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過分了?實話實說,不對嗎?”童以沫反問。
她確實是來看裴金澈精神失常時,會是個什么樣子。
因為,她很想知道,日后,她自己是不是也會變成他這個樣子,然后六親不認(rèn)地去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夏玄靈正在氣頭上時,裴金澈拍了拍夏玄靈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太在意。
“你一個人跑出來,阿沉知道嗎?”裴金澈看著童以沫,十分淡定地問。
童以沫微微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隨即又嬉皮笑臉地說道:“他今天一天都不見人影,我也沒主動跟他聯(lián)系。不過,我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他應(yīng)該都知道。因為,那個小連醫(yī)生在我身上安了納米監(jiān)聽器。”
“看樣子,阿沉對你,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裴金澈突然冷嘲熱諷道。
童以沫倒是無所謂地又坐回沙發(fā)上,然后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壁鐘上的時間,問道:“你一般幾點(diǎn)鐘開始精神失常啊?”
“童以沫,你……”
“我每天晚上八點(diǎn)鐘開始,會變成另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裴金澈直接打斷了夏玄靈的話,向童以沫坦白。
夏玄靈不明白,裴金澈為什么要對童以沫表現(xiàn)得如此有耐心。
明明這女人是來找茬的!
“那你一般什么時候又能恢復(fù)正常?”童以沫不痛不癢地接著問道。
夏玄靈忍無可忍地怒吼:“童以沫!你有完沒完?”
“睡一覺醒來后。”裴金澈面對童以沫的問題倒是回答得十分心平氣和,頓了頓后,他才對夏玄靈說道,“阿靈,去做晚飯吧!算上以沫的份。”
夏玄靈瞥了童以沫一眼,悶哼了聲,只身去了廚房。
“你和她結(jié)婚了?”童以沫看著夏玄靈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
裴金澈隨之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的財經(jīng)雜志,一邊翻看,一邊回答道:“沒有。”
“像我們這種,在實驗室里培養(yǎng)出來的人,是不是不能生育?”童以沫接二連三地發(fā)問。
但被問到這個問題時,裴金澈卻一臉詫異的看著童以沫。
“冷家的長輩,還有小連醫(yī)生,他們說,我不孕不育。”童以沫微微垂下眼簾,抬起手來,撫住了自己的肚子,黯然神傷地嘆氣。
裴金澈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都沒跟阿沉試過,怎么就知道不能懷?”
“你認(rèn)為我可以懷上寶寶?”童以沫頓時希冀地看向裴金澈。
裴金澈點(diǎn)了點(diǎn)頭:“至少我那方面沒問題,我想,你應(yīng)該也沒問題。”
“那你和夏玄靈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童以沫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裴金澈下意識地看向廚房,劍眉微微蹙起:“至少得等我正常了才行。”
童以沫頓時沉默了。
吃過晚飯后,裴金澈在書房里的一把特制的鋼椅上坐下,夏玄靈則替他將手腕和腳腕鎖上鐵鏈。
童以沫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什么忙也幫不上。
待夏玄靈將裴金澈綁牢固后,便對童以沫說道:“我們出去吧!不要在這里影響到他。”
“噢!”童以沫疑惑不解地看了裴金澈一眼。
只見他十分淡定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童以沫跟著夏玄靈離開了書房。
夏玄靈關(guān)上書房的房門時,還拿著鑰匙將房門給反鎖上。
就這樣,童以沫陪著夏玄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直到八點(diǎn)來臨,書房里傳來了裴金澈的哀嚎聲。
夏玄靈聽得揪心,整個身子蜷縮在沙發(fā)上,她一手抱著雙膝,一手抵在嘴邊,貝齒咬住右手的食指關(guān)節(jié),緊蹙著眉頭。
童以沫按捺不住地從沙發(fā)上起身,拿起茶幾上的那把鑰匙直接去了書房。
“你想做什么?”夏玄靈嚇得從沙發(fā)上跳下來,疾步追上童以沫后,伸手?jǐn)r在了她的面前。
“我得知道,他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童以沫挪開夏玄靈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書房門口,直接將房門給打開了。
此時,裴金澈像是發(fā)瘋了般,用力拉扯著四肢上的鐵鏈。
就在他抬頭向房門口這邊望來的時候,童以沫清晰地看到,裴金澈的雙眼的眼白里布滿了血絲。
他張牙舞爪地向她們這個方向撲騰。
夏玄靈看到這一幕,鼻子一酸,連忙捂住嘴巴,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童以沫看懵了后,回過神來時,雙腿不聽使喚地向裴金澈走去。
夏玄靈見狀,連忙將童以沫拉住:“不要靠近他!他會攻擊你!”
“他這種狀態(tài),要持續(xù)多久?”童以沫凝眉關(guān)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