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勝雪,眉若遠山含黛。一女子柔柔弱弱低著頭來到堂中,把爹娘二字輕輕喚了一聲,素手執帕輕輕一福。
蘇成海眼中滿是笑意,女兒今日氣色更是好了不少,點了點頭道:“菲兒,快去拜見你的救命恩人。”
蘇菲玉頰一紅,楚楚走到公羊亭風面前,把頭低了道:“公羊師兄救命之恩。不敢言謝,請受小女子一拜!”
公羊亭風見蘇菲果是長了一副傾城之貌,更因體弱多病,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嬌美之態,不由多看兩眼。
卻是蘇成海重重咳了兩聲,公羊亭風才如夢初醒一般躬身施禮道:“多謝菲兒師妹,多謝菲兒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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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浮動,清風和暢。
云海中奇天蘇五峰,山尖微露,幾許神秘,幾許悵惘。
林中玉作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夠活著回來。但見天宇澄凈,長空浩蕩。直想縱聲一嘯,宣泄近日來的孤獨寂寞。身下鏈聲嘩嘩,抖動不已。撫mo著身邊三尺勾玉,復拿出懷中那面樣式古樸,老舊不堪的古鏡。翻轉過來,卻見其上寫了五個古字“空桑照霞鏡”(注1),就是此鏡中的狂風把自己吹離劍湖,醒來之后卻發現正在劍母峰旁側。幸是自己的勾玉怪寶,竟是靈性非常把林中玉拖在悠悠云間,緩緩而落。
難道這就是自己從劍母蜂得來的法寶么?林中玉不由粲然一笑。平日里但見師兄師姐的法寶無不光華閃閃,瑰麗異常。自己的這兩件怪寶,勾玉形如枯木,凹凸不平,異常丑陋,更有隱隱血腥之氣。空桑照霞鏡,銹跡斑斑,除了鏡中不是泛起陣陣云霞之外,并無異處。不由覺得面上無光。
穿過層層云霞,樂忘峰,越來越近。林中玉不由暗運法決加快了速度。按理說坐忘天道第一重在御用法寶上效果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可林中玉這詭異法寶不知為何隨他心意,速度快慢收放自如。
千鳥湖,水平如鏡。廣場,百步階,無憂小筑,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收了勾玉,把腳真切的踏在廣場石板上,林中玉內心中深深的重復著:“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林中玉不知哪兒來的一股情緒,他一陣狂奔,大聲喊道:“師傅,師娘弟子回來了。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四師兄,小師姐,我回來了……”
或許是太久沒有說話,嗓子有些不適應。
他喊了幾聲,竟再怎么努力也喊不出了。
跑進知客堂,林中玉左右喊了幾聲卻發現,空無一人。林中玉心下生疑,走過觀風橋向別園。卻發現一向閉門不出的師姐蘇菲也不在。
整個無憂小筑難道人都消失了不成?
林中玉抓抓蓬亂的頭發,祭起勾玉,騰空而起,直奔衡天峰而去。看著身下萬丈虛空,林中玉有恍如隔世之感,但是他卻沒有心情去欣賞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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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臺之上,人山人海。不知何時這里擺下了九座擂臺,成九宮八卦之勢。分別為乾臺、坤臺、坎臺、離臺、艮臺、兌臺、震臺、巽臺,中央一臺(有點熟悉吧^-^)是為兀臺。眼下這九座大擂,被位的水泄不通。尤其中央一座大擂,更是里三層外三層,上三層下三層,人擠人,人挨人。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震天喝彩,就連玉臺仿佛也跟著晃動起來。
擂臺之上兩人,呼喝陣陣,彩光道道,奪人二目,奇招迭出,精彩萬分,引得下方叫好連連。卻見擂臺之側坐了一人,修眉細眼,輕捋長髯,微笑不語。似乎臺上爭斗之人中有一人是其弟子,且穩操勝券。兀臺為九擂之首,能上去比試的自是各派翹楚,年輕俊彥不說,亦有許多海外散修,不見經傳之人,修為高絕,一時技癢下場切磋一番。
就在這時,一聲震天的叫好之聲,從西側離臺傳了出來。兀臺之旁側坐之人不由皺了皺眉,也不知這離臺上出了何等的人物,引發如此喝彩來。
卻見離臺大有百十來丈。一道紅光席卷全場,虎虎生風,與一道藍光纏斗不已。兩道光華,在擂臺上,縱橫跳躍,閃挪不已。猛然紅光一停,露出一個巨大身影,未見其臉,先聞其聲。一個柔美異常的聲音道:“哼!人家不跟你玩了。開天決!”只見那巨大身影,騰空而起,旋轉如輪,卻見紅色光華幻成一把巨斧長有百丈,光是斧頭足有半個擂臺大小。
那道藍光也自停住,竟是一個藍衣俊美少年,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面對半空之傷的開天巨斧,牙關一咬,冷哼一聲:“神龍盤絲!”只聽一聲龍嘯,破空而來,少年手中揚起一道紫光,化為一道紫網,向半空巨斧罩去。
空中巨大身影,伸手握住百丈巨斧一端,擰身一轉把巨斧輪了一圈,叱道:“開天辟地”。直向下方少年劈了過去,巨大斧頭隱有風雷之聲,與那紫色光網轟然對撞。只聽“啵”的一聲巨響,但見塵土飛揚,擂臺塌了半邊。眾人遮住口鼻,向擂臺上望去,卻見一名高大女子,手持一把紅色百丈巨斧威風凜凜,斧頭斜斜落在不遠處俊美少年頭上一寸之處。
見到此景眾人那里還管那女子什么模樣,只是歇斯底里的喊道:“好!”繼而掌聲雷動,鑼鼓大作。卻是下面一個身著素青道袍的瘦弱青年,不知從哪兒拿來的鑼鼓家伙,敲了個不亦樂乎。邊敲邊興奮道:“師姐好漂亮,師姐好溫柔,師姐好淑女!”話音剛落,卻見眾人側目充滿了鄙視的目光。
可是那敲鑼青年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誰讓自己打賭輸了呢?
此時只聽一個比破羅聲音還破的聲音道:“奇天蘇門,樂忘歐陽芙蓉勝!!!”擂臺上的歐陽芙蓉,不知何時收了手中巨斧,靦腆的走到那藍衣少年之前。藍衣少年見這叫歐陽芙蓉走了過來,退了兩步道:“你不要過來。你贏了便罷還想怎樣?……”少年頭上冷汗涔涔,兩股戰戰,不知歐陽芙蓉要使何等的手段。
卻見歐陽芙蓉對他深深一福到地柔美的道:“多謝師兄相讓,芙蓉在這里謝罪了。”說罷,竟“翩然”飛下了臺。只是落地聲音稍大,“嘭”的一聲震醒了,嘔吐不已的人們。
注釋1:空桑照霞鏡:相傳空桑仙子取向晚天邊之霞所煉,妙用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