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杰到達(dá)大荒城的時候,剛剛好是楚家大比的前一天,幸好我們這幾天一直都在瘋狂趕路,不然大概是要遲到的。
待我回到了府中,卻發(fā)現(xiàn)我的宅子大門禁閉,我敲了幾下門之后,終于有人來開門了。
“誰啊?”開門的是一個穿著下人服飾的男子,而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下人,我眉頭一皺,看著這個人,有些不好的預(yù)感浮起。
“你為什么會在我家里?”我盯著他,怒火大盛,鐵定是楚家人見我外出,強(qiáng)占我的房子了!
“你的家?”那個下人沉吟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起頭有些驚疑的看著我。
“你就是楚凡?”他一臉的不可置信,大概是以為我再也不會回來了,結(jié)果我現(xiàn)在卻站在了他的面前。
“大膽!”我手一揮,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雖然我與大荒楚家無甚血脈親緣,但好歹名義上也算是個旁系少爺,這個人竟然直呼我的名諱,是為不敬,我當(dāng)然要出手管教。
他被我一巴掌打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然后痛呼了出來,有很多人聽到他的呼喊,紛紛從宅子里面出來了。
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見到下人被打,立馬扯著喉嚨大叫了起來:“哪里來的人?竟然敢到這里撒野了?”
隨后他看向了門外,陡然一驚,沒想到竟然會看到我。
他是楚河的管家,自然不是一般的下人,一眼就認(rèn)出了我,當(dāng)即就不敢再說話了,畢竟真要說起來的話,確實是他們強(qiáng)占了我的房產(chǎn)。
我跨開步伐走了進(jìn)去,取出方天畫戟指著那個管家,說道:“叫楚河出來!否則我劈了你!”
那管家哪里會想到我竟然會如此強(qiáng)勢,但是我身上有一股令他感到顫栗的氣勢,他絲毫不敢反抗,當(dāng)即跌跌撞撞的跑了進(jìn)去。
“少爺……少爺,不好啦……”
他一邊跑一邊大叫著,模樣滑稽,唐杰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不多時,一個聲音自里面?zhèn)鱽恚骸俺玻憔谷粵]死在無盡大山里面!”
楚河的聲音中有些驚喜,他大步流星走了出來,看見站在院子里的人確實是我,當(dāng)即瞇起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我。
“你敢回來就好!我還記得你坑騙了我的那些元?dú)獾ぃ”緛磉€以為拿你的這間宅子來抵債的,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我必定要在明天的家族大比上,親手殺死你,洗刷我所受的屈辱!”
我冷笑一聲,許久不見,這些人依然還是如此的不開化,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當(dāng)天若不是他貪婪,又如何會把手上的元?dú)獾ぽ斀o我?
而且我手段光明的贏了他,現(xiàn)在他竟然趁我出門偷偷占了我的房產(chǎn),還美其名為抵債。
本來我就盛怒難擋,現(xiàn)在他出來了,我的怒火就有了傾瀉的對象了。
楚河這么一個七品武徒,若是放在先前,我或者還會忌憚一二,但是在現(xiàn)在的我看來,我對他出手完全就是在欺負(fù)他。
只不過,這一次是他逼我出手的,也算是他自找的。
我提著方天畫戟,腳尖一點(diǎn)地面,整個人很是輕靈的在院子中劃過,在楚河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如鬼魅一般來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
楚河大驚,急忙伸出手,想要掙開我的雙手,但是我的力量又如何是他可能抵擋的?
“楚凡!你想干嘛?”楚河驚恐地大叫了出來。
我冷哼了一聲,說道:“沒干嘛,丟垃圾而已!”
說完,我直接揪著楚河的領(lǐng)子,隨手往院子外一扔,動作極為隨意簡單,就像真的在扔垃圾一樣。
楚河這樣的武徒?jīng)]有修習(xí)身法,更遑論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時候,能夠做到調(diào)整身形了。
只見他慘嚎著,在空中化作一條弧線,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所以并沒有下狠手,畢竟楚家里面依然還是有好些武宗強(qiáng)者的,而且現(xiàn)在的楚家家主潛修多年,恐怕已經(jīng)有堪比武靈的實力了。
如果是洛夜跟著我過來了,那我借用他的力量,想要搞垮楚家不難,但是來的僅僅只是唐杰,這就有點(diǎn)不大夠看了。
所以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否則倒時候收手就來不及了。
楚河作為一個武者,從這樣的高度摔落,自然是不會有事的,只不過他的一眾下人都被嚇破了膽,癱軟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我一動不敢動。
對于他們而言,楚河這樣的七品武徒就已經(jīng)是無敵的存在,然而現(xiàn)在竟然有人能夠僅用一只手就把楚河摔得七暈八素?
