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了多長的時間,吳嫂就來到了宋淺淺的身邊,問宋淺淺想吃些什么,她立馬去準(zhǔn)備。
雖然下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吃飯了,但是宋淺淺一點(diǎn)都不餓,也就沒讓吳嫂去準(zhǔn)備飯菜。
傭人著急的說道:“顧太太,您怎么能不吃飯呢,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
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宋淺淺給打斷而來。
“吳嫂,我是真的不餓。”
宋淺淺也顧不上理會吳嫂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徑直的就走向了臥室。
隨意的洗漱了一下,才看見那眼淚流過的痕跡是那么的明顯,虧得他還在席君來的時候那么的掩飾,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將傷口用碘酒清理了一下,傷口處擦拭的干干凈凈的。
漸漸的,她就感覺到有些迷糊了。
可是腿上的傷還是很痛的,當(dāng)你被瑣事煩惱著的時候,你不會覺的它有多么的疼,當(dāng)你閑下來想著心事,甚至是想要睡著的時候,傷口就像是螞蟻一般,爬過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癢癢的,卻奈他不得。
只得是起來,在房間里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藥,只能是作罷了。
反正一點(diǎn)擦傷而已,又算不得多嚴(yán)重的事故。
她在那里,受過的傷何止是這些呢,還不是就這樣硬挺著過來的,嬌氣這個詞匯已經(jīng)從宋淺淺的字典中徹底的剔除了。
現(xiàn)在的宋淺淺只知道,所有不能將她打到的困難和傷痛都會是她成長起來的營養(yǎng)。
她會越戰(zhàn)越勇。
宋淺淺睡得很淺,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一會夢見了顧墨琛,一會又像是掉進(jìn)了懸崖之中,想著各種恍惚的事情,感覺整個人都在半空中飄著,不肯著地,直到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看了一眼時間,大約是晚上的十點(diǎn)多鐘,原來她靠在床頭上就這么迷糊了一個多小時。
“顧太太……顧太太……顧太太”
宋淺淺沒有反應(yīng)。
外面就又是響了起來。
“顧太太……顧太太。”
宋淺淺靠在床頭處,聽著這一陣又一陣的聲音,許久之后才回過神來,爬下了床,開了門。
看到門口處和顏悅色的說道:“吳嫂,我說了,我不餓的。”
“顧太太,我不是來給您送飯的。”吳嫂的臉上帶著笑意,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來一瓶看起來有些渾濁的液體。
“這是?”
“顧太太,這是我家傳的跌打損傷藥,你試一試吧。”只要顧墨琛沒有明確的說不能叫宋淺淺為顧太太,她就會一直這樣叫下去。
雖然宋淺淺曾經(jīng)吩咐過要叫她淺淺,可是身為傭人,她怎么也做不到。
她是一個過來人了,看的出來顧墨琛對宋淺淺是有著深深的眷戀的。
“這有用么?”
“當(dāng)然是有用的了,就顧太太您那腿上的傷口,幾個晚上就好了。”
“吳嫂,你怎么知道我腿上有傷口的?”
其實(shí),宋淺淺滑到在地上之后,席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宋淺淺去買了一件衣服,那劣質(zhì)的衣服經(jīng)過了地面的摩擦,早已經(jīng)是不堪重負(fù)了。
就這還讓宋淺淺心疼了好長時間呢,這一身衣服可是花了她整整一百塊錢呢。
她當(dāng)時可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席君看著宋淺淺一臉為難的樣子,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當(dāng)時就讓宋淺淺隨便挑,反正隨后會找顧墨琛報賬去的,把宋淺淺鬧了一個臉紅。
想到顧墨琛那臨走之前毫無感情的眼神,宋淺淺本來像拒絕的,可是這么回去總歸不是事,而且她確實(shí)沒衣服了,就對著席君說這錢是借的,總有一天她會換回去的。
席君說什么也不同意,但是宋淺淺的語氣十分的堅決,那一刻,她就是一個倔強(qiáng)到無以復(fù)加的小女孩,要是席君不同意,她宋淺淺立馬就從商場里離開。
席君真是拿這個老朋友沒有辦法。
最后還是買了一件ck的白色裙子,席君說宋淺淺又重新變回了仙女來了。
所以,宋淺淺回到別墅的時候,其實(shí)是穿著裙子的,她走路的姿勢也是保持的很正常的樣子,吳嫂肯定是發(fā)現(xiàn)不了有傷口的。
那宋淺淺就得懷疑,吳嫂怎么知道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了呢?
傭人一下子給怔住了。
“顧太太,我……我是看你回來的時候腿上有些不方便,猜測的……”
看著吳嫂一臉慌張的樣子,宋淺淺也沒說什么,內(nèi)心里早有了猜測了,她接過了吳嫂手中的云南白藥,重新回到了臥室。
這個吳嫂。
明明是云南白藥噴劑,可是在她這里就成了家傳的跌打損傷藥,要說這其中是沒有貓膩的,她肯定不會相信的。
不過,她不會太過為難吳嫂的。
傭人慌張的離開了宋淺淺這里,下了樓,心中暗自慶幸著,還好……還好顧太太沒有仔細(xì)的去追問,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了。
宋淺淺關(guān)上門之后,立馬就走到了窗臺邊,打開了臥室的窗簾。
漆黑的夜,向遠(yuǎn)處看去。
巷子尾部,有一道微弱的車燈,拐過街角,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他么?
既然來了,又為何不上來呢?是不愿意見到她么?
可是這得打損傷的藥又是怎么回事,還是關(guān)心著她,還是覺的她真的是他的私人物品,不能有一絲的損傷?
她與他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可卻有了一種越來越遠(yuǎn)的感覺。
不知何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擦去了臉頰上的那一滴滴的淚水,可是淚水這東西就像是開了閘的泄洪渠一般,一旦是奔涌而出,就再也忍不住了。
淚水是咸的,心是痛的。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痛的資格,只是這一切都不是人為的能控制的了的。
有許多的痛苦,是難以言喻的,是只能一個人獨(dú)自舔舐的苦惱。
關(guān)于顧墨琛的事情,又像誰去訴說呢?
而在龍城的街道上,那輛邁巴赫ndaulet飛也似的駛向了桃源別墅。
可是那個開車的顧墨琛身子也是在不停的顫抖著,一只手握著方向盤,輕飄飄的,另外一只手捂著胸口不停的抽,動著。
艱辛的路程。
終于回到了家中,顧墨琛一頭就栽倒在了軟塌塌的床上,雙眼渙散,臉色蒼白的像是死人一般,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著。
手還是死死的按在了胸口上。
幾近死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