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墨鏡、圍巾……一個不拉。
    裹得絕對連曲凌云都認不出來。
    林輕顏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今天來的圈內人挺多，但有梅爾在，其他人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她也沒功夫去管別人。
    林輕顏笑容擴大：“梅爾先生，這邊請。”
    梅爾神情高傲地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后進去。
    古聞竹剛到場內坐下，就看到了旁邊同樣裹得很嚴實的曲凌云。
    他能認出來，還是因為曲凌云右手上戴的表。
    因為常年出差，曲凌云會戴兩塊表，一個是國內時間，另一個是國外。
    古聞竹拉下口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怎么來了？不是說你別跟過來？”
    曲凌云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失聲：“老師，您怎么來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古聞竹冷笑，“你過來干什么？你不找阿瀾，跑到這里來看選秀？”
    他當然不會給曲凌云說他已經找到人了。
    曲凌云被罵的沒脾氣：“我……我就是過來看看，萬一挖掘了什么新人呢？我看完立刻去找她。”
    古聞竹沒理他，視線平視著舞臺。
    曲凌云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敢說介紹司扶傾的事情。
    老頭子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敢刺激他。
    六點半，現場已經坐滿了人，每個分區是不同顏色的應援牌。
    這是真正的全網直播。
    預約人數高達七千萬，直播開始后，人氣還在不斷上升。
    【沒看前面，看個成團之夜意思一下。】
    【希望這個選秀給點力，選出真正有能力的人，現在娛樂圈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別抱太大希望，這種選秀都內定了人選，看個熱鬧就行，千萬別付出真心。】
    二樓，鳳三神情肅穆。
    這是他第一次觀看這么大的舞臺，內心還有點激動。
    回去就給溪降還有沉影炫耀炫耀，他能跟九哥一起看表演，他們只能跑外賣送快遞。
    爽！
    “我準備好了。”郁棠面前擺著六臺手機，“我今晚就投票了，九叔，快，你也來幫忙投票，傾傾班上的學員都必須給我出道！”
    郁夕珩的懷里被塞了三部手機。
    鳳三嚇得立刻就要撈回來。
    卻見郁夕珩拿起了其中一部：“嗯。”
    鳳三：“……”
    他也恍恍惚惚地打開手機，在小群里發了個鏈接。
    【快，投票，投這幾個，投好了九哥高興說不定多發工資。】
    【外賣小哥】：？？？
    【溪降】：？？？
    鳳三什么都沒解釋，去投票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咚！”
    鼓聲響了一下，帷幕拉開。
    陸凝聲作為男團發起人，率先的登場。
    “歡迎！歡迎大家來到我們的成團之夜現場。”陸凝聲一句話，就將現場的氣氛點燃了，“今天來了很多嘉賓，大家也都很眼熟，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不過有一位我一定要特別歡迎一下。”
    “梅爾·布萊恩先生，特意從格萊恩趕到今天的舞臺現場，大家歡迎！”
    林輕顏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蹭熱度的點，她及時站起來：“梅爾先生剛才還給我說了，他會是今天的成團見證人，希望每位練習生都能超常發揮，展現出你們最強的勢力！”
    她要讓今晚所有觀看節目的觀眾都知道，梅爾是她請來的。
    【臥槽，林輕顏牛逼，竟然把梅爾·布萊恩都請來了，這可是格萊恩那邊的制片人人，捧出過格萊恩影帝影后。】
    【輕顏的殺招竟然在這兒呢，這不比某人強？每次公演都喜歡出風頭，什么有事親自上，你請的來格萊恩的人嗎？】
    【笑死，她也配去格萊恩，格萊恩又不是只看臉的地方，怎么也得拿個主流獎項吧。】
    【竟然有格萊恩的人，今天不虧了，那我期待下一個闖進格萊恩的大夏人。】
    古聞竹皺了下眉，就要站起來。
    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樣，導師席上的司扶傾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眨了眨眼。
    古聞竹身子一頓，又給坐下了，還是有些生氣。
    這就值得吹捧了？
