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br>
手奉戰(zhàn)帖的士兵一路叫喊,巡衛(wèi)士兵見之讓路,讓他一路趕到將帥帳前單膝跪地,戰(zhàn)帖高舉過頭:“大王子殿下,前線大捷,特送戰(zhàn)報成貼,請殿下過目。”</br>
賬內......</br>
衣衫凌亂的女人香肩半露,尖銳的匕首直指男人脖頸微顯的血管上,雄壯的男人怒火沖天,赤膊肌肉隆起充斥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他幾乎要揮拳而上。</br>
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br>
希爾木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看似綿羊一樣溫婉怯弱的女人竟然如鋒刀一般銳不可當,和親嫁于他為妻的女人無論如何不愿于他圓房,強制手段只能一次一次造成如今這般境況,這就是天朝公主的儀態(tài)嗎。</br>
女人的順從僅僅止于禮,這樣他娶回的妻子和買來一個丫鬟又有何區(qū)別?</br>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竟然敢藏武器?”</br>
“妾身月例未過,不易行房事。”女人表情冷漠,細長的眉毛微微挑起,竟是有一絲惑人的冷艷。</br>
大王子低頭看了看抵進他皮肉里的刀尖冷冷一笑:“你的月例已經(jīng)一個月了!”</br>
若不是擔心女人弱不禁風的小身板禁不起他的一拳,他早動手了,看得到吃不到才是莫大的痛苦。</br>
“白日宣淫,非圣人所為。”夭殺很尷尬,但是不得不繼續(xù)冷著臉。</br>
“本王聽不懂你們中原人的話,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娶進西夜的王妃,你就要有身為西夜王妃的覺悟。”希爾木緩緩握住夭殺握刀的手,男人寬大的手掌完全將她的手包裹,強勁有力的力度幾乎要將掌心纖細的手捏碎。</br>
感受自己手指骨頭都要碎裂的夭殺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她并不打算低頭,反而將匕首往前更推近,一絲紅色液體順著男人古銅色的皮膚里浸出,順著健美的胸膛滑下,野性妖異。</br>
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目光交接仿佛擦出激烈的火花,電閃火明之間男人突然伸手扼住夭殺的手腕,即便夭殺及時攔截也撼動不了男人強有力的臂膀,只見健壯的男人掂小雞兒一樣把身形高挑的女人舉起來,一個晃身便將她雙手按在床頭,匕首被甩在床下一角。</br>
夭殺當即腦中警鐘大作,下意識一條腿掃出去,直擊男人襠部。</br>
男人獰笑,動作極度猛烈地用腿壓制住女人踢過來的腿,狠狠往下壓。</br>
“唔嗯——”</br>
腿上傳來的劇痛讓夭殺像離水的魚猛地一彈,臉色蒼白的容顏扭曲痛苦,殺手天性讓她自動強硬忽略身體的不適,拼盡全力反擊,一掌快速劈像男人頸部,夾著寒風的拳頭毫不猶豫招呼在男人身上幾個穴位。</br>
躲避不及的希爾木被砸的喉嚨里涌上甜腥,激起*的男人下意識對身下的女人下死手,一拳到女人面前——</br>
“大王子殿下,有捷報呈上,請殿下過目!”</br>
賬外聲音幾近吼叫。</br>
眼睜睜看著拳頭從眼前收回的夭殺一頭冷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br>
如果那叫喊并沒有攔住那一拳,估計現(xiàn)在她就可以去見如來佛了。</br>
突然她眼前一暗,一床棉被像張網(wǎng)從天而降完全把她包裹蒙住,男人冷著臉朝外喊:“進來吧。”</br>
蒙在黑暗里的夭殺疼的嘴唇直哆嗦,冷汗一波接一波,幾乎把她薄薄的裙衫浸透,她蜷縮著身體,試圖撫摸腿上骨頭是否斷掉,但是肌肉酸澀讓她根本無法做太大動作,她已經(jīng)感到自己的腿開始發(fā)腫。</br>
被子外面的聲音很小,西夜地方口音語速很快,夭殺很努力去聽依稀聽懂了了個大概。</br>
竟然是子合被迫再次后退十里,照這樣下去,后面不用打西夜必勝,希爾木若是勝利了,那么西域統(tǒng)一就如探囊取物,侯爺吩咐的事情將會更加艱難,但是至今沒有接到動手的消息,沉靜如夭殺都不由緊張起來。</br>
蒲犁向來中好和平不愛參戰(zhàn),這次怎么好端端幫西夜攻打子合呢?</br>
莫不是東涯又搞什么幺蛾子了?</br>
夭殺正想的激烈,身上猛地一涼,眼前一亮,被子被掀走了。</br>
“你若是好好配合,你就是我西域尊貴威嚴的王后,若是你如現(xiàn)在這般固執(zhí),我保證你的尸體將會不久后被人在亂葬崗發(fā)現(xiàn)。”</br>
男人伸出虎鉗掐住女人尖俏的下巴,目光兇狠殘酷。</br>
疼的喘不過氣來的夭殺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去反駁或是反抗,只能用波瀾不驚的眸子盯著男人的虎目,完全不懼怕的淡定。</br>
