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韓知返，可能是看程未晚這邊遲遲都沒動靜，就又出了聲：“還有別的事嗎？”
    眼淚順著程未晚的眼角，緩緩地淌下。
    她沒開口，電話里的他，等了片刻，再次出聲：“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掛了。”
    程未晚在韓知返話音落定的那一剎那，猛地就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按了掛斷。
    然后她握著手機，蹲下身，很小聲很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可能因為堵車，韓知返的秘書，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了十分鐘。
    程未晚沒接韓知返秘書打來的電話，也沒著急下樓，而是等自己情緒徹底穩(wěn)定下來后，對著鏡子重新補了妝，這才不緊不慢的出了家門。
    抵達醫(yī)院，已是九點半。
    距離手術(shù)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
    醫(yī)生先給程未晚量了體溫，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就招呼了護士過來給她掛了吊針。
    可能是韓知返吩咐過他的秘書，要向他匯報她的手術(shù)情況，在醫(yī)生給她扎針時，程未晚看見韓知返的秘書拿著手機，錄了一段視頻，發(fā)給了韓知返。
    輸液的過程中，她一直都在留意著韓知返秘書的手機，直到醫(yī)生喊她進手術(shù)室，韓知返秘書的手機，都沒接到任何關(guān)于韓知返的回應(yīng)。
    躺在手術(shù)室上，醫(yī)生麻醉針扎進去的那一剎那，程未晚眼角又有淚流了出來。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知道自己懷孕的那天中午，奔去韓知返公司找他的路上，幻想的那些他和她還有他們的孩子未來的畫面……
    想著想著，她眼角的淚，就越流越多了起來，在她想到，那天她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字時，腦海里還冒出過“飯碗”兩個字時，她終于沒忍住哭出了聲。
    然后，麻醉藥性發(fā)作，她徹底沒了意識……
    ……
    手術(shù)很快，二十分鐘不到，就結(jié)束了。
    程未晚被護士喊醒后，在病床上躺了約莫十分鐘，就被通知可以出院了。
    藥是韓知返的秘書幫忙取的，在離開醫(yī)院的一路上，她將醫(yī)生的叮囑一字不落的轉(zhuǎn)述給了程未晚。
    程未晚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個字，直到走出醫(yī)院大樓，看到密密麻麻的雨絲，她才終于出了聲：“下雨了啊。”
    韓知返秘書停了嘴里正轉(zhuǎn)述的話，愣了愣，接了程未晚的話：“是啊，下雨了。”
    程未晚又不吭聲了，只是仰著頭，盯著天邊不斷落著的雨滴看，看著看著，不知道是不是韓知返秘書的錯覺，她竟覺得程未晚的唇角泛起了一抹笑，只是那抹笑比她見到的她哭泣時的模樣，來得更讓人感覺悲傷。
    ……
    韓知返一直想拿的一個大項目，今天終于塵埃落定。
    整個公司的人，都以為韓知返會心情很好，誰知道他在合同簽妥后，竟然跟吃了槍藥一般，逮誰跟誰發(fā)火。
    他的壞脾氣，一直延續(xù)了一整個上午，鬧得整個公司，不管發(fā)生多緊急的事，都沒人敢靠近他辦公室半步。
    韓知返的秘書送程未晚回到家，再來到公司時，已是下午三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