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需多言,站起身子來,擦干了眼淚,就向著樓下慢慢的走了下去。
木偶,或者壓根就是一具尸體了?
這時候她覺得她啊,有點癡心妄想了,能夠回到顧墨琛的身邊來,已經(jīng)是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了,她卻還想著能夠挽回顧墨琛的愛,回到那曾經(jīng)的美好。
是因為夏天的緣故,所以才會做這種燦爛的不切實際的夢么?
她決定回到他身邊的時候可是沒有這種奢望。
只有宋淺淺知道,內(nèi)心難以言喻的悲傷才是她最苦惱的事情,也是讓她愈發(fā)悲傷的原因。
宋淺淺在下樓,而顧墨琛則是剛剛從車里鉆出來往樓上走了,急匆匆的他一抬頭就看到那個失魂落魄的宋淺淺,忙叫住宋淺淺。
“宋淺淺。”
可宋淺淺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是搖搖晃晃下著樓。
這樣非得出現(xiàn)意外不可。
席君也顧不上先去見顧墨琛了,守候在宋淺淺的身后,一直將宋淺淺送下了樓。
宋淺淺的腿卻沒有收住,又像是看不到那兩扇大門似得,依舊是木木的向外面走著。
席君走上前去,拽住了宋淺淺的衣角,將宋淺淺拉到了另外一邊,那里有寬大的空間,有巨大的落地窗。
席君想要用手將宋淺淺壓在沙發(fā)上。
不動,紋絲不動,就像是一根堅硬的鋼鐵一般。
那個男人究竟對她做了什么,又說了什么狠話,來的時候的她還是一個臉上帶著笑意的女子,現(xiàn)在就變成了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估計著時間也不允許他在這里耽擱了,又看了眼宋淺淺,雖然還是那種樣子,但情緒還算是穩(wěn)定。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繼續(xù)向樓上走了上去。
“顧少。”來到樓上的席君打開了房門發(fā)現(xiàn)顧墨琛并不在床上躺著,而是就站在門口,背靠在墻壁上,也不知在做什么。
回過頭的顧墨琛臉色恢復了嚴峻的樣子,那身為上位者的威嚴重新覆蓋在了全身上下。
這才是總裁應該有的氣質(zhì),怪不得父親總說他這個性格是不適合去商場廝殺的,商場講究的是爾虞我詐,毫不留情。
“十五分鐘了”
席君只能是陪著笑。
“那個,顧少……這不是……有點遠么?”
“誰讓你帶她過來的?”
席君:“……”就知道,當時的顧墨琛只是讓他去別墅看看宋淺淺怎么樣了,他卻自做聰明的將宋淺淺給帶來了。
但是他一點也不后悔,他知道,這個男人不管什么樣的表現(xiàn),至少在他的心里還是希望見到宋淺淺的,解鈴還須系鈴人……如果此時顧墨琛依舊是見不到宋淺淺的身影。
那么他的脾氣只會愈發(fā)的暴躁的。
不過此時的顧墨琛似乎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jié),沉著眸子,而那眼眸中卻又一絲不可琢磨的情感在其中。
“去看著她,別讓她碰壞了別墅里的東西,她可賠不起。”
啊?這還話題的落差有點大啊。
“讓我親自送你?”
席君如釋重負,關(guān)上門就趕忙下樓了,與這個暴君呆在一起確實不如跟宋淺淺待在一起啊。
顧少分明是關(guān)心著宋淺淺,擔心宋淺淺那個精神狀態(tài)會出現(xiàn)問題,卻還要找個理由怕宋淺淺碰壞別墅里的東西。
賠不起?
誰說的,他明明看到了宋淺淺的錢包里有一張黑色的卡,他可是知道那個卡代表著什么,但凡是那樣的卡,里面至少有一千萬,而且只有顧氏集團有。
這不就是顧少送的?一千萬的小富婆還賠不起一件東西?
顧少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不不說出口。
顧墨琛的腳步停在了一樓的樓梯處。
白日里那最后一絲的光線灑在了女人的臉上,那是一張依舊純潔可愛的臉龐,可就是這樣一個如同上天寵愛而存在的姑娘,此時卻丟了魂,站在那里。
像是被老天拋棄了一般。
宋淺淺孤零零的站在落地窗前,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她此時的心情,是一場大戰(zhàn)過后的失敗者,或者是一個還沒有反抗就被送上斷頭臺的逆反者。
她不清楚,現(xiàn)在她的心被四處奔涌而來的濃霧給遮掩。
墨琛啊墨琛,幾年沒見,你究竟為何成了這個樣子的。
“淺淺。”
“宋淺淺。”
席君叫了幾聲,終于是將宋淺淺從失神的狀態(tài)下給喚醒了過來。
宋淺淺的身子僵了一下,看清楚叫她的人是席君之后,那一臉的悲傷一瞬間就換上了恬然淡雅的笑容。
只是那眼角處還掛著的幾滴眼淚讓這個畫面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個女人心里藏著太多的事情啊,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多么的憂傷,只想表現(xiàn)出一種很淡然的,很無所謂的樣子。
她這樣,應該會很難受的。
“哦。”反應過來的她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席君走到了她的身邊,本想問宋淺淺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了宋淺淺的這個狀態(tài)還是把一肚子的話給壓到了肚子里去了。
“恩,你那會怎么去花語花坊了?”
席君也是將那會駛向別墅的時候想問沒問的話問了出來,那會上車之后的宋淺淺實在是太沉默了。
“我看著水城別墅太空蕩蕩了,就想裝點一些什么了,誰知道會發(fā)生那么多的事情。”
“看你很淡定,你真的有證據(jù)證明那花不是你碰掉的么?”
“當然了。”宋淺淺想起宋月曦那兩個金色的扣字,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
還想說什么,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一聲又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沉著而冷靜。
抬頭。
就看到那個男人像是帝王一般,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憔悴的感覺已經(jīng)淡了許多,多的是那不可置疑的尊貴凜然,每一步都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氣息排山倒海似的壓了過來。
他……他的病還沒有痊愈……怎么……怎么能胡亂走動呢。
宋淺淺就要沖上去扶住顧墨琛的臂膀,抬眼,顧墨琛那冰冷的眸子射了過來。
她那已經(jīng)邁出去的半條腿就又是收了回來。
他……他是不需要我的。
顧墨琛停在了樓梯處,居高臨下。
“女人,今天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