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蘿掐滅了煙頭,輕撫著秦無妄溫度異常的面頰,煙嗓撩人,尾音裹夾冷意,怕什么?
你剛才,可是把別人的手給廢了,你能怕什么?
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她面前賣乖裝弱勢。
秦無妄暗啞幽幽道:我以為你走了
顧煙蘿:哦,原來怕的是這個。
攻擊顧煙蘿的兇徒手筋斷了,腕動脈流血不止,頭破血流,口腔被煙頭燙傷,被特調局的人立刻送進醫院救治。
酒店管理一直在道歉,秦無妄嫌煩,讓蕭零把人轟出去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
霍弈夫提著便攜醫療箱趕到。
總統套房的廚房內,秦無妄的私人廚師在十五分鐘前趕來,此刻正下廚做著講究的早餐。
顧煙蘿正坐在沙發上,她彎腰,岔開腿,受傷的左手被秦無妄輕握著,搭在他腿上,右手正在設置新買的手機,沒什么表情,低著頭,誰也不理。
秦無妄很沉默,陰著臉,一直用紗布按著顧煙蘿掌心的傷口。
一松手,血就會流出來。
他看著都覺得疼,偏偏顧煙蘿一聲不吭。
霍弈夫快速的走過來,來到沙發一側,放下醫療箱。
斯文俊秀的他站著彎下腰,拿掉紗布,檢查傷口后,大驚:怎么搞成這樣?
白皙漂亮的手心,兩道瘆人的匕首嵌入的傷痕,有點深。
顧煙蘿無所謂道:隨便包扎一下就行。
秦無妄沒說話,只是眼神冷冽的盯著霍弈夫,挑了下眉頭,示意,別聽她的。
霍弈夫會意,無奈失笑,利落迅速的取出消毒棉、剪刀、縫合針線等醫用物品,然后站在秦無妄跟前,阿妄,你讓一下。
秦無妄不爽:憑什么?
你擋著我怎么替她處理傷口?
秦無妄面色陰沉,他不要。
于是,他直接橫抱起顧煙蘿,把人放在自己大腿上,摟在懷里,捏住顧煙蘿的左手腕,伸向霍弈夫。
只能給你只手,不能再多了。
或許是血流的有些多了,再加上昨晚空腹嗜酒,到今早又烈酒下肚。
顧煙蘿唇色開始發白,出現暈眩癥狀。
她霧眉輕攏,閉眸,沒拒絕秦無妄抱著自己,靠在他的肩頸處,低聲催促:不用打麻藥了,快點,別墨跡。
秦無妄心細如發,他發現顧煙蘿臉色不對。
他心口一緊,不舒服?
顧煙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忽悠:低血糖。
蕭零很合時宜的遞上一份剛洗干凈的新鮮草莓。
秦無妄就一顆顆的喂進顧煙蘿嘴里。
見她吃的開心,他看著也舒心。
不打麻藥是不可能的。
霍弈夫偷偷給顧煙蘿做了局麻。
他是腦外科大夫,所以縫合技術極好。
不過,霍弈夫一邊給顧煙蘿縫合傷口,一邊覺得哪里不太對,瞅一眼秦無妄,斯文俊雅的笑問:阿妄,你昨晚住在這?
秦無妄挑眉,嗯,我被她睡了。
霍弈夫手抖了下,目瞪口呆,不是吧阿sir?
顧煙蘿緩緩睜開眼,尾音冷淡,人要臉,樹要皮,秦無妄你臉呢?
秦無妄恍若未聞,低聲:你還抱著我睡了一夜。
他語調憂郁,裹夾一絲怨氣。
那是我初吻你主動的。陰郁埋怨的凝著顧煙蘿,秦無妄那腔調開始轉為委屈,我知道了,你不打算認賬了,你嫌棄我,因為我活不久
是啊,還能活多久?
在他所剩無幾的生命中,突然遇見這么個人。
秦無妄自嘲,心口難受的顫栗。
他是要死的人。
配不上這么完美的女孩。
可他,還是自私貪婪的想要擁有她。
顧煙蘿蹙起眉,心里,某種情緒在作祟。
她任由霍弈夫給她縫合傷口,坐在秦無妄懷中,另一只手,修長的手指移向秦無妄蒼白的臉頰,眼神惑人,語氣淡漠冷靜。
你還給我委屈上了。
她指尖輕挑起秦無妄的下頜。
被迫揚起下巴,秦無妄肌膚蒼白無暇,他眉頭輕蹙,垂眸間,極長的睫毛顫著,眸光憂郁,孱弱懨懨。
顧煙蘿不太會安慰人。
可是,她想到一個不錯的哄人法子。
她凝著秦無妄薄唇上沾著的草莓汁,眸色漸深,不顧周圍人,倏然伸手扣住了秦無妄的頭,親了上去,吻住他的唇。
她的鼻尖,擦著他的鼻翼。
香甜的草莓味在唇齒間蔓延開。
那一刻,秦無妄瞳孔放大,猝不及防的吻,仿佛帶走了他的靈魂,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顧煙蘿蠱惑人心的笑道:夠沒。
不夠。秦無妄沙啞的擠出兩個字。
冰冷的雙手捧住顧煙蘿的小臉,秦無妄逐漸迷失,不顧還有人在,開始瘋狂又生澀的加深這個吻。
作為秦無妄的親信,這個時候,這個場景,蕭零很自覺的拿出手機,默默拍了幾張照片。
他覺得,他們家爺會喜歡的。
可是,這樣的妄爺,他是真不認識了。
如此旖旎的場面,霍弈夫叫苦不堪。
他只能硬著頭皮,努力專心,繼續縫合顧煙蘿的傷口,無視呼吸交纏的這兩人。
特調局隊長許寒甩著手銬,帶著自己手下強勢進入總統套房時。
進入客廳。
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令人面紅耳赤的場景。
秦無妄忘我蠻橫的吻著那個樣貌惹眼到不行的少女。
感覺外人闖入。
兩人才結束綿長的吻。??Qúbu.net
顧煙蘿和秦無妄兩道冰冷的目光同時投向許寒。
她嘴唇泛紅,指腹輕撩著秦無妄的臉頰,美眸掀起,許隊長來做什么?
許寒拿出一張拘捕令,嚴肅無比,顧小姐放心,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妄少,您昨晚在特調局對顧鴻鷹先生人身傷害,造成其重傷,現我局以故意傷害罪,將對您進行拘捕,請您配合,跟我們走一趟。
許寒話音剛落。
咔嚓一聲。
縫合線剪斷,顧煙蘿的傷口縫合完畢。
顧煙蘿倏然站起身,身姿高挑,氣勢迫人。
她暴怒的一腳踹翻跟前的水晶茶幾,茶幾上的東西碎裂翻倒。
聲音嚇人,驚得霍弈夫抖落了手里的針線。
瞳孔緩緩縮起,顧煙蘿死死盯著許寒,眼底盡是寒冽。
顧煙蘿:你動他一下試試。
坐沙發上的秦無妄始終未動。
他面無表情凝著許寒。
半晌后,他忽然傾身,圈住了顧煙蘿的腰。
眉頭輕蹙,咬著唇,像是害怕,還被嚇得悶哼了一聲。
然后,秦無妄面容蒼白憂郁的躲到了顧煙蘿的身后,誰也不看,誰也不理。
那模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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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的媽媽心泛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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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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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