們這縣男的爵位,都有何等權利?</br> 或者有哪些好處?若沒有任何好處,要這最末端的爵位何用?”</br> 王可馨想也不想便既回話:</br> “好處自然是有的,否則為何這天下的百姓,都想拿命去換,阿郎的爵位可免除徭役,還可入仕。</br> 比如郎君,他日及冠,便可出仕為官。</br> 郎君的后代血脈,皆可為官。阿郎貴為縣男,按照唐律,還可得,十人為徭役。”</br> 李鈺疑惑:</br> “十人為徭役?這是…”</br> 王可馨再次解釋:</br> “就是朝廷令十個府兵,來咱們府里,聽從郎君調遣,或使農耕,或使長隨,任憑郎君之意也。”</br> “哦,原來是給我十個士兵,讓他們給我干活的?”</br> “然也”</br> “那總不能把這十個人圈在府里一輩子吧,太不近人情了?”</br> 司徒云砂接過了話茬子;</br> “郎君誤會了,每個府兵都有服徭役的時間限制,到了期限,朝廷就會更換另外十個府兵接替,</br> 郎君若是繼承了男爵,這一輩子,都會有十個府兵跟隨身邊保護的。”</br> 聽到這里,李鈺這才滿面春風,還有士兵跟隨自己,還能當官,這還差不多,即便自己不喜歡當官,還是非常開心。</br> 你有資格當官,不想當官,和沒資格,而不能當官,完全是兩個概念。</br> 有了這個資格,自己隨時高興就可入仕,且兒子和孫子,都能出仕。</br> 李鈺開心的說道:</br> “如此甚好。”</br> 看到家主高興,兩女也跟著開心了起來。</br> 可是這入仕不入仕,都是以后的事,當前總得吃喝拉撒吧,以后入仕,不代表現在能當飯吃不是!</br> 李鈺慢慢悠悠的再問:</br> “阿耶都留了些什么家業,給本郎君呢,若是一無所有,咱們全府上下人等,如何生存?”</br> 司徒云砂看這小郎君,如此心思巧妙,竟然還為如何生活頗為擔心,便忍不住笑曰:</br> “郎君何需擔憂,當初老阿郎封爵之時,便按制,賜下了五百畝的永業田,</br> 且老爵爺自身亦授20畝永業田,另授80畝口分田。</br> 不過,由于老侯爺故去,口分田已被縣令收回。</br> 如今,剩下五百又二十永業田,他日郎君成男之時,朝廷自會再授20畝永業田,另授80畝口分田,這吃穿用度一事,郎君不用操心的?”</br> 我靠,五百多畝!!</br> 前世里,一畝地都金貴的不行,這忽然間擁有五百多畝地,李鈺是大大的滿足,這不是典型的地主大老爺嗎?</br> 越想越開心,只是不知道永業田和什么口分田的區別,急忙問道:</br> “這何為永業田,何為口分田。”</br> 這次王可馨接過話茬:</br> “按照大唐律,永業田可傳子孫,不必納稅,非罪不可奪之。</br> 口分田,人死田收,不死則耕,需納課捐雜稅。”</br> 李鈺在心里劃算了一下,原來口分田要納稅,永業田可以一代傳一代,等于永遠是自己家的產業了,難怪叫永業田呢,</br> 至于口分田,則直接被李鈺忽略了。</br> “如此這般,豈不是等于擁有520畝不用納稅的田產,而且永遠都是咱們自己的,</br> 將來還要再給20畝,就等于是五百四十畝了!這當然一輩子啥也不用操心了。”</br> “種了糧食再賣掉多余的,養活一家老小,還不是輕松至極。”</br> 司徒云砂接道;</br> “郎君說的正是,好叫郎君得知,除了這五百多畝地。</br> 咱們府里還有前四代家主,一代一代置辦下來的,兩兩千多畝良田,因這些都是祖傳之物,是以被大唐朝廷定為了永業田。”</br> 我暈,李鈺心里一緊,大腦直接短路,原來還不止是那五百多畝地,另外還有??</br> 這是啥概念?</br> 這是典型的地主爺呀!</br> 聽到這里,李鈺心花怒放,看來這輩子,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再也不愁吃喝拉撒,更不用考慮房貸,車貸了。</br> 還有一大堆土地田產,和成群的奴仆,丫鬟…</br> 既然條件如此優越,那就做一世~逍遙快活的~地主爺吧。</br> 王可馨覺得,自己有義務將爵位制度,講解清楚,以便家主放心,就悠悠然開口;</br> “唐律,開國縣男,可食邑三百戶,封邑內土地所產,不必納稅,縣男取之,今老爵爺故去,當由郎君收納。”</br> 嗯?