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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一段感情的開始,很難。
就好像我和傅司其的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的強(qiáng)勢,如果不是因為剛好那個時候,他需要錢,可能我們連一個開始的可能都沒有。
但是這樣的感情,結(jié)束的時候,卻可以這樣的干脆。
我和傅司其都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面簽了名。
傅司其拒絕要我名下的任何股份,但是常氏總裁的位置,他會繼續(xù)擔(dān)任,他從來都不會去管,別人怎么樣看他。
簽名的時候,我看見他就好像是在看著那些最尋常的文件一樣,瀟灑的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反倒是我,手抖得名字都沒能簽好。
最后,我的眼睛慢慢的抬起來看著他。
他的頭低著,有些長了的劉海將他的眉頭蓋住,眼睛垂下,讓我看不見他的情緒,他的手放在桌子上面,我可以手背上面的青筋。
我的喉嚨有點堵,在過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的站了起來,“保重。”
他終于抬起眼睛來,就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陌生之中,帶著幾分可以的疏遠(yuǎn)。
接著,他輕輕的笑了起來,那嘴角上揚,是我喜歡的弧度,低沉的嗓音,是我喜歡的聲音。
他說道,“你也保重。”
話說完,他將自己外套的扣子扣了起來,轉(zhuǎn)頭就走。
那樣清冷的背影,不帶半分的留戀。
我的身子一晃,卻是差點倒了下去,李珩在我的旁邊,將我及時的拉住。
我的手緊緊的拉著他的,說道,“終于……結(jié)束了。”
在話音落下來的時候,我的眼淚也就這樣掉了下來,我的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靠在他的胸膛上面,說道,“讓我再哭一次好嗎?最后……一次。”
貝瑤幫我將家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搬了出來,她說了,不想要讓我回去再看見那個男人,而在美國那邊,李珩已經(jīng)幫我安排好了房子。
所以從民政局出來之后,我直接去了機(jī)場。
我說了,我恐懼到一個新的地方,恐懼去面對陌生的人群,這座城市,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時間,在我可能短暫的生命里面,占據(jù)了很大的一部分,在這里,有我愛的人,也有愛我的人,我曾經(jīng)想過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邊。
但是事實證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貝瑤緊緊的抱著我,說道,“好好的照顧自己,我會去看你的。”
我不斷的點頭,李珩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希望在那里,你可以遇見一個喜歡你的人,開始新的生活。”
我只是笑。
其實我心里面清楚的事情是,我已經(jīng)無法再愛上什么人了。
飛機(jī)起飛的時候,我看著下面越變越小的人,看見漸漸靠近的云層,突然想,如果現(xiàn)在這個時候,飛機(jī)突然出事了,會是什么樣?
傅司其……會是什么心情?
都說,時間是最大的治愈師,會將人們心頭上面的傷痕,撫平,但是有的感情,卻好像是長了手腳一樣,只會不斷的往我的心頭上面鉆,等到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的心臟,已經(jīng)沒有一塊完好的肉。
我慢慢的閉上眼睛。
感覺只是睡了一覺,四年的時間過去了,那些人,出現(xiàn)了又走了,突然之間,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在我剛剛走出機(jī)場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道響亮的聲音,“常小雨!”
我的身體不由凜了一下,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卻看見季霖正朝我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的,是暖暖的笑容。
他一把將我手上的行李箱提了起來,說道,“怎么,你不認(rèn)識我了?”
我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說道,“你……”
“對,我放心不下你,而且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和傅司其離婚了,不用再去顧忌什么。”
我咬牙,說道,“我不會……”
“你不用著急的跟我說什么,你就當(dāng)我是個普通的朋友就好了,像你這樣出來轉(zhuǎn)了兩圈就不知道怎么回去的人,我是真的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里。”
話說完,季霖的手朝我伸了過來,我輕輕的避開,說道,“是誰告訴你我的行蹤的?”
季霖?fù)淞丝眨挂膊粣溃徽f道,“是我求貝瑤告訴我的,你放心,我是一個君子,你要是不愿意我在你身邊,就當(dāng)我不存在好了,但是有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
季霖總是笑著的,那暖暖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一樣干凈。
他幫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上的時候,他說道,“對了,你不知道一件事情吧?”
“什么?”
