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你去買三張直達(dá)關(guān)東的火車票,我去聯(lián)系我那個朋友,讓他在關(guān)東火車站接我們。” 到了火車站,常山先是吩咐了張彪幾句,隨后又看向林耀,和顏悅色的說道:“阿耀,你去買點吃的喝的吧,咱們得坐一天一夜的火車,車上的東西可沒法吃。” “行。” 林耀正要跟李維民聯(lián)系,巴不得能多點自由時間,當(dāng)即樂呵呵的應(yīng)了下來。 “山哥。”目送林耀遠(yuǎn)去的背影,張彪一臉迷糊的問道:“你說東叔讓他跟著去做什么,這種事咱兩出面就搞定了,還非得帶個累贅?” “你懂什么。” 常山嘴角上翹,道:“我可是聽說了,林宗輝想抬舉這小子,讓他接替林勝文的位置。東叔這么安排,應(yīng)該是想讓幼鷹見見血,也看看這小子的成色。” 說完這話,常山又看向張彪,低語道:“你對他可得客氣點,別看人家現(xiàn)在名聲不顯,等坐上了小頭目的位置,前途就不是咱哥倆能比的。 有這段香火情在,以后咱哥兩也能好混些,再不濟(jì),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不想一輩子當(dāng)個槍手吧?” “山哥,你說的有道理。”張彪不是沒腦子的人,很快明白了常山的良苦用心。 “行了,快去買票,我去那邊打個電話。” 常山拿著手機離開了,一時間,三人都有了短暫的獨處時間。 超市... 林耀手上拿著個冰棍,蹲在門口一邊吃,一邊給手機換了張新的電話卡。 換好之后,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了出去。 短信內(nèi)容:“特價學(xué)區(qū)房,預(yù)購從優(yōu)...” 這條短信,是林耀發(fā)給李維民的,內(nèi)容是他們約定好的聯(lián)系密碼。 看到這條短信,李維民就會知道是他,并在第一時間撥回電話。 鈴鈴鈴... 沒過兩分鐘的功夫,李維民的電話來了。 林耀按下接通鍵,低語道:“喂,老大,方便說話嗎?” “我這邊沒人,有事你說吧。” “是這樣的,我接到了林耀東的命令,要我?guī)蓚€人去關(guān)東地區(qū),清理幾個跟林勝文做生意的買家。 我懷疑,這是林耀東要我交的投名狀,跟我隨行的兩個人,一個叫常山,一個叫張彪,他們兩個人身上肯定都有命案。 我們這次過去,會通過常山的一個朋友拿到武器,再通過一個叫王瘸子的中間人找到那幾個買家...” 林耀在短時間內(nèi),將林耀東交給他的任務(wù),在李維民這邊做了報備。 臥底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是一些心狠手辣的犯罪集團(tuán),想要打入敵人內(nèi)部,首先你就不用想置身事外。 在這種時候,就需要特事特辦,如果這也不許,那也不讓,臥底工作根本無法展開。 “我知道了,回頭打個報告給我,另外一定要注意影響。” “是,我明白了。” 林耀掛斷電話,目光中有冷色一閃而過。 身為一名王牌輯毒警,說實話,前身手上的人命比常山二人多得多。 當(dāng)然,被他打死的都是毒販,不法分子,二者的性質(zhì)不能混于一談。 記得剛加入臥底這個行業(yè)的時候,有個老前輩曾跟他說過,臥底警員很難堅持下去,二三次臥底任務(wù)之后就會選擇退役。 為什么,因為我們是人,不是荷花,很難出淤泥而不染。 林耀看過為博取毒販信任,逼迫自己西毒的輯毒警員,也看過近墨者黑,被犯罪分子腐化的不像個臥底的臥底。 為了保證任務(wù)順利,博取犯罪分子的信任,臥底警員的犧牲真的很大。 基本兩三次臥底任務(wù)之后,那些人就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因為每一次堅持,都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考驗,人非圣賢,誰又能保證自己一次又一次通過考驗,而不是被拉攏腐化。 有句話叫做黑井,黑井怎么來的,答案往往令人心痛。 偏偏,世人又很難理解這份痛苦,相比明面上的那些同事們,臥底才是真的無名英雄。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有的只是一份堅守,一份敢于虎口奪食的強大心靈。 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 從東山開出的火車,駛向了遙遠(yuǎn)的關(guān)東之地。 張彪買的車票,并不是一起的,只有一張臥鋪,剩下的兩張都是硬座票。 唯一的一張臥鋪,當(dāng)然讓給了林耀。 雖然打心底里,常山二人并不是很看得上林耀,甚至覺得他是個累贅,沒有他二人能更加輕松的完成任務(wù)。 但是,他們不敢質(zhì)疑東叔的決定,更因為林耀來自塔寨,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謙卑一些。 這就是權(quán)勢的力量,哪怕亡命之徒,只要不是真的喪心病狂,也要在權(quán)勢面前低頭。 “大哥,你去哪啊?” 火車已經(jīng)出發(fā),車廂里的人也在相互熟悉。 林耀的票是下鋪,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長得還算漂亮的女孩。 因為都是從東山上的車,大家是老鄉(xiāng),女孩第一個跟林耀打起了招呼,看上去她應(yīng)該是第一次出遠(yuǎn)門。 “關(guān)東。” 林耀掃了眼女孩的行李箱,又道:“你去哪?” “京城。” “上學(xué)?” “工作,我早就不念了,有個親戚在京城上班,我這次是去投奔她的。” 閑聊中林耀得知,女孩叫做陳麗麗,今年十九歲,沒考上大學(xué)。 她有個表姐在京城,混得不錯,據(jù)說是一個酒吧的領(lǐng)班。 表姐過年回來了一趟,穿金戴銀,賺了很多錢,還跟陳麗麗說在她們酒吧里,客人點一瓶好酒就有上百塊的提成,陳麗麗就動了心思。 “大哥,我是東山龍平的,你呢?” 聊了幾句相熟了,陳麗麗也放開了膽量。 林耀能夠看出,這是個膽子很大的女孩,膽子不大,也不敢去就把這種地方上班。 雖然這么說可能有些偏頗,但是好人家的閨女,誰會去這種地方工作。 “我啊,我來自...” 林耀剛要開口,在那邊安頓好的常山與張彪就來了,離老遠(yuǎn)就說道:“阿耀,去我們那邊打牌不?” 常山的相貌還算好的,張彪可就是純粹的惡人臉。 車廂里的人看到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都情不自禁的變小了,可見長相兇惡的人到哪都沒人敢得罪。 “他們是你朋友?”陳麗麗也被張彪嚇了一跳,長相這么兇惡,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啊。 “對。” 林耀點頭應(yīng)下,隨后對陳麗麗一笑,道:“忘了自我介紹了,塔寨,林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