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淺垂著頭,一言不發。
她要怎么說,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說出顧之珂所說的那些話?
她不能。
她做不到。
所以,就只好垂著頭,認命了。
顧墨琛沒來由的內心就是一陣躁動,看到這個女人如此喪氣樣子,他的心,難受極了。
用力的解開襯衣上的扣子,將衣領扯了扯,可是,那憋悶在胸口的氣息并沒有緩解,幾乎要窒息過去了。
車窗打開。
悶熱的天氣,沒有風。
“不能說?”
“不,是沒什么好說的。”她的心經過了劇烈的掙扎,最后,佯裝著鎮定的說出了這樣的一段話。
她,不能讓顧墨琛再為她擔心了。
一句話,就刺激到了顧墨琛。
他看著她受傷之后的樣子,心都要碎了,就準備抓住宋淺淺,哪怕是質問她也要問個清楚,只是,伸出手,那戒指上的冰涼氣息瞬間順著戒指就傳了過來。
他,就像是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了下來一樣,整個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最后,只是從喉嚨中艱難的發出了一聲。
“是顧之珂吧?”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就不要再問了。”
心中一肚子的氣,之后顧墨琛將宋淺淺送回了家,人,都沒有停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淺淺的心情也很糟糕,許久,都提不起興趣做任何的事情,顧之珂的事情,刺激到了她。
隨后,這個女人就回到了客廳,繼續繼續用著3dmax設計著戒指的草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贏得這場比賽,只有贏了,才有無限的可能。
而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忽然有了一個靈感,她要趁著這有限的時間設計出來,爭取在明天的大賽上展現出來。
……
司朗,也因為是周末的原因,就回到了司初那里。
剛回到家,就看見司初在那里打掃著房間,司朗馬上就換了一身舊衣裳,這才也加入到了房屋大掃除中了。
收拾著房間,難免會說一些閑碎的話,司初站在凳子上去擦拭著玻璃的時候,就對著同樣在一旁擦拭著櫥柜的司朗說道:“最近這個淺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句話,就讓司朗的神經緊張了起來,立馬就停下了手頭的事情,轉過頭去看這司初,發現司初只是抱怨著說著話,眼神,并沒有看向他,緊張的心情,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司初的這句話,一下子就將他帶到了與席君談話的那個場景之中,隨后,他就又想起了,宋淺淺在那個男人身上依偎著的場景。
那是誰?是顧墨琛,龍城當之無二的皇。
他雖然一直以來對這些權貴世家都不是很感冒,但也佩服這幾年顧氏集團的發展,據說,這些都是在顧墨琛的主持下發展起來的。
就像現在龍城最為高端的玫瑰酒店,不僅是在龍城,在全國都是高端酒店里的第一名,都快成為龍城的一張名片了。
而且,顧氏集團不僅是在商業上開疆擴土不可一世,也對龍城做了許多的貢獻,孤兒院,養老院……等等。
這些,司朗作為龍城人,自然知道的是一清二楚的。
而且,顧墨琛做了總裁,一改之前顧家老爺子時期比較保守的策略,也將龍城的經濟,整整帶上去一個臺階。
宋淺淺,跟了這樣的女人,應該會幸福的。
“姐,淺淺也有自己的生活的。”
司初一邊擦著玻璃一邊點頭道:“是呢,她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但她這里,永遠都是宋淺淺的家。
不知怎么,司初忽然說道:“我聽說最近河汾岸邊有一個叫做‘愛’的活動,如果有時間的,我們明天去河汾岸邊逛去吧。”
什么?
司朗一聽手中的那塊布差點沒有掉在地上,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
“不要。”
“恩?”司初也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司朗,似乎不明白自己的這個弟弟怎么忽然間反應這么大呢?語氣里,似乎有一些急促的迫不及待。
他,難道明天醫院有事?這么一想,還真是有可能。
“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天天都在家里,都快要繡了。”
話一出口,司朗就明白司初是怎么想的了。
從小到大,司初只有說出什么話,那基本上就是篤定的了,也就相當于是做出了決定,司朗可以說幾乎沒有反駁過司初的話。
所以,他今天的反應確實有點大了。
只是,他不希望他的姐姐明天去河汾廣場的。
其實,那天回到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知道了在河汾公園里發生的那一幕了,所以,才會在席君找到的時候那么的淡定。
也,才沒有在回到醫院,知道宋淺淺就在醫院之后迫不及待的追上去,也沒有在宋淺淺在顧墨琛的懷抱里的時候,去質問怎么回事。
他,已經知道了,姐姐口中所說的那個宋淺淺一直忘不掉的男人,竟然是顧墨琛,也是在那一瞬間,他也明白了顧墨琛為何會有那么大的心理疾病。
情感性心理障礙。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
所以,此時,司初決定要去河汾岸邊,他才會拒絕了司初,不僅他不要去,他也要讓司初不要去。
他知道自家姐姐的脾氣的,若是真的被她知道了那天在那里發生的事情,她一定會慌張的,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去找宋淺淺的。
他作為心理醫生當然是知道的,事情,還是要簡單一些好,越是有越多的人糾纏進去,情緒,也會變得愈發復雜起來。
這是為宋淺淺好,也是為司初好。
那個讓人憐愛的女人啊,快點好起來吧。
隨后,司朗就笑了起來,說道:“去河汾岸邊多沒意思啊,姐,你還是陪著我去爬山吧,我都想爬山好久了?這次好不容易湊到了休息,你就滿足我這個愿望吧。”
“好吧,好吧。”
她還真是拿司朗沒有辦法,只能是寵溺的看著司朗,同意了這個決定。
反正都是去放空心情,水邊,山上,又有什么區別的。
看到司初答應了下來,司朗那高懸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臉上,重新布滿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