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呈晉讓常玉婧幫忙剝玉米粒, 打算做一個甜的玉米煎餅，然后再做個瘦肉羹。
    可惜沒有豆腐，要不豆腐瘦肉羹可是個好菜。
    他翻了翻冰箱，找到了他們之前進山摘的松茸, 洗凈擦干后冷凍了。
    那就再來了一個香煎松茸, 涼拌青瓜絲、糖拌西紅柿, 以及一包綠豆餅。
    衛呈晉腦中想好了菜譜，先把瘦肉腌上, 軟化一些的松茸切成片, 放平底鍋里小火煎，最后撒上一點椒鹽。
    冷凍后的松茸味道會差一些, 但能吃的菌類太少, 這點也不值得計較了。
    常玉婧剝好了玉米粒, 洗好瀝干水，就幫著拍黃瓜、切西紅柿。
    不到半個小時, 一道道菜就擺上了餐桌，看著簡單清淡，卻是別人想吃都吃不到食物。
    不同提醒，兩人拿起手機，拍了照片。
    “【圖】搬新家了, 第一頓夜宵，想吃嗎？”
    常玉婧喝了一口湯, 瘦肉湯里放了切得細細的小白菜, 清甜可口, 瘦肉抓了地瓜粉，嫩滑可口。
    玉米餅很薄，煎得焦焦, 咬一口都是玉米甜絲絲的香味。
    “晉哥，你廚藝越來越好了。”常玉婧幸福地瞇起眼，如果面粉的變異指數能更低點就好了，味道一定會更棒的。
    “好吃就多吃點。”衛呈晉也覺得自己今天發揮出色。
    在這寬敞的廚房里，廚具順手，調料齊全，窗戶吹來涼爽的夜風，做飯的心情都好了。
    兩人把桌上所有的食物一掃而光，這才看手機。
    常玉婧發現茶凍給自己發了很多條信息。
    “青女，你們房子弄好了？恭喜搬新家！你想要什么喬遷禮物？”
    “金桔要嗎？我一位老師新培育的，據說長不大，長出來的果子黃澄澄的，雖然不能吃，但很好看，寓意也好。”
    “還是你要海鮮？我托人買點海鮮干貨？”
    ……
    “茶凍姐姐，不用禮物啦，我們搬家沒請客。”常玉婧發了個笑臉，“以后你來玩，多住兩天。”
    “你也太客氣。”茶凍搖搖頭，“衛呈晉那藥喝完了嗎？有什么感覺，要不要再給你們寄幾包？”
    “晉哥他說喝了藥沒太大感覺，不想繼續喝了，茶凍姐姐，你看他適合吃什么藥膳，建議他一下。”
    “沒感覺？”茶凍鼓起臉頰，怎么會？
    吐血的人要是沒好好調養，時不時就覺得五臟六腑疼，她猜測衛呈晉忍耐力強，所以沒覺得有問題。
    “行，我找幾個藥膳給你，你勸一下，趁著年輕好好調養身體，要不老了有得他哭的。”
    茶凍想，要不是為了青女，她才懶得費心去想衛呈晉怎樣，疼死他算了。
    “好的，謝謝茶凍姐姐。”
    常玉婧跟茶凍聊完，發現以前孤兒院的一個妹妹給自己發了信息。
    “玉婧，你現在有空嗎？院長和阿姨們想跟你視頻。”
    常玉婧抿了下嘴，她出來后，剛開始因為沒有手機，都沒有跟孤兒院報平安。
    后來拿到手機能上網了，倒是有給孤兒院的院長發過信息，但沒得到回復。
    “面面，我有空，我這邊發過去吧。”常玉婧站起來，跟衛呈晉比了個手勢。
    她走到客廳，盤腿坐到椅子上，點了視頻通話。
    對面很快接通，電腦面前，坐著面面和孤兒院所有阿姨。
    常玉婧揚起笑臉，一個個問過去。
    “你這孩子，出去后安穩下來也不知道發個消息回來說嗎？”
    跟常玉婧比較親近的林阿姨無奈地說，“要不是收到你寄來的地瓜，我們都不知道你過得怎樣。”
    “我后來有給院長的希望樹賬號發過信息報平安的。”常玉婧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過得挺好的，搬了新房子，院里一切還好嗎？”畢竟是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常玉婧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只是渴望美食、自由的心勝過了院里規矩的生活。
    林阿姨點頭：“都好，挺好的。”
    她轉頭看向院長，“院長挺關心你的，你以后打電話，別網上發信息，一不小心就落了。”
    常玉婧笑笑，跳過這個問題：“阿姨，這個地瓜的品種挺好的，變異指數很低，產量不錯，你們試著培育下，下半年就可以收獲了。”
    “好，好。”林阿姨不住點頭，那袋地瓜都沒吃呢。
    一陣長久的沉默，常玉婧瞥想電視，畫面還暫停在地瓜培育上。
    院長板著臉，打破沉默：“常玉婧，我知道你一直想離開孤兒院，但就這么結婚，你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那個男人是做什么的，性格怎樣？有什么特長？對你好嗎？……”