    要是早知道還有這一出，他把穿過他設計衣服的格萊恩影帝影后都拉來撐場子。
    比人？
    誰怕誰？
    “梅爾怎么來了？”曲凌云驚訝，“他一向看不上這種節目。”
    “我怎么知道。”古聞竹火氣直冒，“閉上你的嘴。”
    曲凌云果斷不吭聲了。
    老頭子的脾氣越來越爆了，他要躲遠點。
    臺上，陸凝聲接著說：“除了練習生外，我們的導師也十分辛苦，尤其是司老師，他把五個連前五十都進不了的學員，一路帶到了現在的前九名！”
    鏡頭轉到司扶傾這邊，給了她一個特寫
    司扶傾站起來，朝著下方揮了揮手。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酒紅色的裙子，不規則形的裙尾襯得她雙腿修長筆直，裙線也勾勒出她完美的腰身。
    口紅色更是難得的復古正紅色。
    一雙慵懶的狐貍眼正對的鏡頭，勾魂攝魄，氣場全開。
    【哇，爺青結！老婆穿裙子了，好漂亮的裙子！這身材真的絕了，這個腰臀比，嗚嗚嗚十分想埋胸！】
    【老婆就是最棒的！】
    【嗚嗚嗚傾傾你上來跳個舞吧，實在不行你走幾步我也能接受。】
    司扶傾再次揮手：“希望大家會喜歡接下來的表演。”
    她下意識地抬頭。
    正好對上了男人平靜無波的目光。
    司扶傾眨眨眼。
    她一定會把她老板是個老古董的看法收回來。
    他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鏡頭還沒從沙發前身上移開，粉絲們都是火眼金睛。
    【老婆又看誰呢，哪個情敵，拔刀吧！】
    【男的那就是搶我老婆，女的是搶我老公，都不行！】
    陸凝聲刻意給司扶傾鏡頭，林輕顏的眼神晦暗了幾分。
    但她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心情又輕松了起來。
    她和司扶傾的賭約，她贏定了。
    可惜司扶傾現在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憐。
    “大家看到了，上面只有九個閃閃發光的座位，也就代表只有九個人能坐上去。”陸凝聲握著話筒，再度開口，“但不管今天你們有沒有出道，只要你們曾經站在這個舞臺上，我們都為你們驕傲！”
    現場掌聲如雷。
    “好，我不多說了，還是把我們今天晚上舞臺的主人請上來。“陸凝聲笑著抬手，“有請我們22位青春少年！”
    “唰！”
    音樂聲響起，全場的燈光突然暗下。
    隨后，“砰砰砰”，又一個接著一個地亮起，照亮了舞臺。
    22位練習生登場，《青春少年》的主題曲回檔在所有中的耳邊。
    “I am the King，the braves one——t”
    所有人中，謝譽永遠是最出挑的那一個。
    不論是能力還是外形，都完美到無可挑剔。
    臺下。
    隱在萬千粉絲中的謝硯秋認真看著。
    身旁的男人觀察了下她的臉色，這才出聲：“硯硯，你別說，咱們的兒子的確挺好看的。”
    “那是。”謝硯秋說，“也不看看隨了誰。”
    男人：“……”
    他記得前幾天她不是這么說的。
    算了，老婆說的都對。
    主題曲表演很快結束，下面就是導師給學員們的加油祝詞。
    直到陸凝聲再次登場。
    “今天我們的點贊至關重要，在場的直播間的每一個人，將決定最終的出道人選。”她開口，“九點五十投票通道會關閉，一定不要忘記時間，下面，表演正式開始！”
    “來，請用你們的尖叫聲有請第一組選手！”
    下面的歡呼聲更大。
    “謝譽謝譽！！！”
    “許昔云！”
    “時嶼媽媽愛你！”
    燈光再次暗下。
    “咚。”
    鼓點聲響起。
    “咚咚！”
    舞臺亮起，以謝譽為C位的六人小組登上舞臺。
    謝譽剛一出場，下面就響起了一波蓋過一波的歡呼聲。
    謝譽剛好回頭，唇邊勾出了一個懶散的笑，連帶著鏡頭都抖了起來。
    他的舞蹈一向是爆發性的強，但配上這套由司扶傾親手設計的舞蹈服，效果更是爆炸性的。
    讓人完全移不開視線。
    【我天，謝哥這衣服哪里定制的，太炫了吧。】
    【太好看了！！！】
    【我現在終于能肯定地說了，這是瀾的設計！還是核心設計！你們聽過神之右手嗎？】
    神之右手只是一個稱呼，并不是名字。
    因為是云瀾的御用設計師，但又從來沒有露過面，所以被云瀾的影迷親切地稱之為“神之右手。”
    【不、不會吧？別嚇我！】
    【等等，神之右手都出來了，我瀾是不是要復出了！】
    【說實話，你們還是想多了，就算是瀾的設計，也不可能是核心，知道核心設計代表著什么嗎？用錢買不到的，影帝影后瀾不至于自降檔次給一個選秀節目設計衣服。】
    “咚！”
    鼓聲加快，音樂聲陡然拔高。
    謝譽的舞步更快，高潮的第一個點降臨，他忽然脫下了外衣，腹肌線條清晰可見。
    粉絲們都瘋了。
    【這是我能看的嗎？】
    【一定是司老師給我們謀的福利，感謝司老師！】
    【八塊腹肌，為了這個我投票了！】