</br> 好處還沒完?</br> 沒想到還有這好事,李鈺大喜,扭頭看向王可馨:</br> “可是這所納之稅,不必上貢朝廷,由本郎君收取?”</br> 看著王可馨點頭,李鈺不禁感嘆:</br> 還是大唐好啊,兩千多畝地不用納稅,永遠都是自己的,還有三百戶農民,給自己交稅。</br> 嘖,嘖!嘖。怎么形容呢?就一個字~爽。兩個字~舒服!</br> “哦對了,王娘子說還要授本郎君20畝,那什么永業田,何時給我授予田地。”</br> “待郎君成男之時,唐律:男子十八成男。”</br> 王可馨回答的不緊不慢。</br> “成男?我現在不算男人?”</br> 王可馨頓了一下又道:</br> “郎君自然是男兒的,不過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十五束發,而為成童,</br> 十八則為成男,二十為及冠之年,郎君今年十四,明年便不用梳理這種,郎君不喜的發飾了。”</br> 話剛說完眾女都掩口而笑,王可馨調笑李鈺,自己卻先臉紅了一片,可想而知,這平日里,一臉嚴肅的王可馨面皮多薄!。</br> 知道李鈺不喜頭上頂著兩個大包的發型,(哪吒造型)所以不等家主詢問詢問,王可馨便主動回答了出來。</br> 看著美女嬌羞的低下頭,李鈺鼓勵道:</br> “王家娘子笑容甜美,以后應當多笑笑才是。”</br> 王可馨頓時臉更紅了。用很小的聲音回道:</br> “郎君喜歡便好。”</br> 看到王可馨如此害羞,李鈺便不再與她說話,扭過頭看向司徒云砂:</br> “阿耶已經故去,本郎君現在便是開國縣男了吧。”</br> 司徒云砂見李鈺發問,立刻搖起頭來:</br> “非也,老爵爺雖然故去,已有月余,王家姐姐也使柳叔上報了朝廷,等朝廷頒布詔書,郎君接過圣旨,官府備了行文,才算繼承了開國縣男的爵位。</br> 老爵爺只有郎君一條血脈,自是郎君承之,也不用焦慮,可安心等待。想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br> 不經意間的,又套出來了許多重要的信息,李鈺才明白,這一世的父親才剛走一個月。</br> 就是不知道處理喪事的時候,熱鬧不熱鬧?</br> 主要是李鈺想知道,老爹的結拜兄弟,秦瓊和程咬金,是否前來奔喪。</br> 這可是大事,若是兩位大神沒來,豈不是和前世里一樣,結拜只不過是個名頭而已,沒有實質性的內容。</br> 前世的經歷,讓李鈺清楚懂得,有靠山,干你啥都方便,還沒人敢欺負你,沒有靠山,你被欺負了也沒地方申冤,只能自己想開點了。</br> 如今李鈺可以繼承爵位,同時擁有諸多特權,還有兩千多畝地,</br> 啥也不用操心,就能安然享受生活,當然要做一個安安穩穩的地主大老爺,逍遙快活一輩子了。</br> 可是這諾大的家業,若是被人惦記上,可如何是好,即便沒有人惦記自己,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負了咋整?</br> 被別人欺負都沒辦法,還逍遙個狗屁?快活個毛線?</br> 所以這個靠山很重要,不但要有靠山,而且這靠山越牛逼越好。</br> 無疑,程咬金和秦叔寶這樣的后盾靠山,是相當符合李鈺標準的。</br> 老鈺不得不拐彎抹角的打聽:</br> “阿耶的身后之事,可辦的熱鬧?何人前來吊喪?”</br> 王可馨見李鈺問到老爵爺得事,不禁又正襟危坐回曰:</br> “按照老爵爺的臨終遺言,皆一切從簡,除了上報朝廷,并不曾與人知曉。</br> 是以老爵爺的喪事,只有咱們自己幾個莊子里的人,前來吊喪。</br> 并未報與翼國公府,也未報信盧國公府知曉。</br> 奴家揣測,老爵爺得兩位兄弟應該并不知曉此事。</br> 不過,柳叔已經報備朝廷,這幾日就要到那中書省門下,兩位國公在朝廷里,具是一品國公,消息靈通,想來不日便知。</br> 兩位國公乃是金吾衛,左右大將軍,翼國公官拜左金吾衛,大將軍,忠勇仁義,</br> 盧國公拜右金吾衛,大將軍,性情耿直,兩位國公若是得知老侯爺故去,定會悲痛難忍,必會親自前來祭拜…”</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