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越是危險,越是迷人。
對于秦無妄來說,墜入地獄還是身在天堂,完全取決于顧煙蘿的態度。
昏黃迷離的燈光下。
秦無妄發狠咬破的唇,血腥味在唇間漫開。
顧煙蘿美眸晦暗,扣住他的手腕,高舉過頭,似被濃郁的血氣刺激,以一種驚人的強勢力度,覆在他唇形完美的嘴上。
秦無妄俊美完美的五官,在房間昏黃的燈光下,有種近乎令人窒息的極致美感。
他蒼白憂郁,心碎成傷。
他沒有反抗。
纖長的睫毛輕眨連連,鳳眸中暈染微朦的霧氣,難掩錯愕間。
可是,他眼底瘋狂偏執的戾氣,正漸漸如退潮般平息。
猛然間,顧煙蘿睜開眼,她停下了。
秦無妄染血的薄唇輕啟著,呼吸紊亂,胸口壓抑的起起伏伏,他眸光迷離神傷的凝著起身的少女。
聲音顫著,喑啞低喃:你現在又是在做什么
顧煙蘿起身,抬手,綰起了如瀑的大卷發,快速平復呼吸后,居高臨下,哄你,就像你看見的這樣。
秦無妄發狠:你以為打我一巴掌,給我一顆甜棗,親我一下,我就沒事了?
那你還想怎樣?吹個風就能發燒,動不動就頭暈,撞個頭就能疼的死去活來,你這身體,虛弱成這樣,你想玩什么?你承受不住,聽話。
秦無妄咬牙:你瞧不起我?
慵懶綰發的顧煙蘿,媚惑動人,那股妖姬般的韻致,像是古代禍國亡城的妖妃。
她俯下身,左手繞過他后頸,扣著他的脖子拉近幾分,勾人的朱唇近在咫尺。
生病的人,就別折騰了
秦無妄神態頓時懨了。
顧煙蘿太勾人,他又敗下陣來。
他知道,顧煙蘿這種女人,你強她更強,你狂她更狂,不能硬來。
秦無妄心底暗想。
臉可以不要,顧煙蘿必須拿下,辦法總是有的。
顧煙蘿似笑非笑,你今天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對吧?
秦無妄秉著最后的驕傲和自尊,眸光灼灼,死盯顧煙蘿,深沉沙啞道:
如果你真的要走,要離開帝國,如果我真的只是你生命里的一個過客,一個供你開心的漂亮玩具,做不了你的唯一秦無妄深吸一口氣,笑的悲涼,那起碼讓我做你第一個男人,然后,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你忘不掉我!
忘不掉你,然后誅心嗎?
顧煙蘿勾唇一笑,這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可下一瞬,她冷了臉。
秦無妄,我不是什么好人,一味的招惹我,挑戰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顧煙蘿神情倏然寡冷,她伸手,抓住了秦無妄修長筆直的腿。
你以為我是什么純良的好東西?
跟了我,背叛就奪命,你敢嗎?顧煙蘿掀起眼簾,萬分認真,目光毒冷的盯著秦無妄。
她跪坐著,俯身,唇瓣蜻蜓點水的掠過他的肌膚,語氣陰冷:我有潔癖,精神、身體,都有,跟了我,你就再也不能沾別的女人了。
秦無妄雙臂后撐,半坐起身,舒服的脖頸后仰,薄唇張開,心口顫栗,忍不住的喟嘆:我說過,我沒有情史,沒有女人承諾什么的太過虛偽,我用實際行動做給你看,如果你失望命,你拿走。
顧煙蘿閉眸,輕咬,行,記住你說的。
秦無妄一怔,所以這是代表她承認了嗎?
他是她的人了。
房內氣氛,不知不覺從壓抑凝滯,陡然轉變。
像是凜冬中的熔爐,溫度激升,熾烈而狂熱。
秦無妄修長的手指緊攥床單,呼吸顫抖,你
一個小時后
顧煙蘿痞氣慵懶,直坐起身,妖嬈的狐貍眼魅惑勾魂,眉目韻味極致。
她輕笑著,進了浴室,簡單洗漱。
然后走出來,重新躺回了秦無妄身邊。
秦無妄呈大字型仰躺著,胸口起起伏伏,呼吸錯亂,眼神依舊在驚愕中未緩過來。
顧煙蘿慵懶的支著額頭,側躺,腳尖勾過被子,蓋在了秦無妄身上。
還發瘋嗎?
秦無妄嘴唇動了動,翻身,埋進了顧煙蘿懷中,搖了搖頭。
開心了?顧煙蘿扣住他的后腦。
暫時話落,秦無妄多少還是有些失望,可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欲言又止。
我說過,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拿你的命開玩笑。
算了,今天已經夠滿足了。
顧煙蘿揉了揉自己發酸發麻的嘴,就聽秦無妄在她懷中仰起頭,眉頭緊蹙,眼眸被陰霾籠罩,執著的追問:那還走嗎?
離開華夏帝國,去歐陸聯邦。
秦無妄有些不解,顧煙蘿是華國人,可為什么非得回那異國他鄉?
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讓她割舍不下?
還是另有原因?
顧煙蘿冷聲:這件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給不了你保證。
秦無妄長睫微垂,眸光黯然。
顧煙蘿的回答,他不滿意。
他就想要一句:我不會離開你,怎么這么難。
顧煙蘿忽然問:餓嗎?
秦無妄渾身放松,舒服的在她懷中又蹭又哼哼唧唧的,聞言,他還真覺得餓了。
有點。
顧煙蘿披上睡袍,盯著秦無妄穿上睡褲和黑色高領毛衣,牽著他的手出了臥室,順便讓蕭零喊來了暫住酒店同層行政套房的私人廚師,給秦無妄做夜宵。
秦無妄跟屁蟲似的,顧煙蘿走哪,他就跟哪。
他見顧煙蘿來到客廳吧臺,直接又開了瓶高純度小鳥伏特加,對著瓶口就猛喝,那姿態,像是借酒解千愁,嗜酒成癮。
可她藏得太深,沒人能看透她背后,到底經歷過什么。
秦無妄眸光垂下,視線最終落到了顧煙蘿纏滿紗布的左手。
他眼神一沉,心疼又自責的拽住她的手腕。
血滲透紗布,傷口又裂了。
幸虧霍弈夫走時留了備用紗布、消毒藥品還有消炎藥。
秦無妄硬拽她,來到沙發前,坐下。毣趣閱
干嘛?顧煙蘿抱著酒瓶,發髻蓬松,姿態慵懶,一臉迷惑。
不許喝了。奪過酒瓶,暴躁的往地上一扔,這么喝會出事的。他熟練的拆下顧煙蘿手上的紗布,小心翼翼的給她重新上藥包扎。
都是他的責任。
顧煙蘿怔了怔,看著秦無妄萬分認真,小心給她包扎傷口的模樣。
半晌,她拿了根煙,剛叼嘴里,又被秦無妄搶走,折斷,彈飛。
以后我們都不抽了,一起做個人。
你說誰不是人呢?
明天我們做什么?秦無妄低問。
沒酒喝,沒煙抽,顧煙蘿煩躁的陷沙發里。
陰沉沉道:跟我回一趟顧家。
而帶秦無妄回家的后果。
就是一場風暴,正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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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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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