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與倉頡交代好人族中事后,仲昊便就將鳳棲山交于了倉頡,用日月壺收了幾株自己喜歡的靈根,并那扶桑木、萬世同根茶一起,帶去了北俱蘆洲,種在了那萬靈帝宮之中。
至于那黃中李,便就留給了自己的開山大弟子,也算是為他,為這鳳棲山鎮(zhèn)壓住一部分的氣運,保這一脈傳承不滅不失。五帝齊全,人族已然要進(jìn)入最為繁榮的時代,故而仲昊也能夠有信心將鳳棲山交于倉頡打理,以此正式明正其人族圣師一脈代言人的身份。
至于那水庸,在思索良久之后,也是選擇留在了鳳棲山中,繼續(xù)做他的守山大神,有他這個幫手在,仲昊對倉頡也算是更加放心。水庸乃是水麒麟一脈,昔年銜果以奉人族天皇、圣師之母華胥氏,乃是人族瑞獸也,自然也就多了一份在人族中的話語權(quán),有他相助,倉頡在人族中自然如虎添翼。
至于那楊蛟,則是一并交于倉頡照料,教導(dǎo),仲昊往后要謀算的,乃是妖族一脈,帶著這個小娃娃在身邊,卻有諸多的不便。
“卻道人世異變啊!”仲昊回首掃了一眼那洪荒大地之上,人族所在之地,最后輕嘆一口氣,揮袖轉(zhuǎn)身入了北俱蘆洲。他之謀算,涵蓋天地人三道,若有所成,便能真正有所成就,也能徹底擺脫那所謂的天命束縛。
此乃他自掌中出現(xiàn)那一輪紅日之中,方才有的明悟。
那時他正靜坐于無念居內(nèi),卻遙遙見得一輪紅日自天外而來,直撲他的胸口而去,而他伸手阻擋之下,卻發(fā)現(xiàn)那紅日鉆入了他的手中。待他徹底回過神來時,那紅日已然如最精致的紋飾一般,烙印在他的手上了。
而他的本命靈寶,先天至寶級數(shù)的日月壺,卻是泛起了幽微的光芒,繼而便是如歸燕一般落入了他的天頂之中,一道莫名的氣息傳導(dǎo)而來,卻是那日月壺中所潛藏的一些傳承信息解封了。
他果然沒有料錯,這件既存在于后世之中,又不存在于后世之中的先天至寶日月壺,其中有著莫大的隱秘在其中,甚至關(guān)乎到他的證道之路。也正是因此,他才愿意真的暫且放下人族,著手布局三界洪荒。
至于那道紅日來自何方,卻是令仲昊難以察覺了,只迷迷糊糊的能感受到,在紅日撲來之時,他隱隱似乎聽到了許許多多的聲音,他們在哀嚎,在哭訴,在渴求著拯救,也在渴望著被懲戒,就好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
“蒼生?還是天道?”仲昊皺眉思索,但又死活想不出一個頭緒來。
“主上,那豬婆龍又在犯上作亂,興起洪災(zāi),肆虐人族!”
正在仲昊皺眉不斷之時,那辰龍卻是突然入了仲昊所在的正殿,叩首稟告。
“舜之時,天發(fā)洪水,肆虐萬民,原來如此!”仲昊聞言一愣,繼而隱隱有所明悟,所謂天命當(dāng)是如此而來!“呵呵,天道,你當(dāng)真愚蠢可笑至極!”
“收斂一眾水族妖怪,莫要在此時生事,”摸清事情的由來之后,仲昊微微思索了半響,便就如此說道,“至于人族之中,爾等十二元辰既然受了人族香火,便也該庇佑一方人族,但除卻你們,其余妖族盡皆給我好生的呆在這北俱蘆洲中,絕不可肆意妄為,壞我大計!”
“屬下遵命,斷不敢壞了主上之宏圖偉業(yè)!”辰龍聞言叩首應(yīng)道。
“去將女嬌喚來,我有事尋她!”
“是”
辰龍聞言倒退著出了正殿,將在萬靈帝宮側(cè)殿之中打理妖族雜務(wù)的女嬌喚來了正殿之中。女嬌入得殿內(nèi),拜見了仲昊之后,二人密談許久,繼而便是雙雙出了萬靈帝宮。女嬌回了青丘,開始召集一眾同族,開始準(zhǔn)備起煉制一具靈寶。而仲昊則是往那首陽山一行,于山腹之中又取出了一批首山之銅,以待大用。
讓仲昊感到失望的是,直到今日,自己的師父老子依舊處于閉關(guān)之中,連帶著自己的師兄玄都大法師也是不見了蹤影,堂堂與闡截二教并立的人教,如今竟是只留他一人,在這世間行走,當(dāng)真令人無奈。
“師公一直在閉關(guān),我等也是沒辦法啊!”金角、銀角兩個童子守在八景宮門之前,替閉關(guān)的老子、玄都看守門戶,雖是不敢有什么怨言,但面上的無可奈何之色也是頗為濃重,兩張娃娃臉上掛著同樣的表情,倒是令人見之一笑。
“爾等且好生守著吧,若當(dāng)真無聊的緊了,可去我鳳棲山尋倉頡、水庸他們前來,都是師父徒孫,他們?yōu)閹煾甘厥亻T戶也是應(yīng)當(dāng),你們也可以松快幾日。”仲昊見狀與了他們一籃子靈果解饞,繼而又是笑道。
“是,我們知道了!”金角銀角聞言齊聲應(yīng)是,旋即各自取了一個靈果吃的汁水飛濺,他們也是可憐,雖是修行之人,無有什么饑渴之說,但他們到底是孩童心性,也確實是憋的狠了,如今來了一籃子靈果,痛吃一頓,也算是消遣了。
“我這便走了,這些日子記得緊鎖門戶,人族多事之秋已至,惹了禍患是小事,旁的也就是罷了,若是驚擾了師父與師兄,你們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等知曉,請師叔放心!”金角銀角吃的歡快,但也不忘了和仲昊好生回應(yīng)道。
“且好生修行吧,我人教人丁稀薄,但也是個個精干,可不留什么吃貨……”仲昊見狀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嘆氣離去。
修道至今,他一直都活在圣人的影響之下,先是女媧,后是老子,繼而便是元始、通天。但現(xiàn)如今,老子、女媧閉關(guān)不出,元始、通天只怕也是自顧不暇,而暗中涌動的敵手又似是如那大浪席卷而來,當(dāng)真是讓人……
興奮至極!
不好生在這洪荒之中攪動一番風(fēng)雨,又如何對得起這條撿回來的性命?仲昊修道至今千年之久,卻沒有了那些人所謂的人越老,越怕死的感覺,只覺得若是人生當(dāng)真如此,也實在太過無聊,倒不如好生玩上一玩。
所謂,勝天半子,也不知自己做不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