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只是一時的疑惑。
短時間里她并沒找到合理的解釋,腦子就變得越來越大了。
隨后就想起來這個男人還在樓下等著她呢,她不能再發呆下去了,也就忙碌的換起衣服來了。
很快她換好了衣服,也下了樓。
美人,不折不扣的美人啊,雖然宋淺淺現在穿的衣服并不如顧墨琛的顧氏集團里的私人設計師設計出來的美妙,質量也差了一些。
可即使這樣,當衣服搭配在宋淺淺的身上,那簡單的黑紅色,竟然迸發出來了一種樸實的美感。
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宋淺淺是一個天生的衣架子,現在看來依舊如此。
宋淺淺緩緩的走了過來。
看著吳嫂正忙碌著,她索性自己給席君泡茶了。
席君看的目瞪口呆。
“你還會這手藝?”
宋淺淺不言。
當然了,她自然會做功夫茶了,只是這并不是她可以學的,而是在耳濡目染中學會的。
當年,她不止一次隨著爺爺去桃園,在那里,她見到了這兩個老人在那里做著繁瑣的工序,就只是為了泡茶?
當時,她就很是不能理解。
桃園里那么多的傭人啊,隨便讓一個出來泡茶就可以了么?但是這兩個老人不,就是默默的,誰也不說話,在那里不畏繁瑣。
直到一杯茶沏好了,兩個老人才開始評論茶道。
這深深的影響了宋淺淺,以至于后來回到宋家,宋淺淺就纏著她的爺爺宋文淵,說什么也要讓他教她沏茶。
宋文淵還答應了下來。
再到了后來,宋淺淺發現,泡茶的時候,一遍有一遍的工序并不會讓人覺得繁瑣,還會讓人的心境淡然下來,安靜下來。
所以,后來的宋淺淺愈發的喜歡了。
只是,這幾年她是在是沒有機會,沒先到第一次卻是在席君的面前。
看著這個從上車起就開始有些不安寧,醒來之后又失魂落魄的女人,此時竟然在泡茶的時候安靜下來。
席君的內心也有一些唏噓感慨。
宋淺淺端著一小杯茶,遞到了他的面前。
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果真是晶瑩剔透,透著一股清香。
“好香啊,這是什么茶?”
宋淺淺笑著說道:“什么茶不重要,關鍵是沏茶的人不是?”
呃……
席君那一口茶剛剛咽下去,差點沒噴出來,忍住笑意,才說道:“對,你說的對,關鍵是沏茶的人。”
宋淺淺也輕抿著嘴笑了笑,隨后也停止了動作。
“開個小小的玩笑,這是明前茶。”
席君也不是一個傻子,聽到明前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點了點頭,連連稱贊。
宋淺淺在泡茶的過程中,那郁郁的心情漸漸的舒緩了一些,可是顧墨琛就像是針頭一般,扎在了她的心底,即使針被拔了出來,還是會有傷口,也還是會不停的流出血液。
而此時。
她又想起了顧墨琛。
同樣的,看到宋淺淺的表情,席君就想起了昨晚那個男人的樣子,那樣一個硬朗的男人啊,在昨夜是那么的脆弱,今天,當他去了公司見到了那個男人,蒼白的沒有了人樣。
席君的心,也很難過。
宋淺淺暫時是不想去問那個男人了,正好席君在她面前,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昨天你們做什么了?”
那雙眼睛,死死的盯住席君,緊張極了。
席君都看在眼里了——
所以,做完,那個男人如此的失落,還是因為宋淺淺?他們間到底有多少沒有說開的事情啊。
他很是無奈。
宋淺淺問的肯定不是他們去機場接那個醫生那個差點讓他暴走的事情了,那就是之后尋找她的事情了。
席君眼眸不停的閃爍著光彩,最后還是決定把昨天的事情說個清楚。
“昨天,我們……我們去找你了。”
啊?
宋淺淺心中有些疑惑?
昨天找她去了?
找她做什么?
這個疑問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腦海之中,只是……這還問席君呢,她忽然就想起了什么,昨天她的手機可是一整天都沒有暢通。
按照那個男人的脾氣……還真是能做的出來。
席君也在仔細的觀察著宋淺淺臉上表情的變化,每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
“淺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宋淺淺也將眼底的那一絲的慌亂給隱藏了起來。
她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又給那個男人制造了一些麻煩,雖然這些麻煩并不是她所愿的。
席君頓了頓,等到宋淺淺的神情稍微平緩了一些,才繼續說道:“昨天,顧少差點沒把龍城給翻了個遍。”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那個男人才如此的憤怒吧?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個女人的蹤跡……那么那個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他也猜不到那個男人的腦回路的。
宋淺淺的神情又是一怔。
想起她回到水城別墅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樣子,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神情落拓著,靈魂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那樣的男人。
好可怕。
不知不覺間,宋淺淺的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似乎,那樣子似乎很痛苦,至少,他看到的那雙手就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一般。
他擔心著宋淺淺,就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宋淺淺恍惚之間被叫醒了過來,忙道:“啊?”可就是這樣,她的身體還是欺騙不了她,手指還是緊緊的嵌在了手心之中。
“不好意思。”
宋淺淺靦腆的笑了一聲。
席君也淡淡的笑著:“沒事的。”
還準備說些什么讓宋淺淺不要在意的話來,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拿起手機一看這竟然是顧之言打來的電話。
表情一下子就復雜了起來。
還在那里猶豫著該不該接這個電話呢,旁邊的宋淺淺就道:“你是有事吧,我已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席君也點點頭。
“那我就不多待了。”
人,就這樣的離開了水城別墅,上了車,他拿出了手機,將剛才掛掉的電話回撥了過去。
知道電話里傳出那個女人的聲音來。
“之言。”
“你還得來一次桃園。”
他能想得到是要去桃園,所以一點也不猶豫的就應承了下來,他已經完成了顧少安排的事情,剩下的一整天按照顧少的說法就是他自由了。
所以,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風馳電掣之間,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