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拉著領口那一截，慢條斯理地往回拽。
    “是的，我認錯。”
    云清：“？”
    這理不直氣也壯的態度讓云清好氣又好笑。
    “霍先生，你最近臉皮好像越來越厚，越來越像無賴了……”
    “嗯，被我太太慣壞了。”霍景深面不改色。
    云清還想說什么，霍景深手上力道猝不及防地加重，她毫無防備地被霍景深拽進懷里，他低頭就吻了下去。
    兩人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云清笑著錘了他一下，倒也沒有推開。
    氣氛都冒著粉紅泡泡……
    就在這時候，云清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旁邊兩個小人兒——圓圓不知什么時候爬到了餐桌上，正一邊喝著奶一邊直勾勾地盯著他們親親。
    云清臉瞬間爆紅，一把推開霍景深。
    “有孩子呢！”
    霍景深有點無奈，扭頭看著自家小公主，上手輕捏了捏她的臉：“小電燈泡。”
    圓圓咯咯直笑，笑得霍景深心都要化了。
    等他捏完發現旁邊還有一只。
    ——團團正抱著奶瓶，小小年紀就已經會皺眉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霍景深捏圓圓的那只手，那張嚴肅的小臉仿佛在說：你要不是我親爹，這條胳膊給你打廢。
    霍景深：“……”
    他奪走了團團手里的奶瓶，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不點，“霍司冥，笑一個。”
    團團：“……”
    他懷疑他爹不太正常。
    團團蹬著自己的嬰兒床，艱難地挪向媽咪，選擇離這個幼稚的親爹遠一點……
    云清看著在兒子這里吃癟的霍景深，笑得不行。
    霍景深單手抱起女兒，正想說點什么，一通電話先打進來了。
    看見來電顯示，霍景深微挑了挑眉，倒沒有多少意外。
    反倒是湊上來的云清有點訝異：“武陽？”
    打電話來的正是武陽——翼松陽當年歸隱前，收的最后一個親傳弟子。
    如今翼松陽有了女兒和外孫，已經不太管翼門那邊的事務，除了重要決策由霍景深這個少門主親自處理，其它日常雜事和大小事務都是武陽在打理。
    儼然是個代理門主。
    能讓他把電話打到霍景深這兒來的，絕不可能是小事……
    云清在短短幾秒鐘，就已經猜到了這通電話的用意。
    她在霍景深接起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打開了擴音，霍景深也縱著她，將手機直接放在了桌上。
    “少門主！”武陽焦急的聲音從那頭傳出來，“師父要啟用翼門通天梯！讓我們做準備！”
    ‘翼門通天梯’這五個字砸下來，饒是淡定如霍景深也皺了下眉。
    他低聲問：“什么時候？”
    “就今晚！”
    霍景深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光，只說了句：“我知道了。”
    翼門的‘翼門通天梯’云清也有所耳聞。
    早年翼松陽醉心武學，自負武林第一，當時去翼門挑戰的人很多，所以翼松陽設立了‘翼門通天梯’，由翼門十八弟子守梯，只有能從這條通天梯上過去的人，才有資格挑戰翼松陽。
    而上了通天梯的……生死不論。
    云清臉色微白了白：“你師父打算讓陸祈佑去走通天梯，然后跟他單挑？？”
    “不，是陸祈佑的決定。”霍景深沉沉地看了云清一眼，“翼門通天梯，需要挑戰者下契書，才能開啟。進入通天梯之前，要簽生死契，完全自愿。”
    “……”云清抿了抿唇，“你覺得陸祈佑能通過嗎？”
    “通天梯也許可以，但想在通天梯之后，打敗我師父……”霍景深沒有把話說完，但他的沉默預兆了陸祈佑的結果。
    當今世上，除了他和云清，旁人想打敗翼松陽……太難了。
    而且守住通天梯的十八弟子，都是翼松陽親手調教，足可以以一當十，這一關陸祈佑能過，但翼松陽那關，恐怕過不了。
    “我去攔著他！”
    云清轉身要走，卻被霍景深拉住。
    “清清，這件事你幫不上忙。”霍景深低聲告訴她，“這是陸祈佑的決定，是他對倪歡和翼松陽的交代。”
    無論生死，他陸祈佑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