這完全就不是他們可以理解的力量!
“還不滾!”我大喝了一聲,叫他們滾蛋。
這些人才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然后開始慌不擇路的逃跑,那個楚河的管家甚至還嚇得在地上爬了好幾丈遠(yuǎn),然后才悻悻的站了起來,扶著墻走了出去。
待著些人都走光了,這處屋子也總算是清靜了下來,只不過屋子里面很多陳設(shè)都被楚河更改了,而且楚靈姐也不在,讓我感覺很是陌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唐杰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說道:“等這些事處理完,你爺爺回來了,你就離開這里吧!跟著我去浪跡天涯!”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唐杰,對于以后的事情,我還真沒有去想,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救出楚靈姐,然后就是等爺爺回來。
至于爺爺回來之后,我鐵定是不想繼續(xù)呆在大荒的了!
外面的世界遠(yuǎn)比這個閉塞的地方來的精彩,我自覺不能一輩子困在這么個落后無聊的地方,雖然不一定要浪跡天涯,但是去走上一遭還是要的。
而且我身上還有諸多秘密,囚龍鎖、神秘武典、我的身世,這一些事情,無時無刻都在我的心頭圍繞著,總得要去弄個明白的。
很快,這一天就在無聊的等待之中結(jié)束。
第二天,清晨,我在盤坐在床上,睜開雙眼,眼神堅定。
今天就是楚家大比的日子,只要我在這一場比試中勝出,那我就能救出楚靈,然后我就會立馬與大荒楚家脫離關(guān)系,遠(yuǎn)離這個事端窩。
待我洗簌好走出院子的時候,唐杰早就已經(jīng)在院子外蹲著一邊磨刀一邊等我了。
他那把刀來自于鯤鵬神殿的廚房,能夠砍斷神獸的筋骨,堅硬以及鋒利的程度,世間罕見,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竟然還在廚房里面找到了一枚專用的磨刀石!
這一枚磨刀石據(jù)唐杰自己估計,應(yīng)該是一枚罕見的天外隕鐵,不能用元?dú)怛?qū)使,但是卻堅固得一塌糊涂,用來磨那把菜刀簡直就是一絕。
見我出來了,唐杰隨手收起了磨刀石,然后直接把菜刀插在了他的腰帶上面,看上去就跟一個瘦巴巴的殺豬匠一樣,完全沒有絲毫武者應(yīng)有的英氣。
我搖了搖頭,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樣的家族,才能夠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人來。
我們兩個人沒有飛行,而是緩緩的走進(jìn)了楚家的演武場,這里已經(jīng)提前設(shè)好了擂臺,總共十個擂臺,也足夠楚家的一眾子弟大展身手了。
我一進(jìn)場,就感覺到有數(shù)道目光朝著我這邊看來,有不懷好意的,有輕蔑的,有懼怕的,當(dāng)然還有牽掛的。
有一個女子,坐在不顯眼的地方,看著我這邊紅了眼眶。
“是楚靈姐!”我心里一突,腳步加快,想要馬上走過去。
然而就在我走到距離楚靈不遠(yuǎn)的地方時,我感覺有危險向我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有一道人影瞬間出現(xiàn)在我背后,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把那向我襲來的東西砍斷。
那是一縷女子的頭發(fā)絲!
僅僅只用一縷頭發(fā),就能有這樣的威力,恐怕整一個楚家就只有一個人能做到了,她自然就是楚家大夫人,林艷雙!
她坐在遠(yuǎn)處,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唐杰竟然一下子就斬斷了她投出的發(fā)絲,不免有些訝異,心中也生出了些忌憚出來。
“她是這一場比賽的獎品,我白白養(yǎng)她這么多天,你別想輕易把她帶走。”
大夫人的聲音攜帶著元?dú)猓谘菸鋱鲋许懫穑S多人原本沒發(fā)現(xiàn)這邊異狀的人現(xiàn)在都把視線轉(zhuǎn)了過來。
“是楚凡!他竟然還敢回來送死?”
“看來是尋了個幫手,只不過那人看起來也就跟我們一般大,能起個什么作用?”
“這個楚凡,他是不是腦子壞了,為了個女人,竟然真跑回來送死了。”
眾說紛紜,楚靈姐朝著我搖頭,淚珠滾落,她被下了禁制,沒法說話,但是卻依然在叫我離開。
我看著楚靈,不顧她的反對,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帶你走!”
然后方天畫戟在地上一杵,‘咚’的一聲蕩起,猶如殺氣一般席卷四方。
“今天,擋我者,死!”我冷聲說道,暗含元?dú)獾穆曇簦拖袷窃诨貞?yīng)大夫人剛才的話語一般。
此話一出,鴉雀無聲,但隨即而來的嘲笑與謾罵,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