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黑暗中她的笑容也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有渲染力,將他的心都帶的躁動了起來。
傳聞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花,一年只開一次,一次只開一晚上,而且是在人們熟睡的時候才會開放,所以看到的人很少。
就像是她的笑容一般,似乎從記憶里消失了一般。
他很久都沒看到過她笑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記她的笑容是什么樣子了,久到他都不敢去回想了。
只是,這個女人僅僅一個笑容,就將他憤怒的情緒一掃而空,之后,就只剩下大腦的一片空白了。
他又煩躁了起來。
繼續的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她燦燦的看了看他,不知道她又做錯了什么,才會讓這個男人的表情再次冷漠起來。
她也從他的身子上離開,坐了下來,也向著顧墨琛頭部的方向挪了挪,知道到了床頭,身子也靠了過去。
仰靠著坐定。
只是他們之間,有兩個身子的距離。
她知道。
這也許就是他們的距離了。
雖然還可以坐在一起,可是距離不管用多長的時間都彌合不起來了。
她的表情淡然。
“我的手機正好沒電了?!?/p>
……
呵呵,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手機沒電了?
手機沒電了就是一言不合就失蹤一整天的已有,手機沒電了就是渺無音訊的借口?
他的表情越發的冰冷了。
呃……
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她那剛剛還淡然的表情此時再也淡然不起來了,就像是寒風過境一般僵在了那里。
他,又是為何生氣了。
她苦惱的揉了揉眼睛,一瞬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她只能討好的說道:“保證以后手機暢通。
她知道他生氣的原因,自然如何說不出狠話來了。
“很好,這樣我就不用給你準備十個手機了?!?/p>
十個手機?
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假的?她又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別說……還真有可能是真的了。
可即使這樣,也沒見這個男人開心起來,表情繼續郁郁著,又過了許久,男人冷言:“手機沒沒電了,不知道借電話給我打一個?”
借電話?
她也想,可是顧氏集團的那些女人們看見她就像是看見了瘟疫一般,躲避還來不及呢,又有誰肯借她打電話呢?
她有些無辜。
可是,她也不想說。
沉默,再次的沉默惹得顧墨琛又暴躁了起來,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才沒將這個女人再次壓在身子下。
“你究竟要如何?”
宋淺淺也梗著脖子,不說話。
這個事情,她確實做的有點不對,至少,她來到司初姐的家里,就應該打個電話給顧墨琛的,可是她也有她的顧慮,她也有她的小心思,她不想讓司初姐知道,她還有曾經的男友,是顧墨琛,顧氏集團少總裁這樣的存在。
曾經,司初姐也問過關于她的事情,那個時候她就隱瞞了下來,沒有說實話,也是因為剛剛從監獄出來的她對整個社會充滿了恐懼。
謊話就是這樣,當你說了第一個謊話,就要用無數的謊話去圓回來,最后發現謊話越說越多。
想要說實話的時候,也就遲了。
“啊,宋淺淺,你就將要如何?”
她將雙腿抱在胸前,頭也無精打采的耷拉了下去,不知該怎么說。
“我給你留了便箋的?!?/p>
“便箋?”
一聲嘲笑。
“我怎么就沒有看見呢?”
“就在你辦公室的門上貼著呢?”
顧墨琛轉頭看著宋淺淺,語氣柔弱,像是一個受傷的人兒一樣,想要說些什么,又像是再擔心著什么。
只是,這個女人如此無辜的說她給他留了便箋?他怎么就沒有看到呢?從機場離開之后,他第一時間就回到了公司,去了八樓,羅琳在的那個辦公室并沒有宋淺淺的蹤跡,隨后他也去了他的辦公室,也是什么都沒有發現,之后才匆匆的回到了水城別墅。
至于便箋,壓根就沒有。
她的脾氣也上來了,雙手托著下巴,一字一句的說道:“反正我是留了便箋給你了,至于你為什么沒有看見,那我就不知道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宋淺淺還是忍不住想了起來,她的手機因為關機了,去了他的辦公室沒有找見他,她就擔心這個男人會擔憂她,特意的回到了辦公室里取來了一張便箋紙,貼在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口,讓這個男人回到公司之后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了。
她覺得她做的這些已經是夠了。
那個便箋紙粘的很緊的,她一直用那個記錄羅琳交代下來的事情的。
“那都這么晚了?你又干什么去了,不知道……”說著男人忽然停了下來,頓了頓才說道:“我就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話一出口,整個房間瞬間就冰凍了,男人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呵呵……顧墨琛忽然笑了起來。
只是,這樣的笑容,讓宋淺淺感到有些畏懼。
“也好……”
這個男人要做什么?宋淺淺擔憂的看著男人取出了手機。
“這里是龍城。”顧墨琛冷言道。
一瞬間,她明白了。
是啊,這里是龍城。
而顧墨琛是龍城當之無二的王。
那她去了哪里對顧墨琛而言不就是完全藏不住的秘密么?這個男人只需要動動手指頭,整個龍城就會為他運轉起來。
到時候,她想隱瞞都隱瞞不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用了,我告訴你。”
男人回過頭。
“肯告訴我了?”
“對,我去了一個朋友家,僅此而已……只是墨琛,求你不要去調查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家,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的?!?/p>
“所以,我必須聽你的么?”
男人的注意力繼續的放到了手機上。
宋淺淺悲哀的閉上了眼睛。
她純粹就是多費口舌了,說的這些有什么用呢?這個男人還是要我行我素,她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去,也不會去聽的,她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的無力。
如此的狼狽。
只是,那閉上的眼睛里忽然明滅不定的光線徹底的暗了下去,隨后就傳來了和這個男人硬邦邦的一句話。
“就是你出獄之后待的那個朋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