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弟弟說的這番話,宋馨的心軟了:“他還不是想著你好一點!爭氣一點,出息一點!”
“哼!他有那么好心?現(xiàn)在我出息了,我有本事了,他呢?替我高興了嗎?啊!沒有,姐,我跟你說,他這是嫉妒我,故意抹黑我,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跟鐘麗那點事情,我心里明鏡一樣!”
“他跟鐘麗什么事情?”宋馨一愣,驚訝的看著宋藝。
宋藝擺擺手:“不提了,不提也罷,免得你說我破壞你們感情,姐,我還是那句話,陳宇,他不是好人,姐,你多留點心眼!”
“其他事情,我也不想說了,你再荒唐也行,鐘麗的這件事情,你不能這么辦?”
“那你要我怎么辦?娶她?她家里人會愿意嗎?姐,你別太天真了!這家人從骨子里就瞧不起我們。那個鐘偉,說什么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結(jié)果怎么樣?還不是要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我算什么看清楚了,什么都親不過錢!我要努力,賺更多更多的錢!”
“你現(xiàn)在,眼里只有錢了!”
“沒錯,我的眼里是只有錢!姐,你敢說你不愛錢?啊?錢可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你有身份,有地位,還能讓你被別人尊重,我承認,我現(xiàn)在是拜金,這年頭,有幾個不拜金的?你說,你沒車沒房,沒錢,啊!哪個女人會嫁給你!現(xiàn)在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現(xiàn)實,只相信愛情,想跟你廝守一生的人,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
“有,有一個,文秀!”宋馨突然說道。
宋馨一說出文秀的名字,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宋藝,整個人好像定住了一樣。他背對著宋馨的身子,面面的顫抖著轉(zhuǎn)了過來,看著宋馨:“你,你說什么?文秀,文秀!”宋藝的嘴唇哆嗦著,整個人就好像中了魔咒一樣,慢慢的癱軟在地上。
宋馨嚇壞了,趕忙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宋藝:“宋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宋藝躺在宋馨的懷中,神色黯淡:“姐,你說的對,也只有文秀,只有文秀一個人,可以只要愛情,就可以跟我廝守一生,可,可老天,老天卻如此殘忍的,殘忍的把她,把她帶走了!”
姐弟兩個摟抱在一起,傷心的哭了起來,悲傷充滿整個房間,這房子,這房子的一切,是宋藝對文秀的承諾,永遠不變的承諾......
宋馨沒勸成宋藝,自己卻帶著一身的憂傷回來了。
看宋馨的那樣子,陳宇也沒有多問,弟弟變成了那個樣子了,這做姐姐的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陳宇放了洗澡水,來到客廳,看著發(fā)呆的宋馨,手輕輕的搭在宋馨的肩頭:“洗澡水放好了,好好的泡個澡,總有辦法解決的!別多想了!”
唉,也只能這樣了,弟弟從鄉(xiāng)下來,一個樸實的青年,一下子變得如此拜金,眼中只有錢,她完全無法把以前那個淳樸的宋藝跟現(xiàn)在的宋藝聯(lián)系在一起。
生活總是向著美好的發(fā)展,每個人都想自己幸福,滿足,知足,可是對于每個人來說,這種欲望卻是在不斷膨脹的,就好比一個工薪家庭的工人,一個□□元的時候,他們的生活過的很滋潤,雖然有些緊繃繃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是,當月賺過萬的時候,就滿足了嗎?生活那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可人還是不會滿足,欲望在膨脹,沒房沒車的時候,想著有房有車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呀!可是,一旦有房有車了,想的卻是,有更大的房子,有更好的車子。
現(xiàn)在都宋藝,就是這種欲望膨脹的結(jié)果,以前,只要能做個正式工就可以了,跑長途,累點,臟點,沒關(guān)系,他照樣可以跟搬運工們打的火熱,但是現(xiàn)在,他該有的都有了,卻失去了全世界。
如果不是宋藝最后那悲切的一哭,宋馨幾乎在宋藝的身上看不到他過去的影子了。
從宋藝身上,她同時也看到了自己跟陳宇的成長,確實,結(jié)婚之初,一切都很辛苦,為了攢錢買房,甚至連孩子都不敢要,要不起呀!養(yǎng)大一個孩子,得多少錢呀!全身心的準備著做房奴了,不能再做孩奴了,終究,是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做了三奴,生活好了很多了,可是,結(jié)果確是,陳宇有了外心了。
人心不足呀!
躺在浴缸里,宋馨想了很多了,她的頭腦格外的清醒,想著如何能夠勸服弟弟,從那個自己編造的正在吞噬他淳樸的夢中盡快走出來。
這事不易做,但必須去做,誰叫他是自己的弟弟呢?
