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沉默了許久,她終于是問道,只是,隨后她就看到聽到這個問題的顧爺爺并沒有任何的回答,最后一顆黑子落下,她,滿盤皆輸。
“你,該忙你的去了,我想,你需要的并不是為什么?”
她告退。
只是,她還沒有走出南山居,顧武峰的聲音再次在背后響了起來。
“宋妮子。”
她回頭,等待著顧爺爺后面的話。
“你爺爺奶奶當(dāng)年的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
終于,顧武峰忍了許久,最后已經(jīng)是強(qiáng)行的讓她離開了,卻在最后一刻忍不住了,問了出來。
他,對當(dāng)年宋文淵和楚止盈出車禍的事情太放不下了,尤其在出了車禍后,宋淺淺竟然包庇了制造出這出慘案的司機(jī),還將兇手藏在了宋家別墅。
這是顧武峰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太不可思議了,這不是她的性格。
“如果我說,當(dāng)年的那起事故,并不是意外車禍,顧爺爺,您會相信我么?如果我說,我當(dāng)初也是被冤枉的,顧爺爺,您也會相信我么?”
顧武峰看著這表情中帶著悲愴與苦難的女孩,卻用堅(jiān)強(qiáng)來掩飾這一切,心,瞬間就被刺痛了。
幾年的時間,將這個女孩的純真給磨去,剩下的,就只是那疲憊的神態(tài)。
是了。
他相信了。
“我相信。”
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她,也終于是帶著笑容離開了南山居。
出了南山居,沒來由的,她就嘆了口氣。
這一場交談,終究是勾起了她心底的那些回憶,讓她難過了起來,有些事,說著是要忘記,可又怎么能忘記的了呢?
找了一條熟悉著的,比較偏僻的小路,準(zhǔn)備離開桃園,人卻在拐過了小道,到門口的時候被攔住了。
“宋淺淺。”
聽這聲音,她已經(jīng)明白是誰了?
顧之珂!
在顧家,她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一個是顧之珂,另外一個就是一直很神秘的顧墨琛的母親,余宛嫆。
此時,她抬頭看去,看到顧之珂坐在一張安樂椅上,穿著一身淡紅色的連衣長裙,腳上,穿著的是prada最新款的黑色鞋子,高挑而又艷麗,在這炎熱的夏日里,也是最美的一道風(fēng)景線了。
她,這么在門口。
顯然,顧之珂是在等著她了?她看了看周圍,也只有顧之珂一個人,余宛嫆并不在周圍,她的心,就安定了一些,那本來緊蹙著的雙眉,此刻,也終于是舒展了開來,隨后,嘴角就噙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你,你見了大小姐就這樣無禮?”顧之珂還沒說話,在身邊的那個年歲大約四十來歲的女人,卻率先說道。
她認(rèn)識這個女人,是趙姨,她對趙姨的印象可是很深的,一直以來,趙姨就是余宛嫆貼身的傭人,向來跋扈,那些年,在這個趙姨的手里可沒少吃過暗虧,有時候她來桃園找顧墨琛,人,都已經(jīng)敲開了桃園的大門了,只要出來的是趙姨,緊接著她就會聽到:“少爺不在”這種話。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幾年過去了,這個女人的性格還是沒有變化。
“這里,哪里有你說話的份?狗仗人勢?”
“你?”
這個被她教訓(xùn)了的女人,一下子就羞憤了起來,臉色,里面就紅了,就要沖到宋淺淺的身邊,撕碎她的嘴巴,只是,腳步在跨出去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問題,忙轉(zhuǎn)過身去看顧之珂的表情。
看到自家大小姐此時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并沒有絲毫憤怒的表情,她,終于鼓足了勇氣,沖到了宋淺淺的身邊。
一揮手,就要打在她的臉上。
她的動作更加的快了。
“啪啪啪啪啪。”連續(xù)的幾聲聲響過后,這個剛才還囂張跋扈著的女人終于是被宋淺淺給打的暈頭轉(zhuǎn)向了,雙手,捂著面頰,幾十歲的老臉頓時就腫了起來。
她冷笑一聲,收回手,因?yàn)橛昧^度,此時,隱隱在發(fā)著燙。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宋淺淺的動作太快了,一時間那個從宋淺淺走入南山居就憤怒著來到門口堵住大門想要給宋淺淺一個教訓(xùn)的女人終于是站起身子來了。
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個宋淺淺太囂張了。
“你,不要太囂張了!”
顧之珂就這么冷冷的瞥著宋淺淺。
“我囂張?還是她囂張?一個傭人竟然敢對我動手?不要忘了,今天,我可是顧氏的客人。”
一語,驚到了顧之珂。
只是,這樣的表情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這個女人,就再次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隨便打人。”
“一個傭人,打了就打了。”
宋淺淺無所謂的看著這個女人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糟糕,攤了攤雙手。
這個時候,被打的驚醒過來的趙姨終于是明白了,她是傭人,即使是余宛嫆貼身的傭人,她也只是傭人。
被打了,牙,只能吞到肚子里去了。
可是,很快的,她的眼睛就再次猩紅了起來,這次,宋淺淺如此的對待她,總有一天,她都會還回去的。
“宋淺淺,我發(fā)現(xiàn)你還真的是不要臉,當(dāng)年,你藏匿了肇事逃逸的司機(jī),你全家現(xiàn)在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說說,你是不是掃把星,現(xiàn)在,又要來禍害我們顧家了?你說,我會允許么?”
她,終于又說道了宋淺淺心里最敏感的地方,那個宋淺淺本來都不愿意提起,卻被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中。
難道,她忘了她昨天才在顧氏集團(tuán)外面說出的那句話了?
隨后,宋淺淺的表情終于變了,那微微瞇著的眼睛里,藏著的不是畏懼與恐懼,而是對這個有恃無恐著的女人的仇恨。
“今天,你就不要想走出桃園。”顧之珂那很是淡漠的語氣說道,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又像是,宋淺淺已經(jīng)是她的囊中之物,任她揉捏。
“哦,那我還是去找顧爺爺去吧。”
她這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落下,對面那個優(yōu)雅的,鎮(zhèn)定著的女人,終于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瘋狂了起來。
“宋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