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想起一事,那便是俠客島的位置神秘異常,就連大概位置也沒人知道,這一出海便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境地,沒人帶路的話,找到俠客島的可能微乎其微。
“公子,這個小昭早就給你打聽好了,離這三十來里有一富戶,他家有大船可以出海。”小昭適時的開口道。
慕容復(fù)聽完后,沉默不語,好半晌后,才點頭道,“那這事就由你去張羅吧。”
“嗯!”小昭輕輕應(yīng)了一聲,隨即又補充道,“還有出海需要的物資糧食,海圖,船工等,準備齊全之后,怕是要一兩日的時間。”
“一兩日就一兩日吧。”慕容復(fù)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二人回到侯間集,卻是沒有再回酒樓,而是重開一間客棧住了下來,小昭還沒來得及歇腳,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這可怎么辦啊!”慕容復(fù)不禁仰天長嘆,他雖然不懼俠客島的勢力,但如今卻連俠客島都上不去,可太玄經(jīng)就這般擦肩而過,他又十分不甘心,因為他知道,錯過了這次,怕是再也沒有機會染指太玄經(jīng)了。
苦思好半天,慕容復(fù)始終想不到一條良策,若說以慕容家的實力,造一只艦隊出來,遍尋南海,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耗費的財力,根本就得不償失,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
“如今也只有等了,既然還有未到之人,那張三李四想必還會再找上我。”思緒無果,慕容復(fù)也只好如此自我安慰一番,便閉上眼睛,修煉起蕩劍術(shù)來。
這蕩劍術(shù)雖然跟真正的御劍術(shù)相差甚遠,但是比起江湖上那些有名的劍法,卻是高明許多,不過修煉之難他也是深有體會,若非在飄渺峰密室中修煉了無名神功,恐怕他到現(xiàn)在還難以入門,是以慕容復(fù)猜想,這蕩劍術(shù)應(yīng)該跟一個人的意念強弱有關(guān)。
修煉總是過得很快,一個打坐,便是數(shù)個時辰過去,慕容復(fù)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然大黑。
“嗯,這丫頭怎么還沒回來?”慕容復(fù)喃喃一聲,一道火紅勁力點出,將屋內(nèi)的蠟燭點亮。
“誰?”慕容復(fù)陡然面色一沉,往屋外望去,窗戶的格子紙上竟有一個黑影,若非屋內(nèi)有了光亮,他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
那黑影一抬手,只聽“嗤”一聲,一把飛刀刺破窗戶紙,飛了進來。
慕容復(fù)手腕一抖,掌心勁力蓄勢待發(fā),電光火石之間瞥了那飛刀一眼,卻是便掌為爪,一把將飛刀抓住,刀聲上系著一道白色布條。
再抬眼望去,黑影已然不見。
“這人身手倒是不賴……”慕容復(fù)好笑的搖搖頭,略微好奇的打開布條。
只見上面寫著一行雋秀小字:盼君前往落英閣小聚。
至于落款處則留了個“昔日舊友”。
所謂的落英閣自然便是白日里慕容復(fù)一行吃飯的酒樓了,它也是這侯間集唯一一家酒樓,在周邊數(shù)個小鎮(zhèn)中,倒也頗有名氣。
慕容復(fù)認真看了幾眼這字跡,嘴角漸漸翹起,隨手一拋,布條化為粉塵,隨即閃身出了客棧。
不多時,慕容復(fù)來到白日里吃飯的酒樓,整個大堂空空如也,只有西側(cè)一個靠窗的桌子上坐著一個白色背影。
“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每次都要包場!”慕容復(fù)淡淡一笑,揚聲說道,“我聽說有故友來尋,卻不知是哪位故友?”
那背影聽得這聲音,微微顫了一顫,頭也不回的說道,“閣下若不知道是哪個故友,還來這做什么,請回吧。”
聲音如玉珠落盤,清脆悅耳,好聽極了。
“是嗎?那我這便回去了!”說完慕容復(fù)轉(zhuǎn)身做勢欲走。
“慕容復(fù)!”那背影嬌喝一聲,轉(zhuǎn)過身來。
慕容復(fù)回頭望去,卻是一張精巧之極的瓜子臉,臉上化了淡妝,面瑩如玉,燦然生光,雖作男裝打扮,仍有一番說不盡的嬌媚美艷,不是趙敏又是誰。
“原來是郡主娘娘當面,恕小生這廂無禮了!”慕容復(fù)裝模作樣的彎腰拱手行禮道。
“哼,你還知道我是郡主啊!”趙敏嬌哼一聲,臉色不善的望著慕容復(fù),“你在大都對我做的事都沒給一個交待,一跑就沒影了,怎么?堂堂大燕皇子慕容復(fù),竟是一個敢做不敢當?shù)男∪嗣矗俊?br/>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慕容復(fù)夸張的叫了一聲屈,大聲說道,“那天晚上你明明就是自愿的,還說……唔……”
不過話說一半,卻被一只冰涼的小手捂住,卻是趙敏身影晃動,眨眼間挪移丈許來到慕容復(fù)身前。
慕容復(fù)眼中帶著揶揄之色的望了一眼趙敏,隨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趙敏觸電般將手縮回,低聲啐了一口,“呸,臭不要臉的!”
