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萬俟凜的解釋云姑娘才知道原來萬俟山莊的莊主是怕自己兒子成了沒出息只知道坐吃等山空紈绔公子,所以剝奪了這位少爺的銀兩和證明身份的信物便把他趕出山莊說是要歷練歷練,這不,快到年關的大少爺歷練的正起勁連家都不想回,老莊主一怒之下派人抓他回去,所以這位大少爺為了躲避對抗他家老子的追捕處處收人,竟然也收了一個實力不容小覷的小組織。
經詢問才知道那圍著火堆的六個男人都是因為被他打敗心甘情愿做他手下的江湖閑俠。
萬俟凜嗎?好厲害的家伙!
云姑娘很慶幸自己沒有硬碰硬,不然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既然哥不信我是云降雪,就叫我阿雪好了。”不相信正好,隱藏身份好辦事。
“老子叫你妞兒順口,阿雪跟個丫鬟似的。”
好想打爛那張囂張的臉,云姑娘咬牙。
“我有事進京,很要緊,哥,你知道有什么車隊最近會進京嗎?我想搭便車。”云姑娘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進京?”囂張的大少爺皺眉沉思,沉沉的眼眸應然有一絲說不出的糾結。
“錦祥閣的老板每年年關要往京城送今年特制的糕點。”剛剛分食的漢子好心說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云姑娘看過去。
漢子有些不自在的撓撓腦袋:“老子前年接過一個任務就是要往錦祥閣送的糕點里下毒,老子出任務之前都調查過,送糕點的隊伍就在年底出發,皇帝老子忒他娘享受,吃塊屁糕點都要百姓大老遠的送。”
當然沒人會問他是怎么下的毒,更沒有人問任務成功了沒,道兒上的規矩,別人的任務與自己不相關就少摻和。云姑娘自然不會壞規矩,所以云姑娘僅僅是表達一下獲得一條有用信息的感謝。
“妞兒,哥準備去臨城,你要是去京城咱可都要分開,你該不是故意的吧?”男人雙眸微瞇,危險的氣息迅速擴散。
云姑娘連忙搖頭:“絕對不是,我本來就是要進京的,只不過還沒走出洛城找到進京的車隊就天黑了,我也是碰巧遇著哥。”
男人挑了挑漆黑的劍眉,然后從腰帶里摳出一塊泛著綠油油光的圓滑石頭給云降雪:“這是哥在火拼時搶到的寶石,聽那些保護這塊石頭的人說世上僅此一塊,這塊石頭可以證明哥的身份,妞兒,你去京城要是遇著危險或者對付不了的事就把這塊石頭交給京城東驛站的滿翛掌柜,他會看在哥的面兒上幫你,哥的人別人可不能隨便欺負。說了收你當妹子還不能帶著你,但是你的安危哥一定給罩好了,哥沒妹子,哥見你第一眼就覺得順眼,所以哥會照護好你。”
收下綠寶石的云降雪頓時覺得心里火辣辣的。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聽到的不是惡狠狠地咒罵就是義正言辭的指責,不然就是是奴顏媚骨的奉承,好一點的是顫顫兢兢的求饒,就算是降雪樓的伙計對她的關愛也是尊敬為基礎的,從來都沒有一個人以一個兄長長輩的身份給予她關愛,更沒有人承諾要保護她。
即便是蘭華風也是對她恭敬的像對待天朝公主。
父親從小就教育她,鮮血中成長的孩子只能讓別人膽戰心驚的害怕和屈服,絕對不能依靠別人的保護,懦弱的家伙死不足惜,只有浴血奮戰并取得勝利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榮耀。
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說:哥會保護你。
這個囂張跋扈的大少爺說:你的安危哥罩了。
這個危險厲害的萬俟少東家說:哥的人別人不能欺負。
也許,有個人保護的感覺不錯。
縮在草堆里睡了一晚云姑娘早早醒了,天還沒有完全亮,旁邊睡得正熟的男人很放心她這個僅是一面之緣的妹子,云降雪悄悄從草堆里爬起來,外面幾個男人守門也睡熟了,這個時候離開也許就不錯。
正當云降雪躡手躡腳要出廟門時身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妹子,記住哥昨晚說的話。”
云降雪一下子立住了,輕輕‘嗯’了一聲便邁出門。
草堆上側躺的男人睜開雙眼,銳利如刃。
錦祥閣在洛城正繁華的地段,等云姑娘步行走到錦祥閣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錦祥閣一如往常熱鬧,無論是大戶人家還是普通百姓都愛吃他家的糕點。除了他家糕點好吃外還有一點,錦祥閣的師傅曾經是皇城御廚,因為家人原因主動要求外調離宮,頂著御廚名號和皇上提額的‘一品糕’的名頭,就算是來買一小塊嘗嘗,說出去與皇上吃的一樣也會覺得倍兒有面子。
云姑娘有些尷尬,因為她是這里的常客。
站在錦祥閣門前沒多久就被眼尖的伙計瞅見了,向來機靈的小伙子看到云降雪一身打扮后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彎兒,一向注重享受而除了云緞不穿的云姑娘竟然穿了麻布衣來,打扮老土不說連個使喚伙計都沒帶,被客人叫做阿來的小伙子嘻嘻哈哈的迎了上去。
“云小姐,您這是玩的哪一出啊?怎么從淮安山下來穿成這樣,難道淮安山上正時興這打扮嗎?”
聽到阿來這么說云姑娘更是尷尬,但還好她知道阿來為人豪爽不拘小節,說這話并沒有什么惡意,僅僅是熟人之間的打趣,所以云姑娘僅是尷尬并不記恨,不僅不記恨反是熟絡的還了一句:“對啊,可時興了,你也弄件兒?”
即便是仆人伙計穿的也是棉衣,只有窮的家徒四壁的農戶家才會穿麻布衣,所以阿來一個勁兒搖頭:“不了,小的土慣了,可趕不了這樣的時興。不過這天涼,小的還是去給您找套厚衣服吧,小姐你一姑娘家萬一凍著怎么辦。”
說完阿來真要去找,云姑娘趕緊拉住他,避開過往的客人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我要進京,降雪樓不能插手,你能幫我嗎?比如混入送糕點的車隊?”
阿來聳聳肩:“您晚了一步,車隊的隊長黃凱大哥走了一炷香工夫了,現在應該到城門......呀!!!人吶?”說到最后眼睜睜看著眼前人消失。
騰空在房頂的云姑娘快速點著房瓦前進,輕功了得的姑娘從不知收斂,風一般疾速前進,腳尖不斷掠過瓦片,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巾被寒風刮得往后飛揚幾乎飄走,姑娘烏黑的長發被寒風打散,好好的辮子散成了潑墨畫。
僅僅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城門口,云姑娘一個凌厲漂亮的空翻剛好落到車隊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