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淺一路上都在思索著跟母親有關的那些事情,心情就一直很低沉,此時回到別墅,還沒來得及恢復過來。
宋淺淺也沒有想到,回到水城別墅,會她看到了房間里的一片狼藉,地面上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碎了一地。
在這安靜的氛圍下,她,也感受到那正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情緒不對。
因為,此時,她都已經進入了房間里了,而這個男人,就那么坐著,紋絲不動,像個雕塑一樣。
她的腳步,也只是在客廳了頓了一下,隨后便繼續的向著樓上而去,現在的她心里可都是心事,那滿滿的事的心里,可沒有一絲的空隙留給這個正發著脾氣的男人。
“站住。”
她,不過才走出了一步。
聽到這兩人牙關發顫的聲音,她還是站住了,兩道不帶著任何神采的眸光就看了過去。
他的背后是長了眼睛了么?她的腳步,都已經這么的輕了,還是被他聽到么?
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男人,緩緩的轉過了身子,陰翳著表情,一步一步的接近她。
看到了男人那眼角里的情緒,她,終于是有了一絲的慌張,想要解釋些什么。
可是,要解釋什么呢?又有什么好解釋的?
是說她的母親當年是被人害死的?還是說她懷疑這個兇手就在顧氏集團?還是壓根就告訴他,她出現在他的身邊就是帶著一個又一個的目的?
不可能。
如果在他的面前,真這么說,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會瘋掉的!
對面的男人,說完這句話后,就不在說話了,只是用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直到,盯的宋淺淺的心頭都有些發毛了!喉嚨里那些想要說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又癢又躁。
他不會瘋了吧?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她又沒做什么事啊?更加不會惹惱他啊?只是聽到了有關于母親的消息,就在司初姐家多待了一會而已。
她,可是無辜極了。
對顧墨琛,也充滿了怨念。
——
而此時的吳嫂,就站在一樓通向后面花園的通道里,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黑暗的一樓客廳,在那里,月光的照耀下,勉強是可以看到那個地方的情況的。
一個,是顧氏集團的總裁,整個龍城當之無二的主宰,一個,是總裁最愛的女人,美麗,優雅,一舉一動間都透露出那種讓人著迷的氣息。
這,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可是。
那兩道眸光,就像針尖對麥芒般在對視著,即使在不太明亮的客廳里,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濃濃的火藥味在蔓延著。
一秒……兩秒……看的她都不忍心看著了,他們兩個還是這個樣子。
似乎,在篤定著誰在沉不住氣。
又是這?吳嫂無奈的嘆了口氣……每次都要互相折磨,難道,都讓一步,很難么?
本來,她是準備在太太回到別墅的時候,先把總裁已經生氣了的消息告訴太太的。這樣,太太就會有個心理準備的,說話做事的時候也會注意一些的。
可誰知竟然出現了意外。
一是總裁就那樣一直呆在一樓的客廳處,從她做好了飯菜,到現在太太都回到了別墅,總裁一職都這樣,紋絲不動,毫無疑問,太太回到別墅就會第一時間與總裁碰面的,肯定會迸出火花的。
二是,她本想在太太回到水城別墅之時,趁著總裁還沒反應過來,匆匆的走出去的,可沒想到太太的腳步聲那么的輕,她壓根就沒有聽到。
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無解的畫面。
此時,她也沒有辦法了,只能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千萬不要吵起來,千萬不要吵起來。
她,可是見到過很多次,在總裁離開后,太太是有多么的傷心,記那么失魂落魄的坐在臥室的床上,淚流滿面。
也是見到過總裁一陣的鬧騰,離開的時候,每一步,都很沉重,表情是多么的失落。
“好,很好!”
終于,這個表情陰沉暴躁的男人,沉默了許久后,開腔了,一句話,卻讓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真是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為何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想著,該怎么回應他。
許久,也沒想出個頭緒來。
這表情,落在了顧墨琛的眼里,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她,從回到水城別墅,就一直面無表情著,一句話也不說,是給誰看呢?
她,真的是長本事了!
可是,這個念頭才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就感覺到了一陣的氣餒。
是啊,她的本事一直都很大啊!不久前,她可是敢不打招呼的就要離開龍城的,現在,大半夜了都沒有回到家,對這個女人而言,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么?
隨后,這已經蘊藏了一整晚上的脾氣,在這個時候,忽然就沒了發泄的口了。
就像是不斷上漲的河水,那樣的來勢兇猛,只是,河壩太過堅實了。
最后的結局,便是這些情緒再也壓制不住了,將這個心理防線都擊垮。
“還有事么?”
她,沉吟了片刻后,覺得今天顧墨琛的情緒不太對勁,就盡量的少說話吧。
想著,上了樓也就好了。
“沒事。”男人道。
聽了,她當然沒有猶豫,就要向著樓上而去,這身子才轉過去,又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站住!”
這次,比上一次,更加的冰冷,也更加的不容置疑了。
即使,她還想挪動步子,可是,叫上像是被釘上了釘子,根本挪不動。
她,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著男人。
“我讓你走了么?”
宋淺淺也來了脾氣!
她又沒做錯什么?所以,在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干脆冷著臉就向著樓上走去。
她要走?他還能攔住他。
男人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身子只向前了一步,手腕輕輕的一挽,這女人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就男人那寬厚有力的手掌攥住了。
他的嘴角,勾出了一個肆虐著的弧度,將這個女人全身上下全都囚禁住。
“看來,你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