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今天的心情很好,好得他想放聲高歌一曲,前提是不會驚醒附近的居民。
半個小時前,他很順利的突入這座博物館,在幾個電子專家的幫助下解除了報警裝置,然后又打暈了那個李館長……
準(zhǔn)確的說,后者早就已經(jīng)陷入醉酒狀態(tài),就算看著一群人從面前經(jīng)過,也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
“開工!”看著空空蕩蕩的大廳,托馬斯?jié)M意的揮揮手,將一疊照片散給部屬,“我們從這個廳開始,將照片上的所有東西都收集起來!除此之外,如果現(xiàn)類似于這片碎玉的東西,一定要記得通知我!”
“是!”一群黑衣大漢連連點頭,頓時蜂擁闖入通道。
托馬斯在前帶路,率領(lǐng)部屬按照一副陳舊地圖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向前推進。
幾分鐘后,一個大漢突然在墻壁上一按,輕輕開啟了隱藏機關(guān)。
低沉的聲響中,墻壁緩緩開啟,露出了鑲嵌在暗格中的青瓷花瓶。
“沒錯,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第一件藏品!”看著古意盎然的青瓷花瓶,托馬斯立刻興奮的撲上來,如同看到珍寶似的抱在懷中。
他率領(lǐng)的幾名古董研究者面面相覷,忍不住問道:“老板,您確定我們要帶走這東西!請恕我直言,這東西只是仿制的青瓷器,最高年限也不會過兩百年?!?br/>
“當(dāng)然,這可是大老板點名要的東西!”話是這樣說了,但托馬斯看著青瓷花瓶時,也難免有些迷惑。
他當(dāng)然知道大老板收集古董地目地。但這件仿制品又有什么古老靈力可以吸收……就像這幾個古董研究者所說。它地年限最多也不會過兩百年。
但即使如此。因為這是大老板地親自命令。所以托馬斯也只能恭謹(jǐn)照辦。
示意部屬過來收好這東西。他卻又忍不住看了看瓶口。甚至還輕輕搖晃了幾下。
沒有什么特殊地地方。青瓷花瓶確實顯得很普通……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么普通地東西為什么會被藏進暗格。甚至連那個醉鬼館長都不知道?
“管他呢。老板總有老板地想法!”想不通就不多想。依照命令收起了花瓶。托馬斯又沿著通道緩緩前行。穿過了幾個展覽廳。
只是片刻之后。他卻漸漸放慢度。直到若有所思地停住腳步:“等等。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什么我覺得。這里地藏品少了很多?”
“有嗎?”一群黑衣大漢面面相覷,轉(zhuǎn)頭望著展覽廳的四面墻壁。
確實是這樣,在幾名曾來調(diào)查的保鏢眼中,今晚的博物館顯得空空蕩蕩,和之前調(diào)查時進來看的感覺不太一樣?!吧系郯?!”托馬斯微微皺起眉頭。不由自主的嘟囔道:“難道,真象那部電影所描述地,這里的東西……”
“老板。小心!”突然響起的驚呼聲,打斷了托馬斯的思考。
在他的愕然目光中,一柄長矛正帶著呼嘯聲飛射而來,根本來不及思考偷襲者是誰,托馬斯只能在危急中猛然側(cè)身。
“嗖!”只聽得凌厲輕響,鋒利矛尖擦著他的臉飛過,輕顫著刺入了墻壁。
幾個部屬到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齊齊拔槍瞄準(zhǔn)了長矛射來的方向,但那里的黑影早已一閃而過。度快得令人懷疑這是錯覺。
“怎么回事?”摸了摸臉頰上的鮮血,托馬斯固然感到疼痛,但更多地卻是驚魂未定。
只是話音未落,上空突然傳來尖銳呼喝,五六個身影從吊燈上轟然砸落,不等站穩(wěn)就已揮出長劍。
劍光破空而過,幾個黑衣大漢頓時慘呼跌開,胸口鮮血噴薄而出。
托馬斯怔了一怔,駭然后退幾步的同時。已連忙喝道:“開槍!開……”
呼喝聲還回蕩在展覽廳里,他卻突然僵在原地,如同看到難以置信的情況。
實際上,這情況也確實難以置信——在五六具保鏢尸體之間,幾個揮舞著長劍地兵馬俑,正怒目橫眉的傲然挺立。
而那個看似領(lǐng)的高大將軍,更已趁勢拔出墻壁上的利矛,冷然向前踏出一步:“h.攻擊令人無語,那么等托馬斯聽到兵馬俑居然說英語時。更覺得頭暈?zāi)垦A恕?br/>
可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立刻拔出短槍,猛然喝道:“射擊!不用擔(dān)心。他們最多就像那部電影里的展覽品一樣……”
“吼!”第一顆子彈剛剛射出槍膛,令人震驚的畫面隨即沖擊而來。
在幾十名黑衣大漢的放大瞳孔中,兵馬俑、猿人復(fù)制品、蠟像、雕塑乃至那些最普通不過地展品,如同潮水般的席卷過大廳。
你能想象這種場景嗎?一頭重達近噸的猛犸骨架,居然就這么揮舞著長鼻沖鋒在前!