慕容復(fù)訕訕一笑,自顧自的來到桌前坐下,口中看似隨意的問道,“不知郡主大小姐找我來做什么?”
“哼,怎么說本姑娘在大都也算幫了你大忙,找你來陪本姑娘喝頓酒不行么?”趙敏在一旁坐下,提起酒壺給慕容復(fù)斟了一杯。
數(shù)月不見趙敏,慕容復(fù)心中倒也頗為想念,不過他心中自是明白,趙敏來找自己,絕不會是單純的喝酒吃飯,保不齊還有什么大坑等著自己,而且此地深處大宋最南邊,趙敏突然出現(xiàn)在此,絕不是什么尋常事。
心中念頭翻滾的同時,慕容復(fù)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張口一吸,杯中酒水便自動化為一股清流飛入口中。
趙敏見得這一幕,臉上不禁閃過一絲不忿,“哼,內(nèi)功高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知道賣弄!”
“哈哈!”慕容復(fù)咽下酒水,笑道,“說起來我也算你半個師父了,傳你的武功可有好好修煉啊?怕是要為師親自檢驗一二才行!”
趙敏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閃過一絲暈紅,略不自然的說道,“這個就……不必了吧,你也不是我真正的師父。”
“嘿,”慕容復(fù)壞笑一聲,“漢人有句俗語,叫做‘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果然說得不錯,你這還沒學會呢,就已經(jīng)不認師父了。”
“切!”趙敏撇撇嘴,“你們漢人還有句俗語,叫做‘男人的話只能信一半’,你傳我的武功根本就殘缺不全,你還好意思說。”
……
二人一邊斗嘴,一邊吃著桌上的酒菜,小半個時辰過去,酒過三巡,慕容復(fù)這才放下碗筷,正色說道,“好了,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可以說說你找我什么事了吧?”
趙敏放下酒杯,瞇了瞇眼睛,臉上閃過一抹嫣紅,略帶醉意的說道,“能有什么事,不過是恰巧知道你在這,找你來吃頓酒罷了,不過……”
話音一頓,咯咯嬌笑一聲又說道,“直到今日我才發(fā)現(xiàn),你喝酒真是沒有半點男子氣概,哈哈哈……”
慕容復(fù)登時面色一黑,額頭幾若冒出了黑線,“不說罷了,告辭!”
“哎哎……”趙敏急忙伸手挽住慕容復(fù)手臂,身子往慕容復(fù)肩上靠了靠,“你別生氣嘛,我說的是實話。”
“哼!”慕容復(fù)冷哼一聲,便欲發(fā)作,趙敏急忙補充道,“不過你喝酒別有一番味道,本姑娘就是喜歡得緊。”
“這還差不多。”慕容復(fù)登時臉色好看了不少,再次坐回去,順手便將趙敏攬入懷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趙敏竟是沒有反抗。
“要不趁她喝醉做點什么……”
某一瞬間,慕容復(fù)不禁生出一絲邪惡的想法來。不過這想法也只是眨眼即逝,因為他知道,在這酒樓周圍,至少埋伏了十余個高手,其中絕頂高手就不下三個,他要是真有點什么出格的舉動,恐怕馬上就是雷霆一擊。
“你清醒清醒,再不說事我可真走了!”慕容復(fù)搖了搖趙敏肩頭,一臉肅然的說道。
“真掃興!”趙敏嘟囔一聲,隨即胸口一熱,陣陣熱氣從其周身散發(fā)出來,不一會,方才喝下的酒水便被蒸發(fā)殆盡。
趙敏搖了搖頭,眼中恢復(fù)了幾分清明,急忙與慕容復(fù)拉開了幾分距離,警惕的瞪了他一眼,“就會趁機占本姑娘便宜,還說是我?guī)煾改兀心氵@樣為人師表的么?”
慕容復(fù)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你再不清醒過來,恐怕我真會忍不住做點什么更出格的事!”
“無恥!”趙敏小聲罵了一句,這才想起慕容復(f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了幾分。
“好了,趕緊說事,再不說我可要走了!”慕容復(fù)正色問道。
“你聽說過俠客島么?”趙敏沉吟半晌,卻是說出一句讓慕容復(fù)大為意外,又覺在情理之中的事。
“是了是了,在這南海附近,若說有什么能吸引到趙敏的東西,非那俠客島莫屬了!”慕容復(fù)心念一轉(zhuǎn),口中淡然說道,“俠客島自是聽過,怎么,趙姑娘也在俠客島的邀請名單中?”
“那倒不是,他們還不敢請我!”趙敏一臉傲然的說道,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本姑娘倒是相當一回不速之客。”
慕容復(fù)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之色,苦笑一聲說道,“大小姐,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聽說去了那里的人都沒有回來的。”
“那你怎么還要去?”趙敏似笑非笑的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