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聲尖刺的聲音并沒有將男人給趕走,男人還是一步步的走入到了房間里,在房間里并不是很明亮的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臉色有些蒼白。
她不住后退著,可是,已經是靠在了床頭上了,已經是退無可退,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己卻被估他一把捉住了手臂。
一瞬間,她便有驚慌失措了起來,他手上的溫度是灼熱的,一下子就燒到了心里去。
隨后,她那牽引過度導致針頭拔了出來引起的流血的手背,就被男人細心的處理著,先是用碘伏擦了擦那還在流著血的傷口,隨后壓上了棉簽,那絲絲的往外冒著血水的針眼才沒有再流血了。
他的表情才算是輕松了一些。
隨后,他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少有的柔情,緊接著便不再猶豫,走出了房間。
偏偏此時的她緊張的低垂下了小腦袋,什么都沒有看到。
終于,世界安靜了。
就像是她從手機里聽到那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的時候一樣,一瞬間腦子就空白了,當時她在想什么呢?
糟糕了還是完蛋了?還是那一刻已經想不起任何的東西了?
思緒忍著劇痛在這一刻回溯著,在這一場意外來臨之前,她似乎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訊息。
當時,他之所以沒有等到她的到來,是因為他被盯上了。
背后的真兇是……顧!
顧?
是顧家么?
或者,那只是她在緊張之下聽錯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分不清楚了,因為那個男人并沒有說完那句話,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戛然而止。
就像是已經觸手可得的東西,卻在碰到的一瞬間,碰的一聲掉落在地,碎掉了。
終究,她還是聽到那個男人說到最重要的東西。
而她,在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在夢里,他夢到了顧墨琛,夢見他變成了很可怕的樣子,臉上都是獰笑著的笑容,她慌張的在路上跑啊跑,可是不敢怎么跑,都跑不出他的掌控。
下一刻。
她又夢見了他拿著一把手術刀,在她的身子上一刀子一刀子的剮著,血流不止。
臉上,都是那猙獰的笑容。
隨后。
一聲巨響,她就從夢中醒了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顧墨琛。
才會如此的恐懼。
房間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的心卻始終都平靜不下來,她真的好恨!
為什么沒有早點來到漪汾公園,那樣,說不定他就能見到那個男人的,也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可是,一切,在這一刻都戛然而止了。
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啊,她都從出租車上下來了,趕時間,可還是來不及。
她來到的時候,就只能是看到那個男人到底在上,只露著那一張驚恐著的面容和睜得滾圓的眼球。
那眼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那個男人,就是六年前驚慌失措下逃到水城別墅的那個男人,也是他救下來的那個男人,這也是后來她為什么會進入監獄的誘因,但是,她從不認為這就是他最后進入監獄的原因。
而他終于在六年后出現了。
只是,一出現就瞬間斃命,在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會說出一句話了。
她好不容易追到的線索,此刻,又斷了。
隨后,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被120救護車給救走了而無能為力,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徹底讓宋淺淺警惕了起來,讓她知道背后確實是有黑手的,而背后的那個人的能量遠遠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席君在樓下待著,本想著立馬離開呢,可是,還沒有走呢,忽然就看到了顧墨琛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總共才四五分鐘的時間。
他瞬間就疑惑了,緊接著就迎了上去準備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是,那雙眼剛剛抬了起來,便是看到了顧墨琛那雙落寞的又充滿了自責的眼神。
臉色,難看極了。
他什么時候看到過顧墨琛這個樣子呢?
“顧少,你也別太過自責了,這次的事情并不怪你。”
不怪他?
不,真的怪他!
他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席君,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席君是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在看到她的時候,表情,是多么的惶恐,多么的無助。
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這個女人那樣了?
如果,今天他不做主來藍天幼兒園的,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如果他能看好宋淺淺,那也就沒后來的事情了。
可是,偏偏都沒有。
他的心,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隨后,顧墨琛便是讓席君先回了家,他就在水城別墅里待著,要照顧宋淺淺。
說是照顧宋淺淺,實際上一晚上那個女人吧自己關在房間里,安靜極了,如果不是他在外面,甚至都會以為里面沒有人。
一整夜,這個男人都在客廳里待著,吳嫂在晚上十二點多了熬不住了去睡了覺,第二天四點多鐘就起了床,誰知剛剛來到了客廳,就看到了在將亮不亮的環境下,有一個人隱藏在黑暗之中,身體挺的直直的,可是,那一雙明亮的眸子里遮掩不住的是那疲憊之感,距離的近了,更加是發現他的眼睛瞪的滾圓滾圓的。
看著地面上的那些煙頭。
吳嫂便知道了,這個男人一晚上都沒有睡覺,隨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熬了一點清粥趁熱就放到了顧墨琛的身邊。
而男人,似乎不為所動。
其實,沒過了多久,那安靜了一整晚的房間里,終于是傳出了一陣的聲響,隨后,便聽到了門響的吱呀聲。
顧墨琛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了身子,向著樓上看了過去。
那眼神,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被他看著宋淺淺精神也并不是很好,額前,有些許的頭發散亂著,有些凌亂,汲著雙拖鞋,很快的便下了樓。
看到顧墨琛就在客廳站著。
腳步,頓時就停在了原地,明顯的一愣,隨后,便低下了小腦袋。
“我出去一趟。”低聲的說道。
也不等那個表情疲倦的,有些關心的男人有任何的反應,就已經是走出了幾步,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她,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