    一長串的問題，讓人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她們剛才聚在一起，把常玉婧的朋友圈看了一遍，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明顯的，就是結婚后才申領的土地。
    聽著院長熟悉的責備聲，常玉婧沉默了下：“我覺得挺好的，擁有一大片地，挺自由的。”
    又是一陣沉默。
    “你們看我的朋友圈，我過得是真的開心。”常玉婧笑著說道。
    孤兒院孩子太多，就幾個阿姨，還要干活還要做零工，不可能顧到每個孩子的一切。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倔強的孩子把淚藏。
    常玉婧對孤兒院的生活一點都不想念，也怪不到孤兒院的人，都是窮的鍋。
    面面氛圍又冷下來，忙說：“玉婧，你給我們看看你的新房子唄。”
    “好的。”常玉婧把手機的攝像頭調了個方向，給大家看。
    兩層樓，房間超多，看家具、電視等都齊全，常玉婧沒有發現，隨著她的介紹，視頻那頭的人神色都緊繃著。
    “這是廚房。”常玉婧最后來到廚房，她猶豫了下，還是把衛呈晉給照進去了，雖然只有幾秒的功夫。
    衛呈晉聽到常玉婧的聲音，抬頭朝她笑了下。
    “挺好的，置辦這些不容易吧。”林阿姨說，“你們剛起步，怎么花得起這錢？”
    “還好，運氣不錯，收獲了些東西賣錢，正好蓋了房子。”常玉婧看視頻那頭的人。
    “你們看，我真的過得很好。”
    面面笑瞇瞇地說：“玉婧，那是你結婚對象？挺帥的。”
    剛才阿姨們都在擔心，常玉婧是不是被老男人騙了啥的，要不哪來的家底？
    她就說是她們想太多了，常玉婧可不是什么都不挑的人。
    “帥不帥不知道，但不丑。”常玉婧走向客廳，聲音壓低了一些。
    又聊了幾句，阿姨們就陸續離開了，只剩下面面，兩人確實很久沒聯系了。
    面面就是當年跟她同個房間，在夜雨夜，被窗戶進來的藤條扎了大·腿的女孩。
    因為這個原因，她沒法干重活。不過她性格好，軟綿綿的，一直幫忙照看其他孩子，很得院長和阿姨們信任。
    “面面，你明年也要成年了，想好了嗎？”常玉婧問道。
    “院長說我不想走，可以留在孤兒院。”面面笑著說，對未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玉婧，這幾個月孤兒院送來了幾個小家伙，我太忙了，都沒上網。看你過的不錯，我真高興。”
    常玉婧想到面面的腿，這確實是個問題，“我猜到了。”
    孤兒院天生疾病的孩子，能活到成年的很少，即使能活到，也沒法離開孤兒院，這些對孤兒院都是沉重的負擔。
    國家有撥款，但現實有太多的無奈，有些事，有多少錢都是不夠的。
    “玉婧，以后有空，我們多聊聊。”面面看了常玉婧的朋友圈，發現她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她最喜歡的荷花，有大大的寬敞的房子，有不限量、豐富的食物，真好！
    “好，多聯系。”常玉婧點頭。
    在孤兒院長大的健康孩子，成年離開孤兒院后，每個人的際遇不同，能聯系上還算好的，有的人就從此杳無音信了。
    常玉婧在跟著孤兒院的人視頻，衛呈晉這邊也在跟老朋友們聊天。
    他不怎么登陸希望樹賬號，一進去就是各種信息，在他剛發了那條朋友圈之后，好幾個人對他進行信息轟炸。
    “我真的挺好的，毒沒有發作。”衛呈晉再三保證，他的毒沒有發作，真的沒有凄慘地死在某一個角落里。
    他離開后，探險隊也解散了，隊友們各有各的生活，不想打擾他們。
    衛呈晉看著隊友們噼里啪啦發過來的信息，不由頭疼，突然后悔自己之前的決定。
    干嘛作死不聯系，現在好了，他們都不相信他的話，視頻也不行，要見面。
    他正想著要怎么回答，常玉婧開始收碗盤。
    “晉哥，剛才是我在孤兒院的朋友視頻，把你拍進去了。”常玉婧覺得自己還是提前說一聲。
    “沒事，我又不是見不得人。”衛呈晉搖頭，他想了想，“我朋友他們想要來農場看我，你覺得呢？”
    “那就來啊！”常玉婧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晉哥不想他們來嗎？”
    “他們太吵了。”衛呈晉點頭。
    常玉婧笑，她不懂男生的友誼是什么樣的，但能這樣說，關系肯定是很不錯的。
    “他們現在來正好，有玉米吃，菜園里蔬菜瓜果也多。”常玉婧不排斥有客人，主要怕沒吃的招呼客人。
    “你說得有道理。”衛呈晉到底還是把地址發了過去，畢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有好東西還是想分享的，正好省下他一筆寄茶末球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