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迪一愣:“那你學(xué)校的事情怎么辦?”
“我想辭職!”
“這怎么可以,我不可以這么自私的!”
“可我不舍得離開你,我不知道你要去多久!”安麗想說的是不知道這次去了,張迪還能不能回來,她當(dāng)然希望張迪能好,可是最近過于癡迷張迪的病,查閱了很多資料,知道張迪的病,目前的醫(yī)學(xué)水平還無法治愈,除非,有奇跡發(fā)生。
奇跡,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了,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幾率比中彩票的幾率還要低。
安麗不想留下遺憾,她想陪伴著自己的愛人,知道最后一刻......
張迪當(dāng)然明白安麗的心意,可是,做人不可以這么自私,媽媽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不能連累別人,蘇小小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他最重要的就是安頓好安麗,這樣,即使自己有什么閃失,那也會走得安心了。
張迪不好當(dāng)場拒絕,只能說:“這事情,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終于攤牌了,大姑媽忍不住了,連同二姑媽,跟柴校長做了一次深談,這次的談話,不比上次那么富有藝術(shù)性,而是赤裸裸的,有話直說:“開門見山吧!我也不想打啞謎了,這件事情遲早要解決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爸臨走的時候,說過,家里這些瓶瓶罐罐,我們?nèi)齻€都有份的,至于怎么分,他也都做了標(biāo)記了,在每個瓶瓶罐罐下面寫了我們的名字,遺囑上也都寫明了,前些年,我們也談起過這些事情,你總是諸多借口,我不怪你,但是現(xiàn)在,你我都是快步入暮年了,就算我們不為自己著想,也應(yīng)該為孩子們著想,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你說對吧!”大姑媽說著,征詢二姑媽的意見。
二姑媽看看大姑媽,又看看柴校長:“是這么個意思!你們也都知道,我有兩個孩子,這年頭,在上海那地界,結(jié)個婚,買房買車,沒有幾百萬,那是搞不定的,這大兒子要結(jié)婚,房子是現(xiàn)成的沒錯,可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誰稀罕跟我們這些老東西住呀!這兩天,正合計著買房,上海那地方,房價怎么個天價,你們比我們都清楚,我們也不想買大的,小套的,百平以下的也就夠用了。可就這樣,不也得好幾百萬,叫我們兩個上哪里搞這么多錢去,我這不還有二兒子嗎?”
聽她們兩個說話,柴校長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的抽煙。
大姑媽二姑媽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柴校長,等著他的答復(fù)。
過了好半天,柴校長慢慢的站了起來,很不流利的說著:“唉!你們的苦處,我都明白,我也尋思著,什么時候把這些瓶瓶罐罐搞幾件出去,可是,問題是!”
說到這里,柴校長故意停頓了一下。
姐妹兩個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可是什么?”
“可是爸的遺囑里面也說過了,這些東西,不能賣,除非天災(zāi)人禍,迫不得已才能賣!你,你是天災(zāi)人禍嗎?沒有,你現(xiàn)在日子比誰都過得好!還有你,兒子結(jié)婚,非得買房嗎?妹夫不是分了一套房子嗎?你自己手里也有一套房子,你還跟我哭窮?你上次還跟我說,買房是為了投資,投資是天災(zāi)人禍,迫不得已嗎?對,爸是讓我?guī)湍銈儽9苤@些東西,這些東西是你們的沒錯,可爸也說了,傳給你們,并不意味著你們能夠賣這些寶貴,爸臨終前跟我說,我們這一輩,最多只能賣兩件,賣了,錢我們分了,到我們快離開人世的時候,瓶瓶罐罐我們可以分,但是卻絕對不能賣,你們要是想爸死不瞑目,你們現(xiàn)在就拿去賣!”柴校長語氣雖然遲緩,說得也結(jié)結(jié)巴巴,可是卻說得聲淚俱下。
這一切,都是實情,只準(zhǔn)收藏,不準(zhǔn)賣。這是祖訓(xùn),無非就是不想后輩兒孫窮困潦倒的時候連個救急的錢都拿不出來,柴家祖上也是為了后輩人著想,不想重蹈一些貴族的覆轍,富不過三代是教訓(xùn)呀!
柴校長把這些一搬出來,姐妹倆個無語了,還能說什么?把過世的爸爸都抬出來了,她們?nèi)绻€一意孤行,那就真的太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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