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還沒有反應過來,電話對面的女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砰的一聲就掛掉了。
她鼓動勇氣才說出來這樣的話,也只能堅持這一刻啊?在多說下去,一定會露餡的。
席君懵了,再次把電話撥打了回去,可是,已經是遲了,此時,能聽到的只能是電話筒里傳出來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以關機的話語。
人,愣在了原地,久久的沒有起身。
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本想的是一個電話打到宋淺淺的那里,彌合兩個人之間的縫隙,可是……此時卻像是使了一把反方向的力氣一般。
而宋淺淺的手摁在關機鍵上一直就沒有松開,開機管家的畫面一直在徘徊著。
她,聽到那些話太慌張了,以至于都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了。
司初好奇的走了過來,看著宋淺淺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宋淺淺忽然就反應了過來,將所有的情緒都收了回去,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啊,司初姐,沒事啊?”
沒事?
她這叫沒事?
司初差點都戳穿對面這個女人這蹩腳的謊言,眼淚,還掛在眼角呢,這就叫沒事?那一閃而逝的慌張也是遮掩不住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這女人,是在是太難了。
人生,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去戳穿了。
難免的,從宋淺淺她又想到了她自己的身上,這么多年她一直單身著,不是也一直忘不掉那個男人么?以至于隨時都可能走神,可是所有人問起,包括司朗問起的時候,她都是一口否決了。
她……也不想騙人啊?可是人這一輩子總有一些事情是藏在心里不愿意說出來的,那里有個角落,不是藏著一個人,就是藏著一個人。
所以,最后司初只是輕輕的哀嘆了一聲,遞了一杯茶過去,道:“看你渴了吧?”
宋淺淺接了過來白瓷杯,茶葉在里面漂浮著,像是孤苦無依的孩子一般,只是,她確實渴了,一大清早的就為了珠寶設計大賽的事情忙碌了起來,隨后,又是在比賽現場發生了那么不堪的一幕,緊接著就是匆匆的從會場離開了,然后就來到了司初的家中。
這一轉眼就是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她米粒未進。
此時,看著這被茶水,她一時間有些迷離了,將白瓷杯向上端了端,隨后輕抿了一口,微趟的感覺就透過唇部傳了過來,她看了眼司初,隨后,走到了飲水機旁加了一點的涼水,這茶水的溫度才下來。
宋淺淺也是懂茶的人,只是這樣一來茶水就不好喝了。
以昂頭,一股腦的就倒進了嘴中。
愜意。
又連續了喝了幾杯的茶水,心中那股糟亂的情緒才微微的壓抑了下來,臉色,終于也從蒼白變的有了血色了。
司初也一直在觀察著宋淺淺的表情,此時看到宋淺淺恢復了正常,那一顆心終于是平靜了下來,立馬就對著那個還有些懵然的女人說道:“走吧,去超市買點菜去?”
宋淺淺一愣神,隨后,也答應了下來,“好啊。”
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外一直站了有大約半個小時,躊躇著的席君終于是決定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去見那個暴君了。
一開門。
煙氣繚繞。
就在他出去打電話的這半個小時里,這個男人就抽起了眼?而且,還把辦公室搞成這個樣子?他想,這個男人就是在自尋死路,辦公室又不是沒有新風系統,可是這個男人一次也沒有用過,總是讓自己沉浸在這樣一種能夠嗆死人的環境中。
他,不會是想靠著這種方式慢性自殺吧?
席君既然走了進來,就不會任由這個男人這樣肆意下去了,將辦公室的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這樣,比起換風系統更加的快速。
人,卻盯著那個暴君了。
在席君走進來的時候,顧墨琛那雙夾著煙頭的手,一瞬間,就頓在了那里,隨后,就又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挪開了臉龐。
此時,席君就坐在他前方不遠處,他的嘴角動了動,始終沒有問出那句話來。
打通電話了么?怎么樣了?
是了,他是特別想知道的。
可是,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呢?他并不能給她帶來幸福與歡笑,反而是一個陌生的,驟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一個男子,司朗,能夠帶給她歡笑。
他,活著也太累了。
雖然,他在想,她如果能過的好一些也好啊?她能夠得到屬于她的幸福也好啊?是啊,那是理智的想法。
只是,在感情中哪有那么理智的人呢?他也會覺的辛酸,也會覺的吃醋,也會嫉妒憤恨……他,希望那個女人屬于他,只屬于他也永遠屬于她。
即使,在那個女人做出那些事情之后,他的想法也沒有變過。
可是,看看宋淺淺回到他身邊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他自私,他任性,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到她,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讓她過她想要的生活吧。
最后,那些關心的話語還是沒有從嘴中說出來,閉上了眸子,道:“打完了?”
席君點點頭。
他不知道該怎么給這個男人講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可是,他也不能任由這個男人就這樣頹疲下去。
那抓著桌角的手,緊了緊,抿了抿嘴,說道:“她說,她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身邊了。”
砰……
男人裝作若無其事的在手中捏著的文件此時忽然就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略顯沉重的響聲。
就像是他的心一樣,驟然,墜入谷底。
果然。
他能猜到顧墨琛的反應。
她,對他而言簡直是太重要了。
他等待這顧墨琛的發火?等待著顧墨琛暴躁的鬧翻了天,可是沒有,這個男人的眼眸伸出全是那悲傷到極致的失魂落魄,而那張優美精致的臉龐,此時哪里還能魅惑眾人呢?是蒼白的,是悵然的,
隨后,他看到了這個男人全身軟塌塌的靠在了老板椅上,兩雙手就那么放在扶手上,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般的掐著兩邊的扶手。
用盡了全力,才從嘴中擠出了一句話。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