目光瞥到夭殺紅腫的腿,希爾木完全喪失了興致,氣沖沖的沖出賬外,大吼一聲:“軍醫(yī)!”</br>
躺在床上的夭殺眉目有些溫和,她沒有想到這個殘忍暴戾的王子殿下竟然沒有趁機強上了她,而是去為她叫軍醫(yī)診治。</br>
......</br>
千面被帶回喀什庫爾干城堡的時候已經(jīng)夜幕降臨,顛簸一路的身體散架一般疼痛,她羨慕這個小公主有個極度疼愛她的父親國王,真的竟然因為一個小公主動用兵力攻打別國,硬生生摻和到戰(zhàn)爭中。</br>
就這一點都比中土強。</br>
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迫不及待把公主外嫁。</br>
國王帶著他的新寵前來撫慰剛救回國的閨女。</br>
紫婭看到床上軟趴趴的小姑娘笑的極度詭異,眼神甚至帶著調笑。</br>
千面是個職業(yè)素養(yǎng)很高的易容高手,即便看到紫婭嘴角略微嘲諷的笑依舊面不改色,只是依偎在國王懷里怯懦柔軟的叫了聲:“父皇。”</br>
繁忙的國王并沒有太多時間安慰他可憐的女兒,寒暄了一陣子便有宮侍前來傳遞消息,說西夜兵營著火,死傷無數(shù),而縱火之人沒有查出。</br>
蒲犁王急急忙忙回政廳商談國家大事,留下他的愛妃好生照顧他的小女兒。</br>
紫婭屏退房間里的侍女,只剩下她和床上病弱少女。</br>
“大人好手段,聽說大人被救回的時候倒在一具尸體前,那具尸體究竟是誰......”</br>
“你話太多了。”千面口氣冷漠,硬生生打斷對方的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白頭發(fā)的男人曖昧不清,這件事我暫時不會上報東涯,你最好趕快解決,別讓個人感情混在正事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br>
紫婭想起花園里的一幕,嬌美的容顏緋紅一片。</br>
“戰(zhàn)爭結束,我想離開東涯。”</br>
“不可能。”</br>
干凈利落的拒絕,千面基本沒有任何考慮。</br>
“為什么?”紫婭有些激動,她想離開東涯,全身心清白跟著那個時日不久的男人,陪著他。</br>
千面笑的苦澀:“進入東涯的時候就有人告訴過你吧,東涯之人,要么活著給東涯辦事,要么躺著被抬出東涯,東涯是不會允許一個活人帶著東涯的機密離開,越是高層越是嚴厲,紫婭,你如今已經(jīng)到了‘使者’階層,你以為你還能獨善其身嗎?”</br>
“我是要隱居江湖,再不過問江湖是非,難道這樣不行?”紫婭一把抓住千面的手臂,只見千面渾身一顫,紫婭感到手心里的粘膩,慌忙著松手,手心已經(jīng)是一片血腥,而千面包扎的手臂也浸出鮮紅。</br>
千面咬咬牙,面容蒼白:“東涯不會相信你的。”</br>
若是能離開,她早就不用如此凄涼的混跡東涯,活著連一張自己的臉都不被允許,這種悲傷又有誰能明白?</br>
“總有辦法的......”紫婭失魂落魄,艷紅的唇瓣微微顫抖,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充斥著水霧。</br>
“你就那么想出去?呆在東涯不好嗎?衣食住行不用愁,銀子多的花不完,這是多少人想要的生活。”千面沒說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往心尖兒上扎,又像是說給自己聽,讓自己不要不識好歹。</br>
紫婭目光凄涼,聲音淡薄:“我不想殺人,不想對著不喜歡的人笑,我想和我仰慕的人呆在一起,浪跡江湖,看遍大好河山,陪他走完剩下的日子。”</br>
簡單的愿望在東涯里只能是美好的想象。</br>
千面盯著身影凄涼的女人,聲音哽咽道:“我可以幫你離開。”</br>
紫婭瞠目結舌,驚愕不已。</br>
......</br>
“會死人。”相貌堪比女人嬌艷的少年癡癡地看著山崖下火光漫天的營帳。</br>
一個健碩的臂膀伸過來摟住少年淡薄的肩,聲音低沉:“是戰(zhàn)爭必定會有傷亡。”</br>
“可是那些都是西夜的士兵。”少年看著山崖下在火光中攢動的身影,心都要揪起來。</br>
少年的下巴被輕輕挑起,被迫看著男人翡翠一般瑩綠的鷹眸,耶魯梟笑容帶著男人特有的魅惑,他親昵的貼著少年粉嫩的耳朵道:“我的小壞蛋什么時候這么有善心了?”</br>
羞哧的少年慌張的推開男人偉岸的身軀,紅彤彤的臉掩埋在暗影里,誰都看不到他殷虹的唇瓣邪氣勾起,帶著慈悲,帶著冷艷。</br>
“這只是開始。”</br>
男人口氣冷漠,盯著下方燃燒的火焰,綠色的眸子染上一點橘黃,夜幕中的火光舔舐著蒼穹,扭曲的空氣好像魔鬼的爪牙。</br>
希爾木大軍五萬,即便之前有所傷亡,但剩下的西夜軍隊依舊勢力不容小覷,而他手下之人一萬不到,要勝過對方只剩下投機取巧,硬拼這種蠢事他不會考慮,一點點從意志上摧殘對方才是最好的方法。</br>
中原人怎么說來著——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未完待續(xù))</br>