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rèn)為劉秀顧不上南陽,即便他有余力回顧南陽,也不會大動干戈,最多不過是派個使者過來安撫招降。畢竟錯不在我們,我們之所以會反抗,目的并不是要反建武政權(quán),只是為了自保。
然而劉秀的心思,枉費我猜了這么多年,卻仍是無法完全猜透。
十一月,當(dāng)南陽郡迎來第一場大雪漫天覆蓋時,雒陽方面出乎意料的派遣大將浩浩蕩蕩的南來討伐南陽。
這些人的名字個個如雷貫耳,他們在建武漢朝中都是頂梁柱的將才,隨便扯出其中哪一個,都能獨立帶兵征伐作戰(zhàn),為帥為將。
將領(lǐng)來頭太大,由這些人組成的征南隊伍,實力強大到令人瞠目結(jié)舌。
“此次廷尉岑彭為征南大將軍,率建威大將軍耿弇、建義大將軍朱祜、漢忠將軍王常、執(zhí)金吾賈復(fù)、武威將軍郭守,越騎將軍劉宏,偏將軍劉嘉、耿植”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不斷從尉遲峻口中脆亮的蹦出,鄧奉面色凝重,陰就耷拉著肩膀,嘴唇抿成一條縫,眼中盡是焦灼。
我深吸了口氣,這些人倒有半數(shù)與我相熟:“征南軍直奔淯陽而來?”
“不,他們的目標(biāo)是董60,軍隊是奔著堵陽去的。”
“那如果堵陽被拿下了呢?是不是下個目標(biāo)就是我們?”我冷冷一笑,“哪怕只是遣個人來當(dāng)說客,都比這般與我兵戎相見來得強!”
“姐姐!”陰就忍不住插嘴,“這原本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何必非要把關(guān)系搞僵呢?陛下既然派了人來,等南征軍一到淯陽,我們開城歸降不就完了嗎?”
我怒道:“我沒錯!錯的是吳漢!憑什么反要我們服軟認(rèn)錯?”
尉遲峻動容,怔怔的望著我。
我冷笑:“你們放心,我不會傻乎乎的拿雞蛋去硬碰石頭,我并非是要與他對著干,只是事分對錯,如果是我的錯,我自然一力承擔(dān)罪責(zé),但是這件事本是吳漢有錯在先,他不加以罪責(zé)便已屬包庇縱容,如果再逼得我們反了朝廷,那也只能說他不適合當(dāng)這個皇帝不過是個昏君!與其將來讓別人趕他下臺,不如由我來親自結(jié)束他的帝王生涯”
“姐姐,你”陰就駭白了一張小臉。
尉遲峻不卑不亢的回應(yīng):“小人謹(jǐn)遵姑娘吩咐。”
我把臉轉(zhuǎn)向鄧奉:“鄧將軍有何高見?”
他白著一張臉,微顯窘迫:“我是個粗鄙之人,不太明白貴人說的那些長遠(yuǎn)道理,只是我心里明白一件事。為鄉(xiāng)親而反抗大司馬,純屬無奈之舉,貴人說的不錯,僅從這件事看,我們沒做錯!”
我微微一笑,繼續(xù)問陰就:“就兒還是認(rèn)為姐姐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