    臺下，古聞竹緩緩吐了一口氣，也跟著鼓起了掌。
    漂亮，真是漂亮。
    他熟悉司扶傾，一眼就能看出這這是她編的舞。
    “老師，你覺不覺得那兩套衣服很眼熟？”曲凌云疑惑，“是咱們出品的嗎？”
    古聞竹瞬間冷漠了下來：“不熟。”
    愚蠢。
    竟然連阿瀾親手設計的衣服都看不出來。
    他要曲凌云這個學生有何用。
    “哦。”曲凌云點點頭，果然信了。
    既然古聞竹都這么說，那就是他看錯了。
    模仿瀾風格的衣裝品牌不少，但這兩套衣服竟然仿到了精髓。
    一會兒他去找節目組問問設計師是誰。
    另一邊，謝硯秋瞇了瞇眼：“我怎么覺得這小子身上的衣服不對勁兒……”
    風格十分像瀾，但這種設計卻沒有見過。
    而且瀾的作風一向是先在網上公布設計圖，才會放出實體。
    不行，一會兒她得問問。
    “怎么了？”男人立刻說，“當然肯定沒你穿得好看。”
    “別油嘴滑舌了。”謝硯秋深吸一口氣，“趕緊給你兒子投票。”
    男人默默地掏出手機。
    臺上的謝譽還完全不知道他即將面臨被謝硯秋拷問的局面，還在跳舞。
    “咚！”
    最后一個音樂點落下，現場徹底瘋狂。
    “謝譽！謝譽！”
    “啊啊啊謝譽快看媽媽一眼！”
    “謝譽又給我們帶來了驚喜。”陸凝聲鼓著掌，“真的是太帥了，我要是年輕十歲，絕對倒追你。”
    觀眾席上有善意的笑聲響起。
    “今天的舞蹈難度很高啊。”陸凝聲說，“但是你卻完美地展現了出來，實力真的很強，不過我想問個問題啊，你有沒有考慮過，萬一你沒有出道，準備干什么？”
    “有。”謝譽似乎很遺憾，“如果沒出道，我就回家繼承家產了。”
    【？？？】
    【你再說一遍？】
    【臥槽，謝哥不會真是個豪門吧，繼承家產是什么操作。】
    謝硯秋朝著舞臺上做了個口型。
    謝譽看出來了。
    是四個字。
    想都別想。
    謝譽移開視線，神情松散：“謝謝大家。”
    他走下臺。
    與此同時，謝譽點贊票在迅速飆升著，很快就破了十億的大關。
    后臺，徐徑山一直看著變動的票數，此刻也十分慶幸他沒有動謝譽的名次了。
    這樣碾壓性的實力，絕對的斷層票數，動了確實是找死。
    這樣的人才，確實值得捧一捧。
    有謝譽六人明珠在前，后面的三組的表演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完全難以讓現場的氣氛達到先前的高度。
    路厭是硬著頭皮表演完的，甚至在唱歌的時候有幾個音破了。
    表演一完，他都不敢去看臺下粉絲。
    【路厭能不能滾下去啊，以前覺得他還有實力，其實就是投資方內定的皇族，可別禍害男團了。】
    【真希望今天的出道人選沒有他，唉，但是不可能了。】
    所有表演全部結束。
    “好了，還有一分鐘，我們的投票通道要關閉了。”陸凝聲走上前，“請各位抓緊時間為你們喜歡的男孩點贊，只要你們努力，最后一秒翻盤也是有可能的。”
    臺下粉絲們爭分奪秒地開始投票。
    鳳三也手忙腳亂了起來。
    【你們投了嗎？給其他人也說說，讓他們投票啊。】
    【外賣小哥】：你搞什么呢，你想讓長老把你打死是不是，不好好練武，在這里看什么綜藝選秀。
    鳳三慢吞吞地發了一句話。
    【九哥都在投票。】
    群里沉寂了一瞬。
    【外賣小哥】：投了。
    鳳三冷哼。
    德行。
    “好，時間到，投票通道已經關了。”陸凝聲轉身，“這十分鐘的時間，讓我們來回顧練習生們一路走來的艱辛和歡笑。”
    大屏幕上開始放每一位練習生私下練習的花絮。
    但粉絲們顯然已經沒有心思去看了。
    【十點快來啊，搞快點！】
    【謝譽第一！許昔云第二！給我沖！】
    后臺，徐徑山在內的高層緊緊盯著不停變換的數字，都驚嘆于粉絲們的打投能力。
    《青春少年》的熱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徐徑山的預料。
    他看了一眼實時觀看人數，八千二百萬。
    數字十分恐怖。
    謝譽的票數更是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層次。
    真真正正的斷層。
    “好了。”徐徑山吐了一口氣，“這個投票不要放出去，按照我們最開始定的那樣。”
    程序人員點了點頭，開始操控。
    分針在這時跳動了一下。
    21：59！
    【快了快來了！】
    現場的粉絲們都屏住了呼吸。
    連謝硯秋都盯著大屏幕，沒敢眨眼。
    “投票很激烈啊，幾乎是每一秒都在變動。”陸凝聲也很緊張，“現在讓我們倒數十個數，十、九……三、二、一！請看大屏幕！”
    秒針“咔噠”一聲。
    表盤上的數字終于變成了22：00。
    屏幕停止了練習生的照片閃動，出現了姓名和一串串數字。
    這是最終的排名。
    No.1 謝譽 7837219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