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21點(diǎn)!
霍希希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把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她揪著梁繼平的衣領(lǐng),神色猙獰,壓低聲音,“梁繼平,你可是拿了我一大筆錢的!”
梁繼平臉色很難看。
他用力掙開霍希希,看著云清,難以啟齒地低聲道:“霍太太,能不能……放我一馬?”
當(dāng)眾脫光了裸奔……不止丟他自己的臉,連他師父賭王的臉也要被丟盡!
云清臉上依然掛著從容淡然的微笑,反問道:“如果今天輸?shù)氖俏遥合壬蛩惴胚^我嗎?”
“……”自然是不會(huì)!
梁繼平臉跟脖子都漲紅了,咬牙道:“錢我可以留下,衣服我不能脫!”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跑。
哪怕落下一個(gè)輸不起丟人的名聲,他也絕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脫光了!
然而,還沒跑出幾步,突然迎面挨了極狠的一腳,梁繼平直接被踹飛回來,重重摔在云清面前,吐出一口血。
“輸不起,就跑。哪有這種好事?”男人低醇微冷的嗓音緩緩響起,帶著莫名的壓迫感,席卷全場(chǎng)。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一處。
云清抬頭看著走來的男人,莫名緊張起來,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揪住了衣角。
男人臉上還戴著金色撒旦面具,一身暗色西服,襯衣扣子系得隨意,流露出性感欲色的鎖骨,他邁開長(zhǎng)腿朝她走來,就像修成人形的妖精,步步勾魂。
哪怕看不見臉,云清也知道他是誰。
無論何時(shí)出場(chǎng),都能將周遭一切都變成背景板的那種唯我獨(dú)尊的氣場(chǎng),除了霍景深不會(huì)有第二個(gè)……
霍景深用腳尖踢開梁繼平手上那張揉成團(tuán)的紙牌,看見了同樣一張黑桃3。
他這個(gè)小新娘,不止換了自己的牌,順手,連梁繼平的牌一塊換了。
這種降維打擊,怪不得梁繼平寧肯吃悶虧認(rèn)輸,也不開牌。
呵,有點(diǎn)意思……
霍景深掃了眼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梁繼平,沒什么溫度地開口:“把他扒光了抬出去,送回賭王府上!”
這都不是裸奔了,這就是裸著游街了……
圍觀的一眾賓客不由得倒吸兩口涼氣。
這可是直接挑釁賭王啊!
“四哥!”霍希希攥緊拳,咬牙出聲道,“梁先生不過是跟四嫂鬧著玩而已,他肯定是故意放水讓四嫂贏的!我看不用這么較真,否則賭王要是追究起來,你可擔(dān)待不起!”
霍景深仿佛聽了個(gè)笑話,面具底下,傳出一陣陰森瘆人的輕笑。
“那不如,我也陪你玩一把,輸了你脫。怎么樣?”
霍希希臉?biāo)查g白了。
霍景深在牌桌上,可從來沒有敗績(jī)……
“四哥,你別開玩笑了!”
“我這個(gè)人,一向不喜歡開玩笑。”霍景深嘴角那絲笑意徹底隱去,整個(gè)人散發(fā)著無盡陰冷的氣息。
他手里不知什么時(shí)候多了把槍,黑洞洞的槍口,一如他那雙幽冷又瘋狂的眼,帶著磨牙吮血的狂妄囂張,陰惻惻地掃過圍觀一圈人。
“看來你們……都很好奇我太太衣服底下,是什么風(fēng)景?”
幾個(gè)膽小些的賓客被嚇得腿都軟了,癱倒在地。
都說御景園那個(gè)病秧子,邪門得很,陰冷又狠煞……原來是真的!
云清定定地看著面前男人挺拔寬闊的背影,心尖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異樣心緒。
這些年,她早就習(xí)慣了獨(dú)自面對(duì)一切,這是頭一回,有人擋在她面前,為她出頭……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輕輕拽住了霍景深的衣角,十足依賴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