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顏你們是不是把導演組氣死了？”
郭旭非常好奇。
“是，所以之后有一期導演組就搞了一個鬼屋來復仇。”
“是恐怖公館嗎？”
“你看過？”
李浩源和薛俊杰統一指向何運晨。
“他帶我們看的。”
何運晨笑著摸了摸鼻子，吃得歡快。
*
第二天是最終面試。
跟一個月前的八位實習生比，都有了很大的進步。
人生并不是都會有逆襲，但一路以來奮斗的風景帶來的成長，也是十分珍貴的。
最終面試結束，宣告者，真的到了離別的時候。
雖然可以常聚，但是總歸不會像現在這樣朝夕相處。
還是……有些不舍的。
結束了工作，思顏回到家，端著紅酒杯，站在高樓向外望去。
何運晨回宿舍收拾行李了。
明天是國慶節，哥哥那里的名偵探學院第一期已經錄完了。
而此刻聯系人列表，是一個現在跟哥哥合作，之前也認識的名字。
周峻緯。
曾經參加過一期奇葩大會，講pua，自身是研究兩性關系的心理學研究員。
后來思顏客串過兩期《戀夢空間》的觀察員，他也是觀察員之一。
對于他，思顏其實蠻聊得來的。
可以說是人情練達，但不世故。
齊思顏：峻緯，問你一個問題。
齊思顏：你當初決定要跟夫人結婚的時候，是怎么想的？
沒過一會，那邊回來了消息。
周峻緯：只是想把她留在身邊
只是因為愛情，他研究這個，也對這個很通透。
齊思顏：謝了，我大概明白了。
那也是個聰明人，問。
周峻緯：談戀愛了？
齊思顏：算是，你先別跟我哥他們說，過兩天我去你們節目那探班的時候自己招。
對方回了個OK，思顏放下手機。
天還微亮，但已經有些灰蒙蒙的了。
樓下，車都小小的，密密麻麻，只見一片燈光。
思顏抿了一口紅酒，思考著什么。
他要回北京了吧。
已經是傍晚，思顏穿著一件亞麻的長襯衫和一條鉛筆褲站在那，俯視著窗外的一切。
日漸西沉，秋風蕭瑟。
突然，幾聲細微的響動，繼而是意料之外的門鈴響聲。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里，放下酒杯幾步小跑到門口，拉開門，是令思顏思緒完全混亂的驚喜。
腦海里像是在放煙花，不斷地炸開。
而罪魁禍首，一身還沒換下來的西裝，拉著行李箱，歪著頭看著自己。
“國慶節學校宿舍不開門，節目組租的宿舍又到期了，你收留一下我唄。”
鬼的不開門。
看何運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思顏也不忍心戳穿他。
“進來吧。”
轉身往里走背對著何運晨，思顏掩蓋住嘴角的那絲笑意不讓他看到。
聽到關門聲，何運晨熟練地從門口的鞋架里把之前穿過的拖鞋拿出來換上，走了進來。
“你上次來過的，客廳，書房，廚房，然后那個是我的臥室，邊上是直播的地方，還有……”
何運晨就跟著齊思顏第一次完完全全參觀了整個家的所有房間，除了她的臥室。
“這兩間是客房，你選一間住吧。”
不出意外，何運晨選了思顏房間對面的那間。
把行李放了進去，再出來，何運晨就看見窗口的那個女生，紅酒還在桌上，她就站在那里，看著窗外。
“思顏。”
喚了她一聲，女孩回頭，綻放出一絲笑意。
“收拾好了？”
“嗯。”
兩步走近，思顏倒了一杯紅酒給何運晨。
把杯子遞過去，他卻沒有接過，而是握住了思顏拿著杯子的那只手。
“齊律，可以跟你簽一個協議嗎？”
其實思顏在想，他能忍多久。
手背上覆蓋的溫度是何運晨的手掌，他溫潤的聲音和煦，卻比往常有些不同。
他在緊張。
輕笑一聲，思顏問：“什么協議？”
何運晨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決定。
“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沒有勞務派遣。”
說完，何運晨屏住呼吸，在等思顏回答。
思顏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不過兩秒鐘，何運晨卻仿佛感覺過來一個世紀。
“我……”
思顏仰頭，看著何運晨的眼睛，還是一如初見時的明亮清澈，只不過多了許多的熾熱和愛意。
“口說無憑，你是不是應該草擬一份，然后讓我簽字。”
“啊？”
何運晨的大腦宕機了，張了張嘴。
思顏笑著把杯子放下，反手握住何運晨的手。
“我授予你進入我新的獨占許可。”
“雖然，我不想承擔無限連帶責任。”
“但如果是你，那就屬于不可抗力了。”
思顏笑著說出來的話，在何運晨的腦海里飛速翻譯，最后歸為一句話。
“你答應了！”
突然笑得跟傻子一樣，伸手把齊思顏摟進懷里，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思顏無奈地感受到抱著自己的人蹦跳的腳步和背后那個收緊的手臂，笑容不自覺地綻放。
伸手回抱住那個人，思顏把頭貼著他的胸口，聽著耳邊一下一下的心跳，莫名的覺得很安穩。
敗給他了。
*
真的答應了之后，兩個人之間最后那層窗戶紙捅破，不再是之前曖昧的樣子，而是更加肆無忌憚。
何運晨應該已經隱忍了很久，抱著思顏半晌都沒平復那種激動的情緒。
就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孩子還在傻笑，思顏突然覺得很開心。
說明，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就是這個笑得跟傻子一樣的男生，跟前幾天還在努力撩自己的是一個人嗎？
人設崩了吧何運晨。
你是面試都很放松很游刃有余的社交大神啊。
你這樣說出去誰信啊。
“那個運晨，我過會要直播。”
抱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思顏已經看他笑了很久了。
“你確定你還不理我嗎？”
“沒有沒有。”何運晨趕緊否認：“我怎么可能不理你。”
何運晨看過來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愛意，眼中萬里柔情，皆是因自己而起。
“那個，等會我直播。”
伸手搭上他的脖子，思顏聲音軟了不少：“在我們沒公開之前，你……”
“我乖乖地在這里等你。”
何運晨咧嘴笑了笑，頭輕輕和思顏碰了一下。
“我知道的啦，等節目結束了再公開。”
“不過……”
突然可憐兮兮地賣慘，把手機舉起來，晃了晃：“可以發朋友圈嗎？”
微信朋友圈，僅僅只有好朋友能看到。
說實話，思顏私心也想發。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偏偏對上他，沒有任何抵抗力。
“等我直播完。”
看了眼時間，真的已經到了約定的時候了。
站了起來，思顏居高臨下地看著因為自己突然動作而有些愣住的男孩，笑得挺燦爛。
“給你一個先跟好朋友說的機會，等我一個小時。”
“不許進來啊。”
門被關上，沒過一會，門內就傳來說話聲和音樂聲。
何運晨抱著思顏剛剛丟下來的抱枕，劃著手機。
“我們在一起了。”
一條信息，發給了鄧冰瑩。
“恭喜恭喜，我可以說了嗎？”
“群里說吧。”
8個人的群，本來因為離別就無比活躍，在鄧冰瑩敲黑板，預告何運晨要公布消息之后，何運晨在群里，丟下一顆炸彈。
“我有女朋友了。”
“你們都認識的，她叫齊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