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正在滾動播放一些路人用手機(jī)偷拍下的照片,從不同的角度將這輛黑色的邁巴赫照的清清楚楚,尊貴傲然。
是了。
車十分的昂貴,而擁有這輛車的人,更急的是高不可攀,讓人仰望。
這可是顧氏集團(tuán)總裁的車啊?來到了菜市場,這說明了什么?意義自然非凡了。
果然,電視里播放的是專家們的預(yù)測。
“顧氏集團(tuán)應(yīng)該是看中了那一片地皮,估計菜市場的那些小販們要被拆遷了,所以,一定要堅持住。”
“也是,顧氏集團(tuán)最近的動作和手筆很大,想來……這個消息是沒錯了,不然,也用不著顧總裁親自前去,可見重視程度,而且這個菜市場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優(yōu)越……”
……
漸漸的,她聽不見電視節(jié)目里在說些什么了,她的眸子,早已經(jīng)是死死的盯著那熟悉的車輛,想要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可是,徒然。
正看著電視發(fā)呆呢,想著他,念著他,忘不掉的,他。
忽然,她想起了司初姐?那個還坐在身邊的司初姐,她剛才這吃驚的,慌張的表情,不是落在了她的眼中。
是了,她放不下他是如何都隱瞞不住的,會不知不覺的從任何的角落里侵襲而來。
忙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司初正低著頭看那一小沓的文件,認(rèn)真的很。
她那緊張的心情才稍微的平緩了一些,將電視徹底的關(guān)掉。
人,才長吁了口氣。
好險,真是慶幸。
一顆心還沒落下來,就聽見司初說道:“怎么還不吃飯啊?”
猛的一驚,手中的筷子再次脫手而出,嘴,卻已經(jīng)張的大大的,發(fā)出了啊的一聲。
是了,她心中有愧,所以在司初猛然說出一句話的時候,她才會吃驚到控制不住情緒。
司初也放下了那一小沓的文件,不在去關(guān)注那些了。
疑惑的看著她,“你,怎么了?”
手,伸了出來,就放在了宋淺淺的額頭上,又摸了摸她那緊張之下紅撲撲的臉蛋。
宋淺淺有些后知后覺,那雙手都已經(jīng)是收了回去,她才反應(yīng)過來司初這樣做是因?yàn)槭裁础?/p>
“我沒發(fā)燒。”她忙說道。
“也許是摔壞了。”司初笑了笑,也說道。
此時,那緊張的心情終于是平復(fù)了下來,她坐了下來,對著司初道:“對了姐,你不買個智能手機(jī)么?現(xiàn)在人們都用智能手機(jī)了,還能看新聞,多好啊。”
她盡量的裝作若無其事。
“我又用不著。”
司初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宋淺淺的心,安定了許多。
是了。
司初姐如果不用智能手機(jī),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看那些娛樂八卦的新聞了,也就不會知道,她跟顧墨琛的關(guān)系了。
果然,一個謊話需要無數(shù)個謊話去圓回來,雖然,她沒有說謊,只是瞞著她。
這個代價,有點(diǎn)大了。
不過,現(xiàn)在也無所謂了,她徹底的從他的身邊離開了?也就不會在與他有任何的瓜葛了。
只是,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產(chǎn)生,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人,也瞬間是落寞了許多。
她,怎么會有這個想法呢。
“淺淺,你怎么了?”
司初看著宋淺淺的情緒一下子低沉了下來,疑惑的問道。
“沒事,我好著呢。”
宋淺淺低下頭去,唇,咬在那雙木筷上,不知什么時候,都咬出了一個痕跡,嘴唇,也咬出了血跡。
他,今天去菜市場,到底是為了什么?
桃園,顧家。
“顧少,你真行啊!”
“有話就說?”看著死黨席君打來的電話,顧墨琛是在是提不起興趣來。
現(xiàn)在他滿腦子里都是宋淺淺。
“我說你不是一直都鐘情于百貨市場,這些年也建了不少百貨廣場么?怎么,這一次看向了菜市場?”
“沒?”
這個暴君!一句沒就打發(fā)了他了?席君又好奇的說道:“難不成不是要做生鮮市場?是要在那里建造小區(qū)了?”
“沒。”
又是一句話,將席君的想說的話憋在了心底,臉,都紅了。
“那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嘟嘟的忙音。
“靠!”必須要這么的直截了當(dāng)果斷么!
嘟囔了一句后,席君也只好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了。
他也是剛剛從顧氏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洗漱就看到新聞頭條里出現(xiàn)了顧墨琛的車在菜市場的照片,只是,人卻沒露面。
自然,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顧墨琛了。
只是,一下子就吃了閉門羹了……
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司初看著宋淺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關(guān)心的問著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的不開心,宋淺淺則是抿著嘴,一言不發(fā)。
她要說些什么才好呢?不如什么都不說的好,畢竟,她在想他,她的腦海里全都是他,心思已經(jīng)亂了。
“我有些困了,司初姐。”
“那你快去睡吧。”司初關(guān)心的看著宋淺淺,說道。
躺在床上,宋淺淺始終是靜不下心來,她以為她會徹底的忘掉那個男人,以后,她不去打擾那個男人了,自己過的幸福也好,過的不幸福也好,跟那個男人都沒有一絲的關(guān)系了。
至于調(diào)查真相的事,至于報仇的事,那她盡力就好了,她以前是太自私了。
可是,可以么?
為什么想著不去打擾那個男人了,她的心會如此的痛呢?就像是有人將她的心給偷走一般。
有那么多的瞬間,會那么的空落落。
每想起一次顧墨琛,就像是有一把尖刀刺到了她的心里,還在不停的攪動著,非得心肝俱裂才好。
不管如何。
他,真的與她的人生做了告別。
她想,白天在菜市場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就是他做的了,可是,他始終的都沒有露面,甚至,他都沒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哪怕,一句話都沒說呢?
她相信她的直覺,那個時候,她走在菜市場,走在路上,一定是她在跟蹤著她。
一定,是沒有錯的了。
告別吧,告別了也好。
只是,心中有些遺憾,魂牽夢繞著的人啊,那誓言要廝守一生的人啊……
她的心,忽然涌起了一陣渴望。
人,立馬就離開了床,取來了筆和紙,然后,整個人都沉浸在其中,在紙上龍飛鳳舞了起來。
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那次他粗暴的將她摁在了河汾大橋上,將那枚戒指丟到河汾里去的情況。
當(dāng)時,她的心都要碎了。
現(xiàn)在,她要將那顆碎了的心粘起來
隨著她不停的在紙上描繪著,一個簡單的戒指草圖就出現(xiàn)在了紙上。
胸腔里像是有一滴水珠滴落般,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臉色,終于是欣喜了起來。
是那種抑制不住的歡喜啊。
也許回事后半生最后一次的歡喜了。
人,總是需要留些念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