不管怎么說?有一件事情,是他必須做到,那就是對鐘麗負責(zé),這是必須。
再怎么變,再怎么沒良心,這個責(zé)任是負的。
說易行難,她覺得自己得好好的想想對策。
洗好澡,夫妻行歡,兩個人現(xiàn)在都比較貪婪,幾乎每天晚上都做,好像要把過去失去的全部都補回來一般。
陳宇滿足的從宋馨肚皮上爬下來,頗有感慨的說道:“就算讓我死在你的身上,我也知足了,那光棍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
宋馨笑了,心道:光棍的日子難過,活寡婦的日子也不好過,想想那個時候,每晚都要聽那有節(jié)奏的動作的聲音,那日子真叫難熬。
在我們的現(xiàn)實生活中,雖然我們極力的回避著性,甚至在一些場合,把談性,看成是耍流氓,但是,我們所有人都無可否認,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渴望著性,忠貞不忠貞且在兩說,意淫是肯定有的。偉大文學(xué)家曹雪芹發(fā)明這個詞的時候,從來沒想過,這是所有成年人的最大的樂趣。有時候合理的意淫,還能促進性愛!
其實事情本身很簡單,放縱跟正常理解性,完全是兩個概念,正因為長期以來,人們避談性,人們反倒對性更加好奇,人們愈發(fā)的渴望知道一夜情是什么樣子的,思想的禁錮的結(jié)果,只能是到了一定程度的爆發(fā)。精滿自溢,便是這個道理。
夫妻之間,從來不會避忌這個,性便是很自然的事情,沒人會把夫妻雙方一方談及性事,說成耍流氓,反倒是一種情趣。
這夫妻兩個,經(jīng)歷了人生最為重要的一個考驗,忠誠與背叛,其結(jié)果就是讓她們重新正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更加的愛對方了。
依偎在一起,宋馨問陳宇:“宋藝這事情怎么辦?”
陳宇覺得有些掃興,在這么溫馨的時刻,去提及那些事情,確實有些大煞風(fēng)景,不過,宋藝的事情,確實是她的心頭病。他作為姐夫,可以避而不理,可作為姐姐,宋馨卻是不得不去管的。
“辦法不是沒有!”
“你說!”
“讓蘇峰辭退你弟弟,讓他回到現(xiàn)實中來!”
宋馨看著陳宇,兩人默然......
鐘麗一回家,鐘偉提前打過招呼,不要打,也不要罵,安撫為主,要不然,這次再離家出走了,要找,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鐘麗現(xiàn)在的內(nèi)心脆弱到了極點,被愛人拋棄,而且是在她懷胎四月時候,人家懷孕,這個時候都是家里的太后,而她卻成了棄婦,后悔是肯定的,但是現(xiàn)在,她卻無路可走了,不管別人反對還是同意,不管怎么看,這個孩子,必須堅定不移的生下來。
杜蘭芳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而爸爸卻是一個嘴軟心也軟的人,看到女兒這樣,還能說什么呀!
爸爸一把摟過了女兒:“孩子,這就是你命中的一個坎,邁過去,就好了!”
杜蘭芳心中依然有氣,這怪誰呀!當初怎么勸的,死活就是不聽,結(jié)果搞成這個樣子,挨天殺的宋藝,挨天殺的蘇峰,她知道,蘇峰現(xiàn)在肯定在得意的笑著,能不笑嗎?
他從頭到尾,就是想看到這一幕。
宋藝做了忠心的狗,蘇峰這個狗主人心中美哉美哉,自己這條狗沒有讓他失望。
鐘麗站了起來,雙膝跪下,淚如雨下:“爸媽,哥!”
鐘麗突然跪下,大家惶然,杜蘭芳的心,更是一顫顫的,性格剛烈的女兒,什么時候這么過,她骨子里有她杜蘭芳勁頭,現(xiàn)在,居然跪下了,她的心,抽抽的,肝顫!
“孩子,快起來,你這有身子呢?”爸心疼的去扶女兒,鐘偉也在后面拉著。
“求你們了!求你們讓我把這孩子生下來!”
“孩子,有話起來說!”爸爸想扶鐘麗起來,可鐘麗的眼睛卻看向了杜蘭芳:“蘭芳,你!”
杜蘭芳的眼淚嘩啦一下就下來,站起來,到了女兒跟前:“你就作罷!作不死你!”哭著,扶著女兒起來,心疼的攬入了的懷中:“傻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男人就是一脫褲子的事,可你這就把一輩子搭進去了,你傻呀你!”
“媽,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鐘麗傷心的哭著。
“哭吧!哭吧!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來就好受了!”杜蘭芳難過的無以復(fù)加,淚水滾滾而下,一直以來為兒子的事情煩心,結(jié)果,最操心的還是女兒,他們的面子倒是小事,可這孩子一生下來,女兒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一個孩子,能綁住一個女人的一生。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話說開了就好了!”爸爸抹著眼淚又哭又笑,這母女兩個,都是死擰死擰的脾氣,現(xiàn)在好了,一個肯認錯,另外一個故意也氣順了,家和萬事興,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單親媽媽怎么了?家里不缺錢,養(yǎng)個孩子還養(yǎng)不起。爸爸是那種很容易就想穿事情的人,如此一來,他有了自己的興奮點,那就是,再過幾個月,他就要做外公了,人到了這個年紀,最大的樂趣與愿望,也就在于此,心里興奮,嘴上可不敢這么說,說了,這不自找麻煩嗎?
家里所有的人都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一旦想通了,在心痛的同時,也變得對這個生命無比期待了,畢竟,他們所有人,都跟這個孩子有血緣關(guān)系,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杜蘭芳在無奈的接受這個現(xiàn)實的同時,心中卻有不甘,女兒這么受苦,有的人不可能讓他跟沒事人一樣,有些人做了壞事,是必須得到懲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