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稀罕!”張迪打開了張振東的手,轉身,快步朝著小區外面走去。
“張迪!你!”張振東氣得渾身發抖!
張振東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父子倆個,越走越遠了!
張迪在宿舍門關閉前五分鐘回到了宿舍里,宿舍里,熱鬧非凡,張迪的電腦,被搬到了房子中間,一屋子里的人,坐在小馬扎上,重溫經典。
“張迪,借你電腦用用,大家都說要看《天龍八部》,我就給放上了!”舍友劉偉東過來拍拍張迪的肩膀,看他臉色不對勁,還以為他不高興,是因為自己私自動了他的電腦,張迪不像是那么小氣的人。
“看吧!沒事!”張迪扭頭看了看,電腦上,馬夫人正在勾引喬峰,張迪牙縫里狠狠的擠出了兩個字:“賤人!”
劉偉東看出了張迪的這樣,推推他:“走,抽根煙去!”
張迪放下了包,跟著劉偉東出去了。
宿舍樓走廊里,兩個人靠在窗戶邊上,一陣清風拂過,張迪的心情略微平靜了一些。
張迪接過了煙,點燃,大口的抽了起來。
“怎么了?一回來就黑著個臉,又跟你們家小小吵架了,這女人呀!就是麻煩,還是我們好,單身貴族,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張迪搖頭:“不是,我跟小小挺好,偉東,我剛剛回了趟家!”
“哦,這樣呀!”劉偉東明白了,張迪家里的事情,劉偉東知道一些,整個宿舍里,張迪跟劉偉東關系好些,他家的事情,也就劉偉東知道。可能兩人同病相憐的關系吧!張迪才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劉偉東。
劉偉東媽媽在生劉偉東的時候,難產死了,劉偉東的爸爸后來又娶了個老婆!
張迪猛吸了一口煙,突然問道:“偉東,你說,后媽是不是都特兇殘,對前夫的孩子,都喜歡虐待!”張迪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問?可能是想求證什么吧!
劉偉東臉上的顏色變得難看起來:“天下烏鴉一般黑,都是賤人!看看,這都是那個賤女人從小打的,到現在還有痕跡,還有這里!”劉偉東說著,用手捋起了自己的長發,蘇羽清晰的看到在劉偉東的額頭上,有一個難看的很像蜈蚣的傷疤:“這些,都是那個賤女人的杰作,自己生不出孩子來,被我家那個老東西打罵之后,就拿我撒氣!我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的暴力環境中度過的!”劉偉東恨恨的說著,慢慢的,臉上有了笑容,但那笑容,給人的感覺有些恐怖:“不過,十二歲之后,她就不敢再打我了,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那次,她抄起了搟面杖在廚房里追著打我,我順手抄起了菜刀,照準她的腦袋,就是一下,血,噗,噴了我一身!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她的血,我就特別的興奮!”劉偉東笑著:“后來,我慢慢懂事了,我跟她說,你再打我,我就砍死你,反正我也未滿十八歲,砍死你也白砍!她怕了!看見我就躲!老東西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還夸我是他的種!好樣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張迪聽著這些天方夜譚的一樣的事情,直咋舌,從進學校的第一天,他就覺得劉偉東跟其他的同學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他說不上來,直到他知道劉偉東跟自己一樣,是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長大的,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兩個人成了好朋友。
“你當時就不怕嗎?”
“怕!當然怕了!我幾天幾夜都睡不好覺!我發誓要離開那個鬼地方,我就好好的讀書,本來我讀完初中,老東西就不讓我讀了,我不干,初中畢業,還不得跟他一樣窩在那個鬼地方!我逼著他給我錢讀書,不給,我就打他!說來可笑,他還真怕我了,以前好吃懶做的,后來,居然去磚窯干活,供我讀書了!那個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老師,都說我有雙重人格!”劉偉東苦笑:“這不都是被逼的嗎?要不是這樣,恐怕,我得一輩子在那鬼地方了!”
張迪笑了:“難怪你跟我爭獎學金爭的那么厲害!”
“老東西老了,他賺的錢,根本就供不起我,我只能靠自己了!看我,說這些干什么?你那后媽對你怎么樣?”劉偉東只知道張迪很恨那個女人,卻不曾聽他說起過那個女人如何虐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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