“我哥和施洛依離婚了。”
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的手不由僵了一下,接著,我慢慢的說道,“我不意外。”
“是嗎?不過我倒是挺意外的,還有你的那個叫做貝瑤的朋友,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yīng)也是和你一樣,我還以為,她會和我哥哥在一起的說。”
我將頭靠在車窗上面,說道,“我現(xiàn)在不想要談這樣的事情。”
“吶,有些事情,你要是憋在心里面的話,會憋壞的,你要說出來,有人分擔(dān),哪怕就好像是倒垃圾一樣,也要比你潰爛在心里面好多了,你懂嗎?”
我輕聲說道,“早就已經(jīng)潰爛了。”
李珩幫我找的是一個小公寓,更加讓我覺得欣慰的,還有個中國的女孩和我一起合租,在看見我的時候,她很是熱情的上來,說道,“你好,你是常小雨吧?我叫夏染,是一名留學(xué)生,我已經(jīng)和李先生說好了,房租是你給的,我就負(fù)責(zé)打掃和做飯。”
我點點頭,夏染一眼就看見了我身后的季霖,說道,“這位是?”
“你要,我叫Mike,你和小雨一起住吧?那就太好了,她生活上面有點白癡,你要幫忙照顧一下。”
我狠狠的瞪了季霖一眼,看向夏染,說道,“沒事,家務(wù)我也可以幫忙做一點的。”
夏染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她說道,“沒問題,你的房間在這里!”
房間里面什么東西都已經(jīng)打掃的干干凈凈,但是將我的東西整理好的時候,天也已經(jīng)黑了。
季霖剛剛就被我直接趕了回去,是夏染幫我一起整理的,在做好一切之后,她說道,“呀,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肚子都餓了吧?我?guī)愠鋈コ燥埌桑俊?br/>
就在夏染的話剛剛說完的時候,敲門聲傳來,我轉(zhuǎn)過頭,卻看見季霖已經(jīng)提著東西走了進(jìn)來,說道,“肚子都餓了吧?我剛剛出去買的。”
夏染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了。”
季霖看向我,“愣著做什么?過來吃飯吧!”
房子里面沒有飯桌,夏染就將客廳的茶幾整理了出來,上面鋪著毛毯,我們?nèi)齻€人直接坐了上去。
季霖幫我們將啤酒打開,說道,“放心,我就坐一會就走,放心喝吧!”
夏染笑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我卻是搖頭。
“怎么,你心情不是不好嗎?喝一點酒就好了,真的。”
季霖不斷的鼓勵著我,我的眼睛在他的身上看了看,慢慢的說道,“我懷孕了,不能喝。”
對面和旁邊頓時變成了一片的沉默。
我抬起眼睛來,卻看見兩人都是用一副驚訝的眼睛看著我,我笑了一下,說道。,“怎么?”
“不是,你不是將孩子給……”季霖的話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就不說了,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有。”
我無法做到好像貝瑤那樣的決絕,而且貝瑤將孩子打掉,是因為她想要一個人好好的開始,我不想。
那是我和傅司其的孩子,我想要一個人的,好好的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你瘋了,這就是你一個人來這里的理由?常小雨,你真的是……”季霖的臉上是一片的氣急敗壞,我只是低頭吃飯,說道,“我有自己打算。”
“不是,你不覺得你好像是瘋了一樣嗎?你這樣……”
季霖還想要說什么,夏染拉了一下他,看著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笑了一下,季霖看著我們,整個人頓時站了起來,說道,“真的是瘋了,常小雨,你知道單親媽媽有多么的辛苦嗎?你知道當(dāng)年我媽……”
我搖頭,“我都知道,我也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不會改了。”
對上我的眼睛,季霖的瞳孔好像微微縮了一下,接著,他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夏染問我,“他是不是喜歡你?”
我低頭,“可能就只是可憐吧。”
夏染看了看我,說道,“或許……你的故事可以讓我聽聽嗎?”
我不想要說的,那樣的回憶,對于我來說,就好像是將我傷痕累累的心又再次揭開傷口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今天季霖跟我說的話起了作用。
我慢慢的,將我和傅司其之前的故事說了一遍,對一個自己今天剛剛認(rèn)識的人。
夏染喝了兩瓶啤酒,我記得格外的清楚,在聽完之后,她對我說,“既然后來他已經(jīng)這樣的挽回,你為什么不愿意去相信,可能……他真的愛上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