幾名保鏢甚至還在迷惑的瞬間,就被拍飛得騰空而起,直接撞上墻壁。
“射擊!射擊!”到了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廢話!
沖鋒槍的火舌在此刻齊齊開火,掃蕩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奔馳在前的猛犸骨架被直接打斷腿骨,哀鳴撲倒的同時壓翻了一群蠟像。
拔劍飛奔的兵馬俑強行撞入人群,每一次地劍光閃耀,總能擊倒幾名黑衣大漢。
但沒有等他們將長劍拔出敵人的胸口,呼嘯而來的子彈卻已穿過他們的胸口,然后又是連續(xù)的無情射擊……
幾分鐘后,托馬斯終于喘息著丟開短槍,在幾名部屬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
看著滿面的展覽品碎片,又看著自己這邊僅剩的十幾名部屬,他突然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算勝利嗎?曾經(jīng)跟著自己經(jīng)歷各種危機的部屬,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展覽品干掉大半。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老板曾經(jīng)提醒過,或許沒有任何準(zhǔn)備地自己。會直接被那個兵馬俑一劍穿心!
“***!”看著自己右腿上地傷口,托馬斯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順勢惡狠狠的踩在猛犸骨架上。
“沒有時間浪費了,那些居民肯定聽到聲音,也許都已經(jīng)報警了!給你們?nèi)昼姇r間,去把所有的展覽品找出來。然后我們在這里集中……”
“轟!”話音未落,東面的墻壁突然崩潰,一輛消防車竟從缺口中兇猛駛?cè)?,直接撞飛了幾個擋路保鏢。
彌漫地?zé)焿m騰空而起,去勢不減的消防車飛馳而過,在眾人的驚駭視線中撞上西面墻壁,這才勉強剎車停止。
只聽得砰然一聲巨響,破損的車門被直接踢開,幾個渾身塵土的身影從中鉆了出來。
實際上。當(dāng)先的那個男人還在大聲抱怨:“沒天理!木云你還說會先算好方向的,難道你說的通道就是這堵墻……恩?”
幾秒種后,看著已經(jīng)頂在腦門上的槍口。陳墨立刻識趣地選擇舉起雙手。
當(dāng)然,就像他以往的做法一樣,雙手雖然已經(jīng)舉起,但嘴卻是絕對不能閉上的:“那什么,我們好像走錯了地方?各位繼續(xù),我們要去市文化宮,有人知道市文化宮怎么走……”
“閉嘴!”聽到這種嗦地話語,托馬斯直接拿槍托砸了砸陳墨的額頭,“愚蠢的警衛(wèi)。我不知道你怎么會突然回來,但既然你回來了……很好,我不介意幫你一個小忙,這樣你明天就不用解釋博物館的損失情況了!”
如此說著,托馬斯的嘴角竟慢慢溢出笑容,而他的手指正在扳機上輕輕扣動。
只是緊接著,托馬斯的目光突然一滯,停留在那個神情空洞的年輕女人身上……
他的記憶力很好,如果沒有記錯。這個女人正是那個直覺乎想象地警官。
可是此刻,雖然沒有穿著警服,但這個女警給人的感覺卻更加危險,仿佛她隨時都會出手攻擊。
“錯覺吧!或許這也只是錯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但看著手中的冰冷槍口,托馬斯卻又立刻恢復(fù)勇氣。
從部屬手中奪過一支沖鋒槍,他迎著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容,森森笑道:“很好!原來還有多余的獵物,那么現(xiàn)在就請你們……”
“試試看?”面對著即將射的子彈。木云毫無懼意的平靜回答。
在托馬斯的愕然目光中。她若無其事地指了指沖鋒槍:“可以試試看,但我打賭先死的會是你。你覺得呢?”
這算是威脅嗎?托馬斯覺得很好笑,但看著對方的空洞眼眸,他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詭異的寂靜中,一個保鏢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低聲提醒道:“老板,我們沒有時間浪費,您看……”
“閉嘴!”惡狠狠的揮舞槍托,托馬斯毫不留情的砸在他腦門上,卻又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口抵住木云額頭,“***!不要以為幾句話就能嚇到我,現(xiàn)在就去地獄報……”
輕輕扣動地扳機,在此刻已到達了極限,冰冷地子彈隨時都會呼嘯而出。
“抱歉,我不想打擾你們!”但就在此時,被幾支短槍頂住腦門的陳墨,卻突然無奈嘆了口氣,“不過,如果你們現(xiàn)在看看那邊,或許會有大驚喜哦!”
“什么?”即使不太明白這提醒地意思,但托馬斯還是愕然轉(zhuǎn)頭,望向消防車沖進來的墻壁缺口。
幾乎在同時,尖銳的警笛聲劃破天空,幾十輛警車呼嘯著飛馳而來,帶著密集的剎車聲撞入展覽廳。
“不許動!放下武器!你們被包圍了!”肅然呼喝聲中,幾十名警察蜂擁跳出警車,森森槍口同時瞄準(zhǔn)了目標(biāo)。
在眾人的驚愕目光中,陳墨看著呆若木雞的托馬斯,很尷尬的攤開雙手道:“不好意思!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我們沒有駕駛執(zh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