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暴風雪在猛鬼眾通緝他們的精神導師的當晚上終于停了下來。
    那時，凱隱正在沉睡。
    繪梨衣穿著睡衣開心的跑入凱隱房間，然后晃著他的肩膀，“哥哥，你醒醒，我聽到鯨歌了。”
    凱隱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目，“怎么了？”
    他甚至沒有聽到繪梨衣了什么，力量的恢復過程之緩慢簡直可以和他剛來到這世界重傷垂危的時候相比。
    “是鯨歌，哥哥，是不是利維坦來了？”繪梨衣滿臉的興奮，大眼睛也昏暗的環境一閃一閃的，熠熠生輝。
    “鯨歌？”凱隱有些意外，他并沒有通知利維坦前來，甚至他現在都無法施展縮短上萬里路程的縮地成寸，就算是可以他現在也不能使用。
    他需要能量盡快恢復力量。
    “一定是鯨歌，哥哥聽不到嗎？”她拉起凱隱來到東面的窗戶前，她指了指窗外，“鯨歌就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
    這里離東京灣沒有多遠，但是也有好幾公里。
    正常來，大海里很少能有聲音傳到這里，但是鯨魚可以發出一種非常有穿透力的次聲波，這種次聲波以水為媒介甚至能傳出十幾海里遠。
    繪梨衣的血統是可以寄生白王圣骸的存在，她的能力當然也遠超其他混血種。
    她清楚的聽到了東京灣傳來的鯨歌。
    凱隱釋放了自己的感知能力，很快也聽到了鯨歌，而鯨歌來源正是在北極結識的利維坦。
    利維坦疑似在呼喚他。
    “是鯨歌，利維坦來了。”他看向繪梨衣沒有很高興，因為現在很難是觀看海底世界的好時機。
    繪梨衣沒有想那么多，她立刻雀躍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要穿上夏彌送她的衣服。
    夏彌來日本前買的甚至沒來及拆封的風衣，是那種御姐風，搭配凱隱穿衣風格的女性風衣。
    凱隱不好掃了她的興，只好去穿衣準備帶她去見利維坦。
    暴風雪停止后氣溫非但沒有上升，似乎更加冷了，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整個道路，市政部門雇傭了大量的人員一時間也很難清理干凈。
    兩人踩著光滑的路面去往東京灣。
    “去深海很冷，冬魚群也少。”凱隱試圖勸繪梨衣改再去。
    “沒關系，我不怕冷，魚群少也沒事，騎鯨這件事本身就很酷。”繪梨衣第一次脫下巫女服穿上塑形的修身風衣。
    她的高挑身材在這種御姐風的服飾下顯得英氣挺挺。
    當然，如果看了她的眼神，英氣挺挺的氣勢也就弱了一半了，她的真爛漫會蓋過其他所有的氣質。
    他們越靠近東京灣，鯨歌的聲音就越嘹亮，繪梨衣甚至聽到了利維坦巨大的身軀躍出海面再砸入水中的聲音，利維坦有點焦急的樣子。
    也許是感覺到凱隱的靠近，利維坦開始迅速向近海游了過來。
    凱隱和繪梨衣來到海邊，有一部分海面因為暴風雨的原因居然都冰封了，利維坦巨大的身軀猶如無堅不摧的破冰神器，分分鐘將一大片海域的冰面撞碎。
    “哇，他真的好大，”繪梨衣隱隱看到了利維坦在海中的身影。
    她因為凱隱的照顧和鼓勵，性格相比另一個時間線的悲觀有很大改變，甚至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因為她想要迫切的看一看外面廣闊的世界，而不只是東京的風景。
    “白王赫萊爾走了，但是海溝里有個大家伙。”
    利維坦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海中傳來。
    凱隱居然聽懂了，但是這語言明顯不屬于龍類，而繪梨衣也聽懂了大半，她以前能不自覺的出龍語來，當然也是懂龍語的。
    他不知道這是言靈·神諭所加持的效果。
    “赫萊爾離開了？”他顧不得驚訝他為什么能聽懂龍語，而是對白王的離開很是驚訝。
    “如果她不離開，我根本不敢靠近，別來找你了，”利維坦游到凱隱和繪梨衣腳下的冰層附近，“海底好像有一個龍王快要蘇醒了，很像前主饒兄弟。”
    他就是因為這個才迫不及待的要見凱隱，但是被赫萊爾恐怖的力量所震懾，根本不敢靠近。
    “貝希摩斯？”凱隱立刻想到了可能還存活的海洋與水貝希摩斯，“海溝內是有一顆龍類的胚胎，但是靈魂被封印，或者被殺死了，他應該蘇醒不了才對。”
    “不，他就要醒了，還帶有龍軀。”利維坦有些焦慮，他對海底的力量既熟悉又陌生，像是貝希摩斯，可又不太像。
    “龍軀？”凱隱眉頭微皺，一般的龍王蘇醒不可能直接就附帶龍軀，就像諾頓，到現在都還不能完整的龍化，如果附帶了龍軀，那應該就是那個和破冰船幾乎融為一體的巨型胚胎。
    “要殺死他么？”繪梨衣也眉頭微皺，她并不懼怕龍類，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殺死對方。
    但是，她不想將游玩和殺戮摻合在一起。
    “不一定，”凱隱揉了揉的額頭，“我們就當是去深海看看就好了。”
    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甚至可以就算他想，他也辦不到，現在的他應該不是帶有龍軀的龍王對手。
    而如果使用青龍之力，他的身體撐不住，只會平白放緩他恢復力量的過程。
    “嗯嗯，”繪梨衣連連點頭。
    “深海有非常強大的水壓，你的身體能行嗎？”凱隱知道混血種雖然擁有龍類的能力，但是身體強度上很難跟龍類媲美。
    海底水壓尤其八千的海底會將人類或者混血種的胸腔壓扁，或者人類體內凡是有空腔的地方都會被壓扁，別八千米，一千米的深度人類就算穿著高強度的潛水服也是很危險的地方了。
    繪梨衣點零頭，不是她的身體足夠強，而是她的能力強，言靈·審判能強制命令所有的物質死亡，包括海水。
    在她的領域籠罩下，海水會停止一切活動，自然也就不會有壓力的產生。
    她甚至能一瞬間令最基礎的物質原子耗運動停止，實現絕對零度的產生，就像她對付尸守時，一瞬間封凍海面一樣。
    這是言靈·審判的偉力所在。
    “撐不住了告訴我，我來給你釋放結界。”凱隱吩咐繪梨衣，然后震碎腳下的冰面，拉著她跳上利維坦寬闊猶如島的背部。
    然后，利維坦潛入海水中，帶著他們兄妹迅速游向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