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開口道:“陸承安的卷宗能給我看看嗎?”
“你怎么知道它在我這兒?”陸祈佑鳳眸微瞇,“你讓四哥查我?”
畢竟燕知節絕對不可能暴露他的身份……
“我是那么沒用,只能靠男人的女人嗎?”云清神色平淡,卻有股說不出的驕矜傲氣,“霍景深有他的本事,我自然也有我的能耐。”
陸祈佑正打算開口說點什么,眼角余光瞥見云清身后走來的人影,神色變得揶揄起來。
他沖云清身后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笑得促狹:“四哥,聽見了么?你夫綱不正。”
四哥?
云清微微一怔,回頭就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霍景深。
黑衣墨發的男人,一身冷漠疏離的氣場,唯有落在云清身上時,眼神才添了點溫度。
走廊的窗戶是敞開的,有冷風灌進來。
霍景深一邊脫下外套,搭在云清肩上,一邊輕描淡寫回答陸祈佑剛才的話。
“我們家沒有夫綱,只有妻綱。”
直白點就是,‘我老婆說什么就是什么’。
被秀了一臉的陸祈佑:“……”
怪他嘴欠!
陸祈佑看不下去,這夫妻倆一合體簡直就是行走的虐狗機。
他扔下一句:“卷宗我晚點發你郵箱。”
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傻叉才在這里當電燈泡。
云清被霍景深那句‘只有妻綱’,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心里很甜。
她仔細回想,好像霍景深的確也做到了……
云清眼底漫上一層笑意,甜得能滴出蜜來。
“霍先生,你怎么來了?”
“我消息你沒回,就來找你了。”
云清摸出手機一看,還真有條霍景深的未讀信息:【一塊吃飯嗎?】
她忙得腳不沾地,居然沒看見!
霍景深替她攏了攏衣襟,語氣霸道:“我讓韓默把飯菜送上來了,陪我吃飯。”
云清正好餓了,美滋滋地答應下來:“好啊。”
飯菜被送到了一間閑置的病房。
云清是真餓了,她今天折騰了這么久,事實上連口水都沒喝……
霍景深抽了張紙巾蹭掉她嘴角的飯粒,突然開口說了句:“我也是你的‘能耐’。”
正在干飯的云清困惑抬頭:“?”
愣了兩秒,她自己才回味過來,霍景深這句話的深意……
她剛剛對陸祈佑說:‘……霍景深有他的本事,我自然也有我的能耐。’
霍景深垂下眼瞼,淡淡又說了句:“我的,自然都是你的。你寧愿問陸祈佑,都不肯找我。”
男人俊美蒼白的面孔,甚至閃過一絲挫敗的神色。
霍景深原本從不關注網上的新聞八卦,但自從云清接管云氏集團后,他就讓秘書留意一下。
然后就知道了微博上沸沸揚揚的消息……
他對倪歡毫無興趣,自然有陸祈佑收拾爛攤子,但自己的老婆,當然得自己疼!
所以他特地趕來,想幫忙……但最后,卻只能陪老婆吃飯。
云清還是頭一回,在霍景深臉上看到那種高冷中,又帶點受傷委屈的神色……就因為她沒找他幫忙?
云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越看霍景深那張臉,越覺得可愛,湊過去親了一口。
“霍先生,我知道你的就是我的。但我想要的,是跟你并肩,有一起承擔風雨的能力。而不是躲在你身后。”云清認真地說,“我不需要你保護我一輩子,我可以自保,也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保護你。”
她從來都不是依靠大樹的菟絲草,她是能跟他并肩的喬木!
霍景深默了片刻,仿佛終于在她堅定的眼神里釋然妥協。
他勾了勾唇,由衷地說:“霍太太很厲害。”
……
吃完飯后,霍景深就離開了醫院。
韓默守在車門外,替霍景深拉開車門。
上車后,他忍不住問:“四爺,網上那些對太太不利的言論,還需要清除掉嗎?”
“不用。”霍景深想起云清說著要保護他時堅韌的小模樣,嘴角漫上一絲笑意,他淡淡道,“她能解決好。”
“是。”韓默緊接著說道,“四爺,古教授明天晚上的班機回國。我們寄過去的圖騰,他看過了,說想跟您面聊。”
圖騰就是之前被帶回來的那具尸體身上的,霍景深把它寄給了考古界的大家——古博教授,讓他看看,沒想到,這老頭真認識。
霍景深淡淡道:“把我明晚的時間空出來。”
他離開前,云清也說過,倪歡這件事明天就能結束,時間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