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蘇恬繼續(xù)看著對面的夫妻表演恩愛秀。徐衍的體貼和難得的溫柔讓她食不知味,內心如刀割般難受。
她恨自己錯過了最好的告白時機。如果早在一開始發(fā)現(xiàn)對徐衍的感情后便及時表白心跡,也許現(xiàn)在被徐衍溫柔對待的那個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那個看起來孩子氣十足的丫頭了。
這丫頭有哪點比她好?學歷沒她高,人沒她漂亮,剛才還聽她自己說幾乎所有家務都是徐衍一手包干。她不知道徐衍喜歡這丫頭哪點?
“咦?你怎么不吃?是不是用不慣筷子?要不你用刀叉吃好了。”唐珈見蘇恬瞪著碗,筷子握得死緊,以為她用不慣筷子,于是說。
蘇恬有些不自然的勉強笑了下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目光投向徐衍,見他正專心的給唐珈剝蟹腿,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她覺得委屈。
以前在德國時徐衍對她非常好,很也照顧她的情緒。包括在之前去機場接她時,她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及他臉上重重親了一記他也沒表現(xiàn)出不快,可一回到家面對他的小妻子,似乎一切都變了。
她常聽父親說徐衍是個非常重感情又念舊的人,他以前對她的種種表現(xiàn)明明是喜歡她的,不然她不會陷得這么深。可現(xiàn)在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難道一切都是自己的誤會?
她不甘心。堅持愛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跑到中國來表白,怎么可能一無所獲?
結婚又怎樣?懷孕又怎樣?
她完全有自信可以把徐衍從這個丫頭身邊搶回來!
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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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徐衍自然而然的收拾碗筷到廚房洗碗,蘇恬自告奮勇要幫忙,徐衍說了句‘辛苦了’,然后走出廚房,把洗碗的活全部讓給了蘇恬做,自己卻喊唐珈一起去給蘇恬清理房間。
蘇恬雖然氣,卻也只能忍住,不然會壞事。
等她洗好碗清理完廚房衛(wèi)生出來,徐衍夫婦也已經(jīng)搞定。
“蘇恬,我?guī)闳ツ惴块g。”
唐珈熱情的抓過蘇恬的手走向緊靠著陽臺的一間臥室,打開門,一陣怡人的清新氣息襲來,換上了全新床上用品的臥室一派如新,給人整潔干凈又舒適的感覺。
蘇恬瞥了眼滿臉笑容的唐珈,眸光一閃,忽道,“唐珈,我很膽小,尤其害怕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覺,所以你能不能陪我?guī)淄碜屛伊晳T下環(huán)境?”
“呃?”唐珈有些傻眼。怎么也沒提到她會提出個這么古怪的要求。
膽小不敢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
那住酒店還不一樣要一個人睡哦?
“可以嗎?唐珈,拜托你了,不然明天我的眼睛會變成熊貓眼,無法見人的。”她故做可憐的扁起嘴。
唐珈見她又是求又是哄的,把自己說得那么可憐,讓她覺得如果不答應她似乎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好吧,可是我要問問徐衍,如果他同意就行。”畢竟她也不習慣和除了徐衍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同睡一張床。
“這么小的事都要和徐衍商量?”蘇恬內心嫉妒不已,卻好笑道,“你們不是分房睡嗎?那為什么還問他?而且你現(xiàn)在懷著孕,你就不怕和他同睡一張床他會忍不住傷害到你和寶寶?”
唐珈聽出到她后面那半句話說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心想國外的女性果然夠開放,連那種話題都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她想說她和徐衍并沒分房睡,可這么說又有些不好意思。
離開臥室時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又回過頭來看正打開行李箱的蘇恬,問,“你剛才好象是和我說英語?”
蘇恬失笑,又用英語回她,“你才發(fā)現(xiàn)?我的中文不是很好,說急了不但說錯還容易詞不達意,而德語你又聽不同,所以只能說英語了。”
唐珈哦了聲,心想難怪覺得聽著怪怪的,剛才注意力全在陪睡這件事情上,完全沒注意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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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客廳,徐衍已經(jīng)不在。她又去他臥室,果然見他在一張辦公桌前忙碌著。
她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正在忙碌的是事務所的事情,不由好奇。
“你在先威這邊這么忙,怎么還有時間接案子?”
徐衍頭沒抬頭,卻說,“是其他同事接的,以前我處理過很多這類的案子,讓我給一些意見。”
“那你先忙,我等會再跟你說。”唐珈怕知道他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工作,于是說。
“說什么?你可以說。”
唐珈摸摸鼻頭,在床旁坐下。
“那個,蘇恬說她膽小,不敢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所以讓我陪她幾晚。”
她膽小?
徐衍挑眉。
他記得以前在德國留學時,蘇恬有次晚上去宿舍找他,不意碰到一起殺人事件,被害人的尸體被惡性切割得慘不忍睹扔得到處是,她卻不慌不忙的報警,在給警方錄口供時也是非常鎮(zhèn)定,哪里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她會找這個借口讓唐珈陪她,只有一個原因。
他微惱的皺眉。
“你答應了?”
唐珈搖頭,“我說要和你商量……我不習慣和除了你以外的人睡,連司彤都沒有過……”
徐衍看過來,望著她笑,“不習慣那就拒絕好了,你讓她把房里的燈開著睡就不會害怕了。”
“可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孕婦,就說怕傷到寶寶。她如果實在害怕,明天還是讓她搬到酒店去,酒店可以請人陪睡。”
唐珈見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嘴角抽了抽。不過懷孕怕傷到寶寶到的確是個不錯的拒絕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