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優雅的茶樓包廂里,徐衍和唐珈并排而座。兩人對面是一身白色西裝的厲運海。
“厲總,我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徐衍打破沉默,開口問道。
厲運海聞言神色一窘,臉色變了又變,像是難堪,又像是難以啟齒。
“我也很好奇,你們跟蹤我做什么?”唐珈也奇怪道。
厲運海瞅她一眼,嘴巴張了好幾次,就是說不出半個字。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徐衍很懷疑眼前的厲運海是否被人調了包。不然怎么可能這么窩囊?敢做不敢承認?
“厲總似乎有難言之隱,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勉強了。不過內人膽小,如果下次再碰到這種事情,我會讓她直接報警求助。”徐衍的語氣不冷不熱,讓人聽不出是不是在生氣。
厲運海卻是皺了下眉,逐漸恢復正常的臉色又變得有點難看起來。
“徐律師這話說的,我又不是那種有特殊癖好的怪老頭。這種事情做過一次又被抓個現形已經足夠了,怎么可能還會有下一次。”
“有厲總這句話,我安心多了。”說完頓了一下,然后又道,“我等會還有事要忙,先失陪了。”
話落,他牽過唐珈的手起身離開包廂。厲運海伸手想挽留,最終作罷。
誰讓他是真的有難言之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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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樓出來,直到上了車,唐珈才忍不住問,“你為什么不讓我問個清楚他為什么要跟蹤我?”這樣她會憋死的。
“你覺得他剛才那個樣子你能問得出什么來?”徐衍反問。側頭瞥了眼唐珈,見她悶悶不樂。于是又道,“他說了以后不會再做這種事情就絕對不會做,你別擔心。”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不是為了綁架那是為了什么跟蹤她呢?
徐衍沉默。想著要不要告訴她,厲運海就是那個把她從綁匪手里買來送給他的人。
“這個人我沒一點印象,以前肯定沒見過。所以我不可能得罪過他。”唐珈分析著,忽地‘啊’了聲——“難道是我爸得罪他了,所以他其實是想綁架我然后要挾我爸的?”
“他說他和你父親是有生意來往的朋友。”那天厲運海是這么說的。
“朋友?”唐珈若有所思,然后在下一個路口的紅綠燈口準備拐角時,她讓徐衍停車。
“你做什么?”
“我在這里下車,然后打車去我爸公司。”唐珈示意他解開中控鎖讓她下車。
徐衍猜她是想去問她父親關于厲運海的事情,點頭道,“我送你過去。”
“可你不是工作很忙嗎?我自己去好了,晚上我回家了再給你電話,你去接我。”
“怎么話這么多?”徐衍皺眉。
見他一副要生氣的樣子,唐珈輕吐舌,沒吭聲了。
一直到下車,她連招呼也沒和徐衍打一個,便埋頭沖進了唐帛聞的公司里。
這丫頭!徐衍莫名嘆了嘆,把車掉頭開回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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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帛聞沒想到唐珈會一聲不吭的跑到公司來找他。所以在聽到秘書報備時楞了一楞。
等唐珈進來,他劈頭就問,“是不是耍性子和徐衍吵架了?”
唐珈聽得一頭霧水。
“我沒跟他吵啊,就是他送我過來的。”
“那他人呢?”
“送我過來就走了,他忙得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如果不是她說她有危險,他才不會丟下工作來應付她嘞。
唐帛聞聽女兒這么說,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走回辦公桌后的軟椅坐下,然后問,“你們這幾天相處得怎么樣?他對你好不好?”
“還可以。”唐珈給了個中肯的答案。然后不等唐帛聞繼續問,馬上開口道,“爸,你生意上來往的朋友里面有沒有一個叫厲運海的?”
話剛落,便見唐帛聞眸色一冷,“你剛才說誰?”
“厲運海,寰宇集團那個總裁厲運海。”唐珈更清楚的又說了遍。
可唐帛聞卻不做聲了。
唐珈注意到他眉頭緊鎖,臉色陰沉,似乎她剛才提到的那個人是他的仇人般,全身手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怒氣。
“爸,你認識他哦?”而且關系好象還不一般的樣子。難道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是的話,那厲運海會跟蹤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生意場上來來往往就是那幾張面孔,怎么可能不認識?但我和他沒生意來往,也不熟。”
呃?不熟?
唐珈狐疑的看著滿面怒容的唐帛聞,很難讓自己接受他的說詞。
“爸,你和他……是不是過過節?”她問得小心翼翼。
“你問這么多做什么?你怎么知道厲運海這個名字的?”不繼續問還好,一問唐帛聞就像被炸了毛的貓,情緒激動得仿佛隨時要跳起來。
唐珈從來沒見過唐帛聞激動成這樣,一時楞住。
“他是不是來找過你?”
這話怎么聽著像是他知道厲運海總有一天會來找她一樣?
唐珈滿腹疑惑,然后說,“他今天跟蹤我,被徐衍認出來了。”
“跟蹤你?”
“對,然后我和徐衍都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就是不肯說。”
唐帛聞冷笑,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
唐珈等了等,沒聽到他開口,有些心急。但礙于剛才問時被又吼又咆的,只能耐心等他說了。
可讓她失望的是,情緒已經冷靜下來的唐帛聞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唐珈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爸,那個厲運海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