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運海走后,徐衍又連撥了幾通唐珈的電話,仍是沒人接。
他有些不放心,正想去學校找人,偏偏有同事叫住他。
“徐律師,我剛接了一起叔公強`暴侄孫女的案子,受害者只有十四歲。這類案子不是我的強項,但我知道您以前接過不少類似的案子,所以有些細節方面的問題想請教您。”
徐衍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點頭,“去我辦公室談。”
一直到夜幕降臨,徐衍才和同事從辦公室出來。
“徐律師,真是不好意思,耽誤您這么長時間,這樣吧,我請您吃飯。”
“不用了,我還有事?!?br/>
語畢,他直達地下停車場取車走人。
回家途中再撥唐珈的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態。
他心頭一凜,立即加速趕回公寓。
門打開,室內一片漆黑,房里靜悄悄的,很顯然唐珈并不在家。
他打開燈,在玄關處換了鞋,思忖著唐珈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回家。
他揉了揉發痛的眉心,走向客廳的沙發。
閉目假寐了會,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動靜。
他睜開眼,凝神靜聽了會,確定那陣聲響是從身后傳出。他立即起身循聲走到唐珈的臥房門口,沒有停頓的推開臥室門。
房里燈光昏暗,從浴室傳出淅瀝的流水聲。
浴室里,唐珈像具木偶般站在蓮蓬頭下,任憑溫熱的水流自頭頂落下,沖刷過曼妙的身軀。直到雙腿發麻,她才關掉水流,扯過寬大的浴巾包裹住濕漉漉的長發,穿上軟滑的絲質浴泡走出浴室。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接我電話?”
不悅的質問聲驟然揚起,將絲毫沒察覺到徐衍存在的唐珈嚇一大跳。
在門口站了許久的徐衍走進來,目光掠過唐珈,皺眉道,“你有沒有聽見我問你話?”
唐珈回神。
“我一整天都在家,手機是調成靜音的,沒聽到。”她松開浴巾擦拭一頭濕發,洗發水的香味灌入徐衍鼻間,撩撥著他體內的某種危險因子。
“你今天沒課?”
“有,是我沒去?!?br/>
她的回答讓徐衍一陣詫異。
“就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你竟然連課都不去上?”
唐珈聽出他語氣中夾著責備,扯唇笑道,“我去不去上課那是我的事,你別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姿態,我并不是你的侄女?!?br/>
徐衍神色嚴厲的瞪著她,半晌,別開眼,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唐珈看他離開,賭氣的一把扯下浴巾扔在地上用力踩得啪啪響,邊踩邊罵,“可惡!混蛋!不知道人家心情不好嗎?不安慰就算了,一回來就板著臉訓人家給人家臉色看,徐衍大壞蛋!”
門外的徐衍聞言臉上黑線直往下掉。
到底是誰給誰臉色看???
任性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他哼了聲,走向自己的臥室。
“我、餓、了!”唐珈突然跑出來瞪著他的背影嚷嚷。
徐衍回頭,“餓了不會自己做嗎?我又不是你的長輩,沒照顧你的義務?!?br/>
唐珈一楞,反應過來他是將了自己一軍,于是反唇相譏道,“誰說你沒有照顧我的義務?你是我老公耶,難道不用照顧我這個老婆嗎?”
“你有當我是你老公嗎?”徐衍反問她。
唐珈咬牙,“你不做就算了,反正餓兩頓又不會死!”話落她回房摔上門。
徐衍頭痛的撫額。
************************
半個小時后,徐衍去敲唐珈的門。
“我炒了海鮮意粉。”
半晌里頭才傳出動靜。
唐珈打開門,俏臉生寒。
“不是說不做嗎?”她挑釁的看著徐衍,晶亮的眸底掠過一絲得意。
徐衍懶得和她斗嘴,返回餐桌自顧自的吃起來。
唐珈知道適可而止,乖乖跟過去,沒再惡言惡語尋他不開心。
兩人沉默的吃著各自盤子里的食物,徐衍三兩下解決掉,立即起身回到自己房間,似乎不愿和唐珈多呆一分鐘。
這讓唐珈剛剛有些好轉的心情莫名又郁悶了起來,原本味道極好的意粉嚼在口里也沒了滋味??梢幌氲竭@是他做的,又實在不舍得浪費,硬是勉強自己吃完。
洗干凈碗筷打掃干凈廚房的衛生,她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故意把音量調到最大聲。然后等著某人忍受不了的從房里出來。
可令她意外的是徐衍居然沒半點動靜。這讓她很泄氣。
實在覺得自己這樣很無聊。她關了電視打算乖乖回房睡覺,雙腳卻不聽使喚的走到徐衍房門口。而在她反應過來時,手已經觸上門把旋開了。
只聽“喀嚓!”一聲,門打開來。
她心怦怦跳地走進去,發現徐衍竟然躺在床上睡著了,難怪對她的電視干擾沒反應。
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躡手躡腳的走到徐衍床旁。兩汪閃閃亮的水眸瞬也不瞬的盯緊徐衍睡夢中的俊容,心莫名撲通撲通跳著,緊張得不行。
她知道徐衍有張很好看的臉,只是他平時太嚴肅了,讓人見了就害怕,都不敢盯著他的臉看。不像現在,他是睡著的,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看個夠。
其實慕宇也有張好看的皮相,不過他的帥起和徐衍的俊美完全是不同的味道。她和慕宇認識那么多年,對他的臉早已經免疫。而徐衍則不同,他好象特別能吸引她的關注,只要像現在這樣看著他,她就無法移開眼。甚至心猿意馬的想伸手去碰觸他的臉,描繪他五官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