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當這個八竿子和自己靠不上邊的詞匯鉆入耳中時,范季揚生生怔住。
他瞅著溫顏漸行漸遠的背影,又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說過的那些話,仍舊沒察覺出半點流氓味后他發動引擎追了上去。
“喂,你說誰流氓?我嗎?怎么可能?我哪里像流氓了?”把他堂堂秦亞金控的總裁比喻成流氓,真的是太侮辱他了。
溫顏側眸瞧了眼頭探出車窗外看著她這邊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范季揚,秀眉不自覺的蹙緊。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看前面?”車頭可沒長眼睛會認人認物閃著往前開,這男人到底懂不懂?
“為什么罵我流氓?”范季揚固執的繼續追問。
溫顏抿了下嘴唇,過了會才說,“小佑說占人便宜卻不認帳是流氓行徑,所以他認為你是個流氓叔叔。”
“……”范季揚張嘴無言,額頭黑線卻直往下掉。同時心里竄過一絲心虛在心深處漸漸擴散最后化為絲絲內疚。
是,他占人便宜不認帳,可是那下鬼稱呼他流氓叔叔也太超過了吧?
用心思忖著,卻不意險些撞到一旁的護攔,驚得溫顏臉色煞白。
“你要不要命了,好好開車行不行?”她大吼。
“那你上車,我們需要找個地方聊聊。”范季揚馬上得寸進尺,并且一副‘你不上車我就繼續這樣’的神情,讓溫顏好不惱火。真想攔車走人管他會不會撞車出車禍。可是想歸想,最終她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車。
范季揚得意的勾了勾唇,駕車離去。
“你帶我來這做什么?”沒想到范季揚竟然把她帶到另一家餐廳的溫顏一下車就問。
“來餐廳當然是吃飯了,你不餓嗎?”范季揚挑挑眉,率先走入一間包廂。
這男人,也太以自我為中心了吧?
溫顏臉色不愉的跟著走進去,本想離范季揚遠遠的或者坐在他對面,沒想還沒落坐,人已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硬塞在了某張椅子上。而旁邊就坐著某個嘴角揚笑的男人。
“坐近一點聊天方便些。”某個顯然已經忘了不久前才說過用餐時不喜歡說話的男人為自己的舉動解釋說。
“范先生,你還有什么那天沒說完的話這次想清楚了一次說完吧,我想以后我們不會有再碰面的時間,關于那筆維修費我會很快通過銀行匯款給你,希望你到時候把帳單郵寄給我。”溫顏理智的表明立場。
范季揚聞言,濃眉壓下,“我說過那件事情就那樣算了,你沒必要再三提起。而如果你所謂的‘很快’是需要借助言裕清的幫忙的話,那么我更加不愿意接受。”
再一次聽他提起言裕清,溫顏的臉色調色盤一樣變了又變。
“不管我是不是要問他借,那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范先生未免管得太寬了。”她近乎賭氣的說。
范季揚眼色一沉,嘴角的笑意隱去,俊容氤氳出一層薄冰,讓人不寒而栗。
“你果然打算求助他?他是你什么人讓你這般信……”‘任’字翻到舌尖卻突地打住。
他頓了頓,一絲零碎的記憶在腦海里千回百轉,最終成形。
“他就是那個混蛋?!”
“什么?”混蛋?說誰?
溫顏不明白他突然轉換話題是想到了什么,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范季揚卻把她的疑惑當作掩飾,認定了自己腦海里那個念頭。
“原來真的是這樣。”他陰沉著臉沉吟。
“你到底在說什么?說清楚點行不行?”溫顏受不了他的自言自語,又想知道他腦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于是問道。
“你會不知道我在說什么?”范季揚冷嗤一聲,“還是你在維護那個混蛋,或者說你打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忘記過他,并且愛他死心塌地?”
溫顏被他一連竄莫須有的‘載臟’搞得傻了眼。硬是楞了半天才回神。
“你說的那個混蛋該不會是指言裕清吧?”
“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誰?”范季揚當她是在裝蒜。“難道你想否認說他不是那個搞大你肚子又拋棄你們母子的差勁到極點的混蛋?!”
如果不是那她為什么要那么信任言裕清?為什么兩個人的氣氛那么曖昧?甚至還摟抱在一起,看對方的眼神灼熱得連瞎子都能感覺得出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他莫名的憤怒朝溫顏發泄出來時,溫顏有被雷劈到的感覺。
“你的想象力怎么可以這么豐富?”她匪夷所思的苦笑一下,接著又說,“你這個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耶,是你覺得被老爺子設計了很委屈說不會和我結婚所以我才說以后不會再見面的。事實上撇開那層關系不講,我和你的確就像你說的那樣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所以我很好奇范先生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和立場來質問我這些的呢?”
明明一早就撇清了兩人的關系不想再和她有瓜葛的,現在是怎樣?干么一副嫉夫翻舊帳的姿態對她?他是她什么人?
似乎沒料到那么愛哭而且文靜的時候像個高中女生的溫顏突然間變得這么伶牙俐齒,范季揚習慣性的皺緊眉頭。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要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負責的……”沉默了半晌他才別扭的掩嘴輕咳了聲為自己失控的情緒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