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這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她倒是也不怵。
用很平和的語氣回答完這個問題,許多人的態(tài)度立馬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
原來,宋小姐并不是一個花架子呢。
緊接著,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問題,倒是常規(guī)了不少,也被宋淺淺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過去。
合情合理,優(yōu)雅自然。
臺下,瞬時就響起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她的心情,也在這種不間斷的問題下,平緩了許多。
只是,此時的她向下方看著,一轉(zhuǎn)頭,便已經(jīng)是看到了在臺下,有個人影那么的熟悉,身上穿著昂貴華麗的衣服,每一個角落,都透露著尊貴,表情,就更加的是不屑了。
那,不是余宛嫆又是誰?
在余宛嫆的身邊,還陪伴著一個女子,神情自然不用說,是驕傲著的,恨不得全龍城的人都知道她顧之珂的身份,身上,穿著的物件那一個不是價值連城?
他們怎么來了?
在臺上的宋淺淺雖然依舊很淡定,流利的回答著記者的問話,但是,心底卻開始發(fā)毛了,照理說,這是顧氏集團旗下的三火珠寶的發(fā)布會,而此時,應(yīng)該是宋淺淺最榮光的時候了,余宛嫆和顧之珂母女兩個決然是不可能來這里祝賀的,也不可能是來自取自辱的。
那,她們又是來做什么?
正想著,她就撞上了她們兩個的目光,十分的傲然,便那目光里就像是帶著刺一般,扎的宋淺淺渾身都是不自在的。
是了,這兩個人如此挑釁的在看著她,她更加不會傻傻的以為這兩個人是好心的了。
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神情出現(xiàn)了點變化,那個一直冷漠著表情坐在貴賓席上巋然不動的顧墨琛,此時,臉色也終于是變化了一些,隨后便看到這個男人修長的白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動了一下,便算的上是一錘定音了。
這個剛才還有些心神不寧的女人,此刻,表情,立馬就變得平和了起來,隨后,又驕傲起了小腦袋。
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反正,有那個男人撐腰。
此時的她,也算是明白了,今天能來到這里出息三火珠寶發(fā)布會的,大部分都是顧墨琛邀請而來的,在龍城,也都算的上上得了臺面的媒體了,自然之前已經(jīng)是打好了招呼,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困難了。
忽然,在媒體席上,又有了個記者站了起來。
“請問宋小姐,聽說您從前因為一些原因,進過監(jiān)獄,您認(rèn)為,如果您的人生中“出”現(xiàn)了一些的污點,那么您能帶領(lǐng)好三火珠寶走向光明的明天么?畢竟如珠寶的外在,需要完美無暇。”
一言落下。
便像是烈火焚過荒原,將所有的生機都灼燒的所剩無幾了,整個發(fā)布會現(xiàn)場,此刻,便已經(jīng)是鴉雀無聲了。
所有人都沉默著,視線,先是落在了那個剛剛發(fā)聲的記者身上,下一刻,便定格在宋淺淺那里,怎么都挪不開了。
這,倒要看看她怎么回答。
是了。
此時的宋淺淺慌張了,這猝不及防的問題就像是叢林中的一支冷箭,也不知會從什么地方射出來,現(xiàn)在,這支冷箭不僅是射在了她的胸口上,發(fā)出了致命的一擊,便在那箭頭上還帶著毒液。
一下,就要置她于死地。
她垂眸。
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臺下的座位上,眼光,便是看向了余宛嫆和顧之珂,此時,她們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寧靜,單是從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異常。
只是,她確定,一定是余宛嫆搞的鬼了。
沉默。
所有人的沉默。
臺下的人沉默著,一是驚嘆于這個驟然發(fā)出的問題,二來,也在想這個記者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等待著宋淺淺的回答。
而在臺上的宋淺淺,同樣的,此時沉默著,只是不知該怎么開口。
就在這萬籟俱靜之中,臺下,那一直沉默著的男人,終于站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君臨天下般的帝王一般,緩緩的向著臺上走了過來。
每一步,都像是一把巨錘落下,發(fā)出了砰,砰的悶響,那臉上的表情冰霜著,凝固著,與生俱來般的陰冷從這個男人的骨子里散發(fā)了出去,帶著料峭的寒風(fēng)吹到現(xiàn)場的每個人的身旁。
沒來由的,就是渾身一些哆嗦。
她,此時便更加的不好過了,她看見他,就是一陣沒來由的慌張。
她,就不應(yīng)該來這個新聞發(fā)布會的,一場好端端的宣傳就被她給搞砸了。
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那些好事的旁觀著,前一刻,這個女人還被當(dāng)做了顧總裁的新任——傳說中的第一任女友,這一刻,卻像是打爆了那虛假的氣球般,將真實的一幕展現(xiàn)了出來。
一個進過監(jiān)獄的女人,這次,顧總裁又會怎么去對待呢。
男人,一步步的走上臺。
“墨琛。”
她將話筒關(guān)閉,壓低了嗓音叫著他的名字,只是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她,為什么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壞了他的事情?她真的是太沒用了,眼淚便已經(jīng)竄上了淚腺了。
只是,很快的,她便是將這情緒壓了下去。
此時,若真的哭了出來,倒顯得自己心虛了。
他,上臺來,要說些什么?
墨琛啊?你就說一切都跟你沒關(guān)系,你就說……這都是我隱瞞了,這些都好,一定要撇的一干二凈,好不容易才收購而來的三火珠寶,不能一轉(zhuǎn)眼,就毀在了我的手里。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翻來覆去。
而男人的視線,落在了她那垂頭喪氣的小腦袋上后,終于是一陣心酸,隨后,輕嘆了一口氣,就那么徑直的走了過去,坐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那一雙此刻緊張到極致而僅僅的扣在桌面上的那雙手。
因為用力過度,指甲里,都已經(jīng)是布滿了木頭碎屑,而手心里,更加是汗水淋漓。
“放松,繼續(xù)吧。”
男人很是溫柔的聲音便傳入了她的耳中。
而她,終于是抬起了那有些躲閃的小腦袋,眼神里,有了些許的清明,隨后,便緊緊的握了握他那一只冰冷的手。
打開了話筒。
整